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回到汴京,与亲友相见,欢喜感慨自不必说。经过这次劫难让王旁成熟了许多,更是狄青一番论忠,让他见古人情怀。想想自己曾经活过的那三十几年,甚至觉得曾经的那些坎坷,已经不算什么。
刚回京城的时候,王旁便以重伤在外,濮王仙逝未能吊唁为由去拜见赵宗实。这一是王安石,包拯大人所提,毕竟是礼节。二是王旁自己想去,他倒想赵宗实的虚实。见赵宗实一心守孝,言谈间王旁观他神情,竟然没有争斗之气。想想毕竟本来也斗不过赵宗实,更何况回来便听说了:韩琦宰相跟皇上提出立皇子之事。 仁宗皇帝答:“我已有合适人选。”內宮传闻早已经定好十三字,只差诏书颁布。这时濮王病逝,先守孝为先。
这赵宗实确实是孝子,至少王旁未穿越之前便过些书,要不当初沈括说到要来濮邸王旁定要来随行,濮议风波是英宗年间大事,所以,为父守孝也是赵宗实心中大事。见赵宗实被立皇子之事,他以守孝为名都能放下,更别说再关注狄青,王旁暂时安心。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一旦风波平静,人就从整个事件中跳出来,回顾起来反而这样或那样感触。从穿到宋朝做了王安石二公子,到认包拯做义父,学艺狄青,朝堂小显才智。王旁始终觉得今人回到古代,怎么也比古时人強些,混个小官当当吃喝不愁也就过了,自己也过了官瘾。却不料险些再次丧命。也想像小说中人物叱咤风云,奈何只是局外人。想想自己活在前世,宋朝那么多名人,竟是没有王旁的名字。
王旁心下怅然,这ri正遵包拯命,在开封府梅花堂参案卷,这些文言文就犯困,索xing合上案卷,来到院中。
梅花堂在开封府后衙的一个小四合院之中,因院子中种着梅花而得名,此时正是梅花开,院中浮动的暗香阵阵袭来。
王旁站于院中,见満目红、红粉、白sè。红sè的梅花或红sè艳若桃李,粉sè如描似画,白sè的如银雕玉琢又想其甘于寂寞,寒风傲骨。心情顿时舒缓了些许,似有顿悟。
何里钵从院外进来。拱手口称大人。王旁说道:“此处又无外人,何兄就别称我大人了。” 何里钵笑笑说道:“这来了开封府,再见你穿上官服,就不自觉的拘束。”
王旁何里钵,一⾝捕头装扮便说道:“你不也是官服?”
何里钵说道:“我本一闲散之人,这兄弟给我弄个差事,将我绑上,我倒是敢不穿么?倒是谢过了兄弟,今ri发饷银,我特来请王旁小酌。”
王旁上下左右着何里钵。何里钵问道:“怎么,怕我请不起你么。”
王旁笑到道:“这到不是,我总见何大哥气宇轩昂,这一⾝捕头打扮还是有些屈尊。”
何里钵一瞪眼:“这是拿大哥开心么?”
王旁笑笑:“你那眼瞪得,我说是真心,平时听大哥所言,我倒分析你们族人也未必贫弱,只是没有首领所以少有反抗。”
何里钵说道:“部落里人倒是有勇,但贫瘠落后,这没落了。想再起就难了。”王旁他,见他说的轻描淡写,眼神中瞬间有丝哀伤,但很快掩饰。从他见到何里钵,就感觉此人不一般。并不像他描述的没落部落中人,况且此人学识渊博,又⾝蔵绝技,就说武功,力气站了其一,刀枪兵法也是熟知。
王旁说道:“大哥恕小弟直言:我见大哥应不是一般部落人物,但知大哥绝非我敌。大哥所说部落没落也并非虚言。小弟呈请包大人任大哥此职,主要是为大哥行动ziyou。况且我知你心中有志。就当暂且权宜之计吧。”
何里钵想了想,说道:“兄弟,既然你如此说,今ri我与你把酒畅”
王旁说:“走走走,这就酒楼畅饮。”
二人出了开封府,走着走着开到仁和楼。二楼一处坐下,点了些酒菜。二人边饮边聊,何里钵说道:“自来京城,倒是觉得这中原之地美酒甚多,尤其来了这京城”
王旁说:“何大哥这次可遍尝京城美酒,不知有和收获”
何里钵笑笑说:“乐楼有仙醪,和乐楼有琼浆,遇仙楼有玉液,王楼有玉酝,不过这仁和楼倒是第一次来。但不知道此地有何”
王旁说道:”仁和楼有一种酒,叫“封坛酒”乃是⻩酒中上品。这时间⻩酒温补,正好饮用。”
何里钵抿酒说道:“但不知有何典故。”
王旁又到:“话说,北魏孝文帝南征前与刘藻将军辞别,相约胜利会师时以"曲阿之酒"款待百姓。这曲阿酒,便是仁和楼特sè之酒,酿造成酒后sè泽棕红,醇香馥郁,酒味鲜甜,为⻩酒中上品。素以“味轻花上露,sè似洞中chun”名闻內外。”
何里钵再饮,却也觉得味道甘醇。便问道:“想不到旁弟,对酒也有如此研究。”
王旁暗想,这乃是与梁月下首次相识之地,如今梁月下竟是自己未婚妻,真是造化弄人。说道:“不瞒大哥,此地便是与月下相识之地。”
何里钵笑道:“这旁弟倒是痴情。原来带兄长来忆旧人”
王旁大笑:“男儿哪能儿女情长,这只是不瞒兄长“
二人笑罢,何里钵说道:“说道月下姑娘愚兄还真有件事,不解。”
王旁问道:“何事不解?”
何里钵说道:“平ri甚少与姑娘交道,你我出行时姑娘倒是有所嘱。但是好生奇怪。”
王旁听他接着说道:“姑娘除嘱咐照顾公子,另嘱咐一事很是蹊跷。”他犹豫一下,何里钵不得不犹豫,月下说的话似乎
穿了他,况且这也正是今ri要与王旁相谈之事。
王旁倒也不催他,等他想好,见他说道:“月下姑娘同我说一句。 若有ri你族人复兴,不可与我为敌。”
王旁笑道:“将门虎女,难免有骄横之气。大哥莫要与她计较”
何里钵摇头摇:“旁地,我似乎不是如此,我当时问姑娘何处此言。月下姑娘笑笑,却说了一句天书一般的话“百年兴衰皆丧于猛”
王旁仔细想想,也不明白其中道理,便说:“大哥莫多想,至少有百年兴衰,不过这月下姑娘,有些jing灵之处。”
他见何里钵目光中似有点点星量,何里钵说道:“既然兄弟与我不相瞒,我便也说一事,我乃部落首领之子,或早或晚,我要回去。重振族风。”
王旁见他句句属实,便端起酒盏:“男儿有志,来大哥満饮此杯。”二人纾解胸怀,酒越喝越酣畅。
饮酒正欢,见楼上又上来几人,店家引路,一路来至王旁面前,小二说道:“二位有客人到。”
二人抬头,正是,元泽带着赵仲针,还有一名生人来见。
元泽说道:“我猜王旁便在此。”
仲针笑道:“王旁兄果然再此,我找了半ri。幸好元泽兄相引,才找到你。”
王旁见状让小二添菜言说:”兄弟今ri怎么得闲?”
仲针道:“今ri想念旁兄,找兄长一叙。”
众人落座,王旁想其他人引荐何里钵,元泽引荐李格非与王旁众人:“此为格非兄是家父生学,今ri见我与仲针来找王旁,便一同前来。”
王旁格非,也是年龄相近少年。几位少年酒楼饮酒详谈甚欢。席间,众人说起国事,战事,那仲针聊起听闻,似乎西夏又有搅扰。不过发兵不久就撤兵,很是诡异。
元泽说道:“你在濮邸,听闻甚广,我只是关门专心读书。”
仲针羡慕的王旁:“我倒还羡慕旁兄自在,可到处行走。就连这位格非兄弟年纪我们相同,人家却也是离家游历,更别说里钵兄长。”
何里钵说到:“四处走也无非当地见闻多些,不过,还是消息闭塞。”
王旁笑笑:“若印有官报,能将朝廷之事诏告天下。派人各州发布,岂不是快哉”
元泽闻言搭话:“邸报到也有,不过有些私抄人,专门抄卖邸报营生。”
赵仲针倒是听王旁说话眼睛一亮:“这印官邸报倒是新奇。代我再进宮,可告知皇上太后,再给旁兄请封赏。”
众人知他⾝份,也是经常随赵宗实进宮见皇上皇后,这养皇孙也并非常人可比。只不过仲针也算谦虚,xing情平易,和王旁等人相交甚好。知道他说并非虚言。
王旁说道:“你到不用为我请赏,要请就请辞了我官,让我也四处闲游的好。不过你倒是可以请沈括。”
仲针说道:“沈括我记得的,不就是你最初带你到濮邸来的那位大人?不知因何请他呢?”
王旁说道:“沈括常研究民间技艺,有一印刷可称活字印刷,已经被沈大人收录。这对印官报可是好事。”
众人听的新奇有奋兴,几个少年越聊到也越亲近。
ri复一ri,常常饮酒畅谈,完全如王孙贵族般逍遥,只是王旁挂念狄青等人之事,正好早已出了正月,王府便安排聘礼之物,打发人送到陈州。却不料从陈州带回的竟然,聘礼被劫,狄青丧命,月下失踪等一连串之怪事。
这几件事到底有何关联,王旁气急,见到来报丧的陆慎言,急忙问事情。听言才知原来祸起自己未离开之时元宵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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