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栗脑子里嗡嗡作响,他弄不清楚顾落这是突然怎么了,他自忖没得罪她,她无缘无故上来就给他一巴掌不说,还瞪着他,眼睛里除了恨便是厌。
唐一栗咬牙看了一下四周,多亏没人注意他们,
“别太过分!顾落,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你撒什么野?发什么狂?”唐一栗咬着牙,尽力的克制,今天的场合就不适合失控,
顾落咬紧着嘴唇,像是极力在抑制着什么,眼里是无边无际砸碎一切的狂疯愤恨与绝望,四分五裂,支离破碎,犹如她破烂不堪的心一样。
“唐一栗,你有权有势又有钱,我一个小老百姓不敢跟你斗。是不是你摇摇小手指头,我就应该庇颠庇颠的爬过去舔你的脚趾头?是不是你降尊屈贵和我在一起,我就应该烧香拜服敬菩萨?用别人的话说,能攀上权贵,那是女人上辈子做了多少好事才修到的福气啊…呸,我恶心死了,恃強凌弱,冷血兽性,你是个什么东西,你爹、你爷爷就算是天王老子,也遮不了天,我这辈子已经被毁了,很多事也无所谓了,唐一栗我警告你,不要阴魂不散像个恶鬼似的总缠着我,知不知道你很令人讨厌!”
顾落东一句西一句,多少有点语无伦次,可低吼的声音却像是动物绝望的咆哮,
狠狠咬着唇,顾落在嘴里尝到了腥血的味道,
她忘不了,唐一栗是怎样的威胁着她说:顾落,你要是不怕萧离后半生从轮椅上度过,你就跟着他,
她忘不了,唐一栗是怎么強按着她,在她的肩头上一针一针刻上属于他的烙印。又是怎样掐着她,嘶吼:顾落,你就是哭,也得是在我⾝下哭,这辈子到哪你都是我唐一栗的人。
她忘不了,唐一栗是怎样恶魔一般的噤锢她,逼走她所有的幸福,所有的希望。
…
顾落心里大痛,下牙齿打着战,手臂对着唐一栗就又过去了“唐一栗,我恨你!你不是人,你不得好死。”
唐一栗一把抓住顾落,扯了过来,气怒难当,全⾝的肌⾁紧绷,铁青的脸,眼睛紧紧地瞪着她,语气已经生硬:
“顾落!别恃着我惯着你,你就总是对我张牙舞爪,持宠生骄,你也太瞧得起自个了,我警告顾落,你以后你再敢跟我动手,我就劈了你。”
唐一栗说完,用力的把顾落甩开,顾落踉跄了几步,打了个趔趄,摔在了地上,左胳膊重重擦在石板上,瞬间破了皮,渗出血丝…
唐一栗握着拳头,脸别向一侧,看也不看她,声音依旧带着火气:
“我吃饱了撑的过来看你!愿疯自己一个人疯,”唐一栗转⾝走了两步,又骂了一句“真他娘的狼心狗肺,”
顾落坐在地上,将脸埋在膝盖里,想要哭,却一滴眼泪也掉不下来,眼⼲涩到赤红,憋得要死。
站起⾝,顾落朝院子光亮清晰的地方走了去,
“先生,有烟吗?”顾落问着一个正在打电话的男人。
男人没说话,只是打量了顾落几眼,然后,在服衣里拿出一盒烟,菗出一支,递给顾落,稍后又摸出打火机,嘶一声,腾起火苗,
顾落低下头,就着他的手点了烟,说了声:
“谢谢!”沧桑的像在认命。
恰好,一个中年女人打这儿走过,五十多岁吧,简单的贴⾝套装,⾝姿挺拔,极其的端庄,
看到眼前的情景,女人的视线停在顾落脸上一会儿,然后又瞅了瞅她手里的烟,皱了皱眉,随后,便踩着⾼跟鞋,很有气质的走了。
顾落不由得呵呵⼲笑了两声,
她感觉得到,那个女人看她的眼神,犹如看不良少女。
安平踩着⾼跟鞋走了两步,不由得又回了下头,这是谁家的女孩子?这么不讲究,这么放肆!瞅着就让她这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