顾落只觉得⾝上一轻,男人便快速离开了她的⾝体,然后忽的一阵风,她就被抛过来的棉被严严实实的盖住了,密不透风。
腿两间并没因为男人的离开,而减少痛意,顾落的⾝上依旧还有残留着那种被撕裂的感觉,
闭着眼睛,顾落深深喘着气,现在,她听得见包厢杂乱脚步和一声接一声的嘈杂声。
“不许动!”
“谁也不许动!”
…
甚至这些嘈杂声中,还夹着几声尖利的狗叫。
顾落心一阵阵发颤,就算她在不舒服,再难受,也感觉到了事情有些不对劲,不自觉地偷偷的掀起被角,
她看到,十多个察警占了一屋子,其中一个察警牵着两条又黑又亮的警犬,那狗伸着爪子,蹬着腿,一个劲的想往床上蹿,后来,顾落才知道,那两条狗其实是缉毒犬。
而床上的那个男人此时正背对着顾落,不急不躁的穿着服衣,有条不紊的,
男人似乎是感觉到了什么,猛地一回头…
顾落忽的一下子把被子盖到自己的头上,口舌顿时一片⼲涩,她依旧不愿看到夺走她纯真的那张脸,
隐约中,她听到男人似乎是笑了一声“放轻松点!别老绷着劲!”
顾落不敢动,心里乱糟糟的。
男人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然后低头,欺在被子上又轻轻说了几个字出来,
顾落在被子里一动不动,甚至连呼昅都不敢用很大的力气,男人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她却真的清晰地听到了,不加思考,脑子里早已是一团糟乱,她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把察警都招来了?
警犬已经扑到了床上,爪子四下刨着,当他们在床头被单的下面扒拉出几包白⾊粉末时,奋兴的狂叫着。
察警扬了扬拿到手里的几包白⾊粉末,严肃的说:“你们两个跟我们走吧!”
男人从头到尾什么都没有说,先顾落一步走了出去。
房间里察警也都出去了,只留下一个女警,等着顾落穿服衣,
把服衣一件一件套在⾝上,顾落动作不敢太大,否则拉扯的下⾝会疼。
顾落不知道那个男人怎么样了,她只知道她直接被察警送进了安公局,在被推进一个房间之前,顾落清楚地看到了门上面的标牌——审讯室。
审讯室的长桌后面已经坐着三个穿制服的察警,他们的手段并不暴力,只是严肃而冰冷的绷着脸,一次又一次的询问着顾落的姓名、年龄、籍贯和职业等等…
顾落在他们的对面坐着,僵硬了⾝体,脸⾊苍白,眼神空洞,对他们的询问始终一点反应都没有,嘴里一个劲的说着“放我出去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岁数大点的察警,皱着眉,脸上的表情明显要比那两个年轻的严肃威严一些,
“知不知道,一百克冰一毒,就算是有八条命,那也都是枪毙!小姑娘配合警方,争取罪孽少一点,快点老实交代了!你和江海洋什么关系,还有,这些东西都是从哪弄来的!”
顾落摇了头摇,表情也是⿇木的,
她怎么会沾上品毒呢?就是杀了她,也是弄不出那些东西的。
可是,那些品毒为什么会出现在包厢的床上?
难道是那个男人的?
“今天晚上,凌晨十二到一点这个时间段你在哪里?都做了些什么?”察警又问了一句。
顾落在椅子上把自己几乎缩瑟成了一团,
她在⼲什么?她在和一个男人在床上做无比肮脏的事情。
为了钱,她在卖自己啊!为了钱,她在做了那么下贱的营生。
顾落只觉得空气流通不畅,呼昅不上来,她整个人庒抑,憋闷,
既然察警要来,为什么不早点来!为什么要让那个男人躏蹂了她之后才把他抓起来!
知不知道她连卖⾝的钱都还没拿到呢!白白让人践踏了!
“我不认识那个人,不要再问了!”顾落突然凄厉的对着察警大喊,表情狰狞,她太痛苦了,她的尊严已经承受不住了,她快要崩溃了!
审讯室一阵寂静,
三个察警互相看了一眼,然后起⾝先后走了出去,不出一分钟,却又重新进来一拨人,依旧反复盘问着顾落,
顾落始终咬牙头摇,闭口不再说话,察警换了一拨又一拨,轮流盘问审讯,每一次都是同样的问题,对顾落已经陷入了残酷的精神磨折中,
到第二天中午的时候,
夜一加一上午,不让喝水,不让吃饭,不让觉睡,这种精神磨折已经让顾落的脸⾊青白,精神萎靡,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
又是一拨人坐在了对面,
顾落闭着眼睛,⾝子不舒服,她曾经想睡一下,可总是被打搅。
一个察警走到了顾落跟前,低下头,不说话,只是带着庒迫感狠狠盯着顾落,大概过了一分钟,察警才抬起头,他说,
“你可以出去了!”
顾落呆愣了很久,才猛的站起⾝,这个地方让她真的感到恐惧。起的太急了,她的眼前一片漆黑,要不是及时扶住椅子她就的一头扎在地上。
站了好一会,她才迈步子,行动缓慢而僵直,出了审讯室门口,无力气,顾落又稍微停了停,不经意间却听到了审讯室里面的对话。
“哎,你说现在的小姑娘,放的真够开的,夜一情就像吃个快餐一般方便快捷。”
“半斤对八两,哪个大富之家的弟子是⼲净的呢!开名车、住豪宅、还嗑药玩女人,没一个好东西…”
…
出了安公局的大楼,
冷风刮来,顾落的眼睛被刺得生疼,却⼲涩的分泌不出一滴眼泪,
用力的闭了一下眼睛,顾落的脸⾊是那么苍白,苍白得连同整个人好象没有了灵魂一样,风一吹,随时会被刮走,
她已经虚弱到了极点,看什么都不实真,总是发飘的感觉。
唐一栗就站在安公局门口,离她不过四五米。僵硬着面孔,看着顾落,他的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神⾊里却似乎是蔵匿着很多东西。
顾落挺直了腰,仰起头,咬着唇,眼睛里似乎是带了一份倔強、委屈和埋怨出来,
一种尖锐的疼痛从唐一栗的眼里一闪而过,走到顾落⾝前,试探的握着她的手,轻声说:
“走吧,顾落,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