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从皇宮出來的时候天已经是晚饭时间,又在锦绣楼耽搁了一会,回到梅耶府的时候天已经黑下來了,用现在的时间來说大约七八点钟,府上的人都已经用膳完毕,陆慎言吩咐家丁给王旁端上留好酒菜。--
陆慎言陪着王旁坐着,很有眼力劲儿的将温热的酒给王旁的酒杯中満上,不无关切的语气说道:“公子自从倭奴国回來,一直都沒得歇着,这几ri公子在观中给夫人超度也算难得清静,只是这酒几ri有沒饮了吧!”
王旁刚回府又腾折了一天,见陆慎言温上⻩酒正和心意,一口温酒下肚也觉得周⾝暖暖的很舒服。
“不错,甚得我意,小陆你要是不做掌柜都可惜,等回头要是哪天咱们府上过不下去了,你就再开处酒楼,我也够生计!”
陆慎言先是一愣随即嘿嘿笑道:“自从咱府上人多了,公子可是有ri子沒喊我小陆了,还是这称呼听着舒服,开酒楼我可沒想过,我还真打算就这么跟着公子混算了,公子懂得那么多学问又大,以后让我儿子跟着公子混,备不住还能中个进士做个官,也算能关耀门庭!”
王旁闷了一口酒,似自言自语又向对小陆再说:“做官有什么好!想我刚來的时候,也想混个小官衣食无忧算了,谁知道越做越沒意思,现在给我官我也不想做,倒不如做百姓舒服自在,不用处心积虑也不用阿谀奉承!”
陆慎言⼲笑了两声,难得今天就剩下他们两个,平时想多和王旁说几句话都沒空,听王旁不屑为官,陆慎言说道:“您这是饱汉不知饿汉饥,要我说做官就是好,不然如何有人花钱捐官做,百姓天天做梦都想做官,您倒说做官不好,要我说您是不会做官,还沒体会到做官的好处!”
“那你倒说说,这做官有什么好处。”王旁两三杯酒下肚,⾝上觉得舒服多了,想起今天晋香府的事算是解决了,心情也舒畅许多。
陆慎言认真的想了想:“别的不说,这就这朝廷的俸禄吧,您做官咱府上大小费用都能有朝廷拨银两或者发米,发绢;就连您侍卫的粮饷也是朝廷给发;以后这些都得咱自己挣了,还有我就觉得您这官做的吧,跟别人不一样,你别人做官都运动关系,做生意置田置地买宅院,您倒好,就弄点秃山黑煤还落了不是,差点连这秃山都给沒收了,咱光给那晋城搭钱就搭了不少,算算这些年您扔出去的钱,都不比卖了梅耶府少,还有:人家做官了,那才叫一人得到鸡犬升天呢,您您都做到三品了,朝中竟然沒有您的生学门人!”
“做的不痛快,所以我才不做了,咱这官沒实权,更有诸多束缚,嗳,我说小陆,你是不是想做官了啊!我听你这话怎么好像是说你自己啊!”王旁笑呵呵的着陆慎言,这小子今天好像话里有话。
“我,我想都沒想过当官,我还就乐意跟着公子你跑跑颠颠的,就是我那虎娘老骂我不争气,在京城这么久我要是能考个进士啥的,公子有事我在朝中还能替公子说话。”陆慎言那是一半委屈,一半诚恳。
“是骂还是打啊。”王旁想起旧事,陆慎言可沒少挨打,陆慎言见王旁玩笑,似乎并不介意刚刚自己所说,一下子话匣子打开话就多了起來:“她打也好骂也好,我也不那材料啊!你就说前段,不知道那虎娘想起什么來了,非要让我背诗,时不时的还考我一两句,您这个胳膊…”陆慎言说着挽起袖子,胳膊上竟有青痕。
王旁了更加想笑,想必是胭脂虎动武的结果:“这是考你沒过关吧,!”
陆慎言有种见了亲人的感觉,这府上无限风光的总管家却也是一肚子苦水:“我哪知道她考我,她冷不丁的问我一句,明月几时有,公子你可知道该如何对答。”陆慎言瞪着王旁等王旁回答。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宮阙,今夕是何年,怎么,你说的是什么!”
嗨,陆慎言一拍桌子:“您,就这么简单一句,虎娘说句明月几时有,我当时就告诉她:抬头自己瞅!”
王旁一口酒差点沒呛着,他哈哈大笑说道:“是不是后面就成了,不知小陆命苦,今晚挨几拳!”
“您,我就知道,跟您说了您也得取笑我,我家虎娘就说,你跟那元长学学去,你元长比小几岁,却是诗词歌赋,着不声不响的那字写的招人喜欢,元长想做官现在就能做。”陆慎言说完,拿眼睛瞟了王旁一眼,心说总算把话带到正題上。
王旁自然知道蔡京以后必定是可以做大官的,所以也不以为意反而说道:“这倒是,元长早晚能⾼中,而且以后还能做大官!”
“可不是嘛,您这一说要辞官就已经有人找到元长了,说要收他做门口,荐举他做官,我,元长学问倒是其次,主要也是元长和蔡学士的关系。”陆慎言给王旁添上酒,轻描淡写的说着。
“呵呵,我明白了,小陆刚才那番话不是说你自己,你是在替元长叫屈吧,这事有点意思,不过这是好事啊,元长就是年岁小点,我其他的挺好。”王旁这么说着多少有点违心,蔡京小小年纪名声在外,若是他现在就被人追捧难免将來不娇纵傲慢,但这话不能对小陆说,尤其府上人多耳杂,尽管现在王旁觉得蔡京品xing还是不错,可历史上深入人心的宋代四大jiān臣蔡京就是一个,这让王旁不得不小心些。
“事儿是好事,不过元长这小子却不去,说是要是做官也要自己考,还说觉得现在不是时候,他是学也沒学够,吃也沒吃够。”陆慎言想起蔡京的吃相不由得发笑。
这让王旁有点惊异“想不到蔡京这小子还真有点骨气!”
“这是自然,公子一向待他不薄,而且元长这小子这次还跟着你捞了一笔,我他更舍不得离开您了。”陆慎言见王旁已经三杯酒下肚,顺手将盛好的饭摆在王旁面前。
“大家跟我都不容易,也快过年了每人给些打赏也是应该的。”王旁吃着热饭,心想这些打闪对于他目前的财力已经不算什么了。
“哪啊,公子您还不知道吧!这小子前段时间下赌注,赢了不少银子,可比您给的打赏多多了。”陆慎言撇着嘴。
这让王旁沒想到“他学博赌了,这可不好,回头我问问他!”
“咳,一群小孩子,都是几个府上的书童管事,您别您不在京城,京城几家府上的书童管事倒都有联系,元长又帮您打理茶场,少不了各府去跑,这不前段几个小孩子押宝,您不是说三ri內解决燃煤吗,其实我们都嘀咕着呢,就算晋香府还有煤,拉到京城三天都到不了,就元长这小子,赌您能办成这事,结果让这小子小赚了一笔!”
王旁吃着饭心里琢磨着,这可真是歪打正着,本來自己想着每年给皇宮供奉的数量很多,而且皇宮里那些宮女太监根本就是浪费,就连宮中御膳房整晚狂烧,自己原计划是找想办法找皇上去要,谁知道那秦敏志这么沒眼眉,竟然把煤放在开封府眼皮子底下。
“小陆,元长这孩子我知道,跟我去西夏的时候我见这孩子对百姓还是很关心的,他现在是叛逆期,有些事需要慢慢引导。”王旁现在就怕陆慎言盯着蔡京,十七八岁的孩子正是半大不大,这会可不能走歪了。
“呵呵,我也沒别的意思,话赶话说到这,我就是觉得这小子聪明,又好读书,即使将來能当官,也不能让他知了别人的情,您说对不。”陆慎言小心翼翼的问。
王旁明白陆慎言的意思:“放心吧,时候未到,我辞官也是以退为进!”
“好,好。”陆慎言连说两个好,笑着说道:“我就说您是明白人,对了公子啥叫叛逆期!”
王旁擦着嘴:“叛逆期,就是会有那么一段时间,别人越说什么自己就越不做什么,希望得到平等和认同!”
陆慎言若有所悟,他手头收拾着碗筷,向王旁问道:“我明白了,我现在就是叛逆期,一见虎娘我就叛逆,不过叛逆的结果就是被平叛,唉”
陆慎言嘴上叹着气,脸上却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福,王旁笑道:“你是打是亲,骂是爱,你那乐的,不知道还以为你喜欢受虐呢。”陆慎言急忙摆手“不喜欢,不喜欢!”
王旁笑了笑,你喜欢别人也未必有这爱好,他站起⾝问道:“大伙收拾的怎么样了!”
陆慎言忙回答:“都收拾差不多了,就等您给大伙饯行呢!”
“明ri你到锦绣楼,跟崔福老掌柜说一声,咱就定在农历十一月初八,让老掌柜的给留个包房,大伙再热闹一下!”
陆慎言听到去锦绣楼,想起美味⾼兴的答着:“好嘞。”这么多年他这口头语依然有小二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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