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太后很快的套上了外衫,随意的拢了拢头发,便要跟着楚航走。
“爱妃!”太上皇有些无力的叫道。
“太上皇,臣妾是要去救你儿媳性命的。”殷太后回⾝对太上皇柔声道。
“⺟后,这是要去哪里?”
这边刚跟太上皇告辞,那边乌托已经带人來到了寝宮。
“当然是去替你找皇后了。”殷太后不以为然的道。
“皇后?”乌托侧头打量着一⾝黑衣蒙面的楚航“一个连真容都不敢显露的人,⺟后就要跟他走?”
“信不信由你!”楚航对这个月华国的年轻皇帝并不客气,冷冷的道“不过,若是苏染画救不好的话,我会将皇上也视为仇人。”
乌托狡黠的目光紧盯着这个与西门昊拥有同样的冷冽气息的人,不噤轻笑“你不会就是西门昊吧?”
“我比他更想夺你的命!”楚航道。
“他是楚航。”殷太后相信自己一开始的判断。
“朕知道。”乌托道“朕在王宮中留个口,不就是特意等他么?”
至此,楚航才知道自己能够有惊无险的潜入月华国的原因,出自乌托的守株待兔,他等自己做什么?
“鬼谷神医?”乌托绕着楚航转了个圈,站在他的面前,眸光忽闪的眨了眨“原來洛颜喜欢的是这么一个不敢露面的人,你既然來了,那么洛颜也就该好好考虑一下朕的建议了。”
“我不管你想让洛颜怎么样,现在我只要救苏染画。”楚航与乌托四目相对,冷冷的道。
“朕那曰对苏染画出手是⾝不由己,如果她还有希望,朕自然也不会放弃。”乌托道“如果非要⺟后出宮救治的话,朕不放心,必须跟着。”
楚航盯着乌托,与他争执在这个问題上,只能徒劳的耽误时间,就算他拒绝,也阻止不了乌托暗地的跟踪,于是,轻轻的点了下头,算是同意了。
乌托満意的笑了笑,率先大步走出了殷太后的寝宮。
他已经决定在洛颜楚航与苏染画三人⾝上做文章。
对于苏染画,如果她能康复,继续做他的皇后是最好的。
至于洛颜与楚航,一个是能力绝佳的侠女,一个是医术精湛的神医,都是不可或缺的有用之人,他在想着如何将其掌控。
“我希望到了地方后,皇上与太后独⾝去见苏染画。”走出月华国,楚航看着⾝后跟随的一⼲人,道。
“是鬼谷么?朕可以与太后只⾝前往,手下全部留在外面。”乌托道。
对于神秘的鬼谷,他一直有所打探,只知道鬼谷在江南,江南千里之广,却不知具体方位。当知道苏染画被楚航带走后,他当即就想到是被带到鬼谷了,只有那里是最全安的疗伤之处。
几经巧妙的通过一个个关口,众人很快到了翠挽湖。乌托看着微波粼粼一眼无际的湖水,疑问道“鬼谷在湖中?”
“皇上跟着便是。”楚航低声道,对着远处的泊船招了招手。
小船很快划近,乌托与殷太后随楚航上了船,留下伪装成各⾊模样的手下在岸边。
小船划行的湖中,殷太后表现的极为奋兴,与那个在宮中见到的太后判若两人。也只有乌托知道,这个嬉笑于⾊的样子才是殷太后的本性,那副对外人表现沉稳的模样都是装的。
就在乌托以为快要靠近目标时,波光突然灵动,卷起朵朵浪花。
乌托神情一凌,意识到了险情。而⾝下的小船却开始漏水沉降,船夫朝着湖中一跃而下。
“⺟后!”乌托第一时间急朝殷太后抓去。
“太后不劳皇上费心,我会保护好的!”楚航顺势抢过殷太后,腾空而起,朝波动的湖水远处掠去。
而此时,乌托已经困在即将沉沒的小船中,被⾼达丈余的浪花包围。
殷太后虽然会武,但不及楚航,即将冲口而出的疑问被楚航一个点⽳,止在了喉间,无法发声,紧跟着便也动弹不得。
浪花散去,乌托施展轻功,蜻蜓点水立在湖面上,被⾝份不明的人团团围住。
候在湖边的人听说湖中发生了事,当即赶來,见自己的皇帝⾝处险境,毫不犹豫的加入了战局。
于是,翠挽湖中展开了一场激战。
⾝处敌国,不宜恋战,乌托决定先摆脫围攻,再设法去找殷太后。
但是,湖中似乎被人布了阵,一道无形的网阻止了乌托逃离的路。
忽而,大网剧烈波动,无形的网幻化成了一张铁纱网朝乌托扣去。
乌托方知这阵法里不只有水,还有请君入瓮的铁网,正张开着等着他入局。
“皇上!”阵外的人见乌托被困,堂堂一国之君被铁网罩住,虽然心急,但面对着接踵而來的敌人,也无法当即救下。
铁网猛收,如同捕鱼一般,将乌托⾼⾼带起,才发现铁网被数个人托着,朝岸上掠去。
“乌托,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西门哲站在岸边,特意等着乌托。
看到被困在铁网內,狼狈至极的乌托,西门哲忍不住的大笑。
乌托从未有过如此的沮丧,他严尽防范着,却沒想到在快要靠近鬼谷的翠挽湖中遇险,更沒想到出手的会是守在南疆的西门哲。很明显他早就在等着自己的,这只能说明一点,楚航在去月华国之前与西门哲先有了联系,所以当时在王宮里,楚航才几乎沒有犹豫的答应让他随行。
这就像他等着楚航进宮一样,楚航也在等着他來翠挽湖。
此时,乌托才意识到,虽然从洛颜口中套到了不少的东西,但是最关键的洛颜并沒有吐露,就比如楚航与西门家的人之间的详细情况,并不只是西门昊曾让楚航为苏染画解毒那么简单。
见乌托沒有回应,西门哲也不打算继续多说什么,命手下的人道“将月华国的皇帝即刻送回京城,这份大功我们领定了!”
“是,西门将军!”众人激奋,齐声道。
乌托一直沒有回应西门哲,而是凝聚內力想要设法挣开铁网,但似乎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