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画返回锦华苑,西门昊已经离开。
就在这时,锦华苑里來了圣旨。苏染画悄然躲在一边,注意着动静。
圣旨是要白盏凤去昭和殿面圣。昭和殿是皇上与朝臣议事的地方,若不是接见外史或者举行重大宴会之类,皇后是不可以随便去的。
白盏凤不知道有什么事竟然让皇上给她颁出这么一道圣旨,若是有事,为什么不在锦阳宮见?
再加上有西门昊之前的交代,白盏凤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是好,倒是舂桃先站起⾝,走向那个宣旨的公公,替白盏凤接过圣旨,有礼的道“谢刘公公,娘娘收拾一番就过去。”
“舂桃姑娘,难道沒听皇上的意思是即刻去昭和殿面圣么?”刘公公道。
“刘公公?您这是什么口气?”舂桃神情一凛“虽然是皇上召见娘娘,可这也是他们夫妻的事,难道皇上就容不得娘娘收拾一番仪容?毕竟要去昭和殿面见群臣,总得仪态得体吧?否则岂不是丢了皇上的颜面?”
“对,本宮这就去梳洗打扮,有劳刘公公先行一步。”白盏凤顺着舂桃的话道。
见刘公公面⾊犹豫,舂桃又道“事情突然,若是娘娘之前就收到消息必然早就准备妥当。皇上定能明白这点,若是即刻召见,娘娘动作快些就是,又耽搁不了什么。”
“不是耽搁不了什么,是事情确实十分紧急。”刘公公道。
见刘公公呑呑吐吐的样子,白盏凤奇怪的问道“皇上这么急着召本宮,究竟是什么事?”
“这…”刘公公犹豫不止,宣旨前,皇上就告诉他不要对皇后多言,可是若皇后去了昭和殿,冷不丁的受到打击岂不是更加突然?但是他也理解皇上的意思,是怕皇后知道了实情,不等出锦华苑的大门,就倒地不起了,那还用她做什么?
“刘公公,您就告诉娘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舂桃缓下口气,哀求道“云霄苑的事就弄的人心惶惶,若是再有什么意外,也好让娘娘做好准备啊。”
“刘公公,本宮也待你不薄,平时也沒要求你做过什么,不过是想心中有个底,一句话的事情,都不能说么?”白盏凤也知道套话是要语气缓和的。
“娘娘,”刘公公除了为难之外,更多的是有些不忍。
“刘公公,是不是北王出事了?”舂桃眨巴眨巴眼睛,突然问道。
白盏凤后知后觉的才反应过來舂桃的意思,西门昊在锦华苑时分明提到宮外有人发现了他的尸首,难不成皇上见她真为了这事儿?
刘公公沒想到舂桃会突然这么问,愣神之间已经给了舂桃答案,知道自己猜对了。
“真的是北王出事了?”舂桃说着,看了眼白盏凤。
白盏凤由于知道西门昊平安无事,并沒表现的多么紧张。
“刘公公,求求您快说啊!”舂桃一步上前,堵住了白盏凤的视线。
刘公公叹了口气,缓缓的点了点头“不瞒娘娘,王爷的尸首已经运到昭和殿,等着娘娘过去一起辨认。”
“尸首?王爷----”舂桃猛然回⾝,看向白盏凤。
白盏凤似乎榆木疙瘩一般,还是沒有太大的反应。
只见她的脸上竟然还泛起了微笑,她很想马上就告诉皇上,不要担心,他们的儿子好的很呢!
隐在暗处的苏染画直骂白盏凤是笨蛋,恨不得出手一拳砸晕了她。
就在苏染画折断⾝边的一根花枝,准备朝白盏凤的脑门掷去的时候,舂桃恰如其分的双掌扶在白盏凤的肩头,烈猛的摇晃,紧张的大叫“娘娘,娘娘,您怎么了?”
白盏凤被舂桃突如其來的举动晃的头晕,刚想破口大骂,只见舂桃正对着她,直朝她挤眉弄眼,才又想起西门昊之前交代的话,顺着舂桃想要表现的意思,闭上了双眼。
“刘公公,娘娘晕倒了,赶快禀告皇上!”舂桃一边说着,一边扶着白盏凤,⾼声唤道“快來人,扶娘娘回房。小李子,赶紧宣太医!”
刘公公看着锦华苑突然乱作一团,无奈的摇头摇,皇后惊吓晕厥本就在意料之中。
看着刘公公离开之后,舂桃紧闭住了锦华苑的大门,对苑中的宮人道“谁要是走漏了消息,小心王爷割了你们的头舌,知道吗?”
宮人个个慌乱的点头,在宮中做事多年,不想惹事的人自然懂得充耳不闻的道理。
“究竟怎么回事?舂桃,”白盏凤“苏醒”过來,不解的问“他们父子究竟在搞什么?”
“娘娘,”舂桃笑了笑,道“天下一定是要留给年轻的人的,您总不能依附皇上一辈子吧?既然北王有交代,奴婢以为还是应该听他的,您说呢?”
白盏凤若有所思的点点头,确实,自己的丈夫并不是只属于她一个人,但儿子是她生的,就算以后西门昊拥有三宮六院,可是在某种意义上來说他还是独属于她一人的。
见锦华苑暂时安静了下來,苏染画也暗出了一口气。多亏舂桃反应快,若是让白盏凤去了昭和殿,或者露出什么马脚,还不知道会惹出什么⿇烦。看來这个时候,西门昊认可了舂桃的⾝份还真是明智之举,利用到舂桃这么聪明的棋子,有她看着白盏凤,事情会更顺利许多。
锦华苑又飞回了鸽子。
舂桃与白盏凤刚好奇的朝外看,苏染画一个轻步掠⾝便将鸽子抓在掌中。
是乔大柱送來的消息,已经有几个人顺着苏染画告诉的那条水道潜进了皇宮,等候吩咐。
“怎么你又來了?”白盏凤大步走出屋子,瞪着苏染画道。
“这鸟儿熟悉娘娘这里,我也就來这里收消息了。”苏染画放飞了鸽子,看了眼白盏凤“只是娘娘本已经晕厥了,还是回屋等着太医的到來吧,别给弄出了什么岔子,坏了北王的好事。”
“你们究竟想做什么?”白盏凤十分好奇。
“不是我们想做什么,而是你的夫君要逼着自己的儿子做什么。”苏染画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