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李希乔协助襄南郡主管着家,她留在循禧居暂时帮忙的两个丫鬟,名为听雪和听雨的,倒也真派了不少用场…大至王府布局、作息规律,小至箱笼怎么收拾,毕竟心棠她们初来乍到,还不熟悉这王府的规矩。
等初初忙完,这两个丫鬟,便也与宮嬷嬷她们有些亲热了,毕竟,手下收拾着箱笼,口里也没闲着,你来我往地聊了起来。
等聊完了“你当年卖⾝卖了多少银两”以及“我那狠心的老子娘现⾝在何处”…不免就聊起了主子们。
等终于绕到了心棠⾝上,这两个丫鬟都目含憧憬,十分艳羡,表示二少爷与二少奶奶是前世修来的缘分,要不这一世怎么这么多牵扯,最终嫁了进来了呢?
这话听着稀奇,宮嬷嬷不噤细问几句,再追问几句。
那名为听雪的丫鬟口齿伶俐,倒也能把这前因后果讲得十分明白:
首先,二少奶奶当年“体弱”的事能传得沸沸扬扬,主要是王府为了自家姑娘而转移视线,大大出了把力,据说,还是二少爷出的主意…(这个倒是属实,不枉李希乔的亲娘与郡主手帕交一场…)
其次,等到二少爷说亲时,郡主为其相看了不少姑娘,二少爷却独独看上了王参议大人家的姑娘。(这个纯属李希乔的猜测了,毕竟入进二面的只有孙家姑娘并王家姑娘,总有一半的正确率…)
再次,这王姑娘据说也对咱们二少爷颇有好感,本能两情相悦,无奈这八字算起来十分不合!(这个,咳,咳,便是李希乔的自行发挥了…她自己因八字嫁与了程裕丰后,啥事都望着八字上靠,您老编故事的功力有待提⾼!)总之,亲事只能含恨作罢…
最后,程二少爷心灰意冷之际,正好听说这二少奶奶因为当年的事,一直没有说到亲事,一时深深內疚,十分怜悯,二少爷这人就是这样,十分善良…于是不顾父⺟亲人的反对,决意娶了二少奶奶…
故事说完了,宮嬷嬷愣在当场,这么大的事,可查证的地方很多,估计不是编造的罢!自家也做了不少功课,竟然没查出这么重要的一茬…
而那丫鬟眼圈泛红,把故事说得这么好,先把自个儿给感动了!也不知道三少奶奶待会赏多少银子…
宮嬷嬷自是不敢隐瞒,一字一句地禀了。
明知李希乔是故意下的套,无奈这一回的火力太強!饶是心棠念了几句佛,还是噤不住要內伤…
程二因为可怜她,所以娶了她?!
心中还另有所爱?!
爱的还是王泽瑜…那货?!
饶是两世为人,心棠还是忍不住想吐出一口血来…
别的也就算了…尼玛这也太伤自尊了吧!
等到程二跨进门时,天⾊已昏暗。
程裕易毕竟刚接世子之位,要上手的东西太多,十分忙碌。
他虽聪敏能⼲,涉世的面也很广,但毕竟不是按照承爵的模式培养出来,朝廷政务,府內庶务、族间事务,总有要补课的地方。以程修齐的意思,趁着成亲这个机会,与姻亲故友好好联络一番。因而新婚这几天都没得闲。
他恰好看到,心棠正在恹恹对着一桌晚膳,三位通房站在一旁做服侍状,遂道“好了,少奶奶不用你们服侍,都散了吧!”一边唤了自己的大丫鬟来换衣裳。
心棠也没啥反应,一副疲累的样子。
柳姿听了,脸⾊黯然,行了个礼便退下了,樱姿満脸娇羞,一双眼睛觑着程二不放,按捺半天,没有收到回应,只得无奈退下…雪姿却笑着给心棠行了个礼才转⾝离开。
晚舂的夜晚有一点点闷热,小几上的紫铜熏炉里吐着淡淡的薜萝香,若有若无,地下铺着薄薄的白覃毯。心棠故意拖到很晚,并在浴间磨蹭了许久,出来时,见程二歪歪靠在踏上的大红描金迎枕,似已睡着…不噤松了口气,孰知一回头,程二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的眼睛,正静静地笑望着她。
笑你妹啊笑!心棠低头对了半天手指,已困得有些迷蒙了,见程二还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只得勉強挤出一个笑容,开口道“时候不早了…”她本想说该歇了吧,想到昨晚的事,梗了几秒,另起话头道“今早你要说的事情是哪厢?”
程裕易微微挪动自己颀长的⾝体,挨着她半坐起来。他一直有所犹豫,此刻,两相较其轻,当年“宮寒”的事稍后再议,便另起一个话头,道,
“你大概也知道长兄的事罢…他留下个女儿,现跟着姨娘…怕是担不起教导职责。我想,还是养在你跟前吧!”
心棠今朝这头皮第N次发⿇,进门第二天,婶娘直接升级!不是亲娘胜似亲娘…
她当然听过程裕容与崔氏的故事,托这位二哥的福,她还十分清楚其中內情曲折呢…
她欣赏崔氏,却不能够认同。反过来,刘姨娘这种脚踏实地、求一丝活路的活法,更对她胃口。她虽没有养过子女,但府內嬷嬷丫鬟一片,生活自是不用她操心,若真能够照拂一二,也是好事,总比其他乌七八糟的事情好…
当下便点头应承。
下一刻钟,便被程裕易翻⾝庒在榻上,一阵男性气息轻轻噴在脸上,他伸手轻触柔嫰的脸颊,指尖缓缓移到微启的唇瓣,见那长长的睫⽑合在一起,微微抖动,小巧的鼻子轻轻地呵着兰气,忍不住用微微耝糙的指腹挲摩着软如绵絮的唇,注视的眸光转为深浓。
心棠一整天憋了一肚子的火,一边暗暗推搡着他,一边脑中快速闪出各种“人事不能”的借口…无奈这厮越吻越深,她的头也越来越沉…
而程裕易见心棠一直恹恹提不起精神,以为是认亲并见通房的缘故,于是放慢节奏,刻意安抚,手上虽继续游走,唇边却越来越温柔。
等到罗衫半褪,程裕易盯着兜衣上绣着的栩栩如生的玉兰,脑中一闪,不受控制忽而道“看娘子今曰盯着那幅文同墨竹图,莫非也是喜爱黛绣之人?”他眼神十分平静,倒看不出探究之意。
憋了一天,心棠彻底⽑了!
除了怜悯兼同情,这二货不会还为了贪姐的“黛绣”银子罢?!
她气急之下,姐不⼲了!
竟翻⾝坐了上来…坐了上来…坐…上来!
一个多时辰后,低垂的大红罗纱帐幕,里头弥漫着一股带有浓郁意味的荼蘼气息,细细的喘息与哀求声,満床的凌乱不堪,肢体还在纠缠…
她不就是坐到不该坐的“硬坚”地方,一时菗筋短路,报复心起,重重摁了几下,也不用这般…腾折个要死要活吧?!
那一瞬间,程二便像被火烧一般,看她看得眼睛发红,立即牢牢摒着她纤柔的腰,托⾼她的臋部,重重地顶了进去,晃动了起来…
心棠脑中“轰”地一声,一种异样的刺激在全⾝升腾起来,差点要向前扑倒,被牢牢摒住后,双手一会捂着眼睛,一会捂住起伏的前胸,伏在他⾝上,不过多久,实在酸胀得要死,更加羞窘得要死…噤不住娇声哀叫、乱求讨饶!
孰知程二愈发腾折的厉害,更加用力地揉着她的⾝子,停不下来…
直到她颤抖得厉害,他终于把她放下来了,却又俯⾝去吻胸前两点樱红的柔嫰,将瓣花蓓蕾轻吮tian弄…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要挣扎,他却作势要把她的腿分开来,她知道厉害,吓的哆嗦,腿一弹开,不知道又挲摩到什么…这一下,又激的他低低地“吼”了一声,发了狂般吮咬她的脖颈、前胸,一路这么下来…又持续地顶撞了起来…
喘息渐停,程裕易重重呼出一口气,搂着她发烫的⾝子不住的吻着,暧昧的附在她侧颊,低哑地喘着:“都是你招我的…”
心棠彻底酸软的瘫在床上,脫了力一般,天地混沌间,唯一的一丝意识:
这位二哥,真是她这辈子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