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里面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沒有。苏雅灿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等到这么晚。一方面是在等经理。另一方面。是为了等到厨师们都下班的时候。她可以到这里來。继续自己的修程。
打开了被月光穿过的窗户。她将一些食材都放到了被月光铺満的桌子上。拿着小刀子。借着那微弱的光线。仔仔细细地雕琢着手中的食材。
雕工她不会。刀工她也不会。所以她必须要从先在开始学。
可惜家里都沒有这些刀具。又不能带回家里去。所以她只好偷偷地在这里学了。
不能开灯。这对她來说更加艰巨了。
一不小心。萝卜就被她切断了。一不注意。就被她雕刻错了。
她一次次地重复着那小心翼翼的动作。全⾝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里。微皱着眉头。就怕自己手中的东西会因为自己的疏忽而功溃于尽了。
在这时。厨房的门被轻轻的敲响了。一阵‘硿硿硿’的敲门声。
让苏雅灿吓了一大跳。她急急忙忙地将桌面上的东西乱七八糟地收起來。现这时门已经被打开了。她只好放弃然后躲到了桌子下。
千万不可以被现啊。她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
她屏住了呼昅。在桌子底下的她看不清來的人到底是谁。只不过她看见了。一双穿着阿迪达斯休闲鞋的脚慢慢地朝着她躲避的方向移动。苏雅灿的心一下子跳到了嗓子眼。
不要再过來了。千万不要再过來了。
只是。她居然现。这个人的脚步居然停在了她的面前。然后。有着微微向下弯曲的趋势。
不会吧。一下子就被现了。真的是一点坏事都不能做吗。
她眼睛一闭。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你看不到我。你看不到我。”
过了许久。厨房突然就变得安静了。
以为是來人已经离开了。苏雅灿才慢慢地睁开眼睛。可是眼前突然出现的人脸却让她突然吓倒。然后一庇股就坐了下去。
“嘿。”仇予辰双手揷着口袋半蹲在苏雅灿的面前。帅气的脸庞。因为月光。又悄悄地多了几分妖魅。
“灿灿。你还真可爱。”
“仇予辰。”苏雅灿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仇予辰挑了挑眉头。说道。“因为你在这里啊。”
仇予辰的话。让苏雅灿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不过还好是仇予辰。万一现她在这里的是别人。她恐怕就要遭殃了。
看着苏雅灿一副安心的表情。仇予辰故意地调侃她。“你躲在桌子底下⼲什么。想跟我玩躲猫猫吗。”
“谁想跟你玩躲猫猫了。幼不幼稚啊。”苏雅灿沒好气地瞥了他一眼。从桌子底下爬了出來。“要不是你突然出现。我至于躲在这里吗。”
仇予辰笑笑说道。“要是某人不是自己心虚的话。⼲嘛要担心我來这里呢。”
苏雅灿一时语塞。“算了算了。不跟你说了。我忙着呢。”
“忙什么。”仇予辰指着在桌面上被切得七七歪歪的萝卜和冬瓜。“这个。你打算切成拼图吗。这么棱角突兀。”
“…”敢情她弄了这么久。让别人看起來还是像拼图。他怎么就沒看出來这是蝴蝶。那是莲花呢。
“我在练习雕刻。雕出花。雕出玉來的那一种。不是拼图。”她无奈地说着。 一边又拿着刀子动起手來。
“花。”仇予辰瞅了瞅桌子上的东西。不由得冒了一把冷汗。
算了。反正她说是花就是花好了。他望着窗外黑⾊的天。说道:“灿灿。你⼲什么这么晚还沒回去。”
“因为我在弄这个啊。”
“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因为是洛翊恩把我弄进來的啊。”
可是在这一句话说出來之后。苏雅灿楞了一下。是啊。是因为洛翊恩的一句话。她才來到这里。就凭这一点。她有什么资格要生洛翊恩的气。
苏雅灿顿时放空的眼神仇予辰不是沒有看到。他也知道。现在出现在苏雅灿脑海里的人影是洛翊恩。
洛翊恩。好像是个很过分的人呢。”他若有若无地说道。
仇予辰的话把苏雅灿拉回了现实。她沉思了一会。说:“有可能。我还是一个比他更坏的人。其实偶尔想想。洛翊恩还是一个很好的人。”
今天的情况。仇予辰早就从他安排在这里的眼线口中知道了。“他今天好像不是对你说了过分的话吗。你⼲嘛还要维护他。”
苏雅灿的嘴角有着一抹苦苦的笑意。“或许。他那些话说的是对的。沒有实力的人。就不配有资格说过多的话。也不配拥有任何的机会。毕竟。在这个社会。还是以弱⾁強食为主的啊。”
“就算那些是事实。但是不想一切的后果就说出那些话。也是很任性的人。”在仇予辰的眼里。洛翊恩从來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做事不顾后果任性妄为的人。可是偏偏在他的⾝边就总是有那么多去包容他的人。
“好像是很孩子气了一点。”突然想起洛翊恩以前对她着霸道地说着这个说着那个的模样。苏雅灿竟然会偷偷地笑出來。
“不跟你说了。在这样下去我真的是一点都沒有做。洛翊恩今天说的话我可是一点都沒有忘记。所以我一定要努力。”苏雅灿坚定地抿了抿嘴角。又重新低下头弄着自己手中的东西。
慢慢的。一点一滴的。小心翼翼的。
仇予辰有些不是滋味地看着一副认真的苏雅灿。刚刚他在门外就看见了。她借着那月光。努力地盯着手中的食材。那执着又坚定的模样。像是一颗小石子一般不断地激起他心中淡如水的情绪。形成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不断地向外扩散…
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地认真。为什么。洛翊恩做的那些事情又会让她一直包容。
可是她看起來似乎真的很笨。沒一会儿。她手中的萝卜又被她切断了…
仇予辰在心里苦笑了一声。拿起了另外的一根萝卜。对着她说道。“灿灿。你一直这样乱切是不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