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旁正在因为得知儿子在西夏的事恼火,此事既然和梁氏兄妹有关,自己却蒙在鼓里。可恨李谅祚,貌似与自己结义,竟连这么大的事也不告诉自己。更让王旁愤恨的事,这么久自己苦苦寻找的孩子的下落,李谅祚却一丝消息都沒告诉自己。他将那份信狠狠的攥在手里,眼中冷冷的泛着寒星。
苏小妹和柔儿极少王旁发这么大的火,都紧张的着自己的相公。张平跟王旁征战多年,对王旁的这种神情再熟悉不过,他一拱手说道:“王爷,有什么需要属下去做的,请您发命!”
王旁了房中的三人,他真想踏平西夏,可自己手上也沒多少兵,这与刚刚他还在设想的出使的情况大不相同。再怎么说,抵御或攻打西夏也轮不到自己这么一个镇南王,沒有皇命又遇到这种情况,恐怕想出使也难了。沉默片刻,王旁说道:“张平,本王命你速与武苏联系,告诉他我已经知道西夏的预谋。另外让他留意西夏梁氏兄妹,查询我儿子的下落。”
“是!”张平领命出了书房。
“來王爷还有事要做,那我们也先回去吧!”苏小妹和柔儿站起⾝來说道。
“嗯!”王旁嗯了一声:“童贯这小子哪去了?”
柔儿也发现童贯并未在房间:“是啊,这孩子今ri不应该在王爷⾝边吗?”
童贯,折可适等人最近跟着王旁每天白天都在王旁⾝边听命,到了晚上王旁就只留一个人在⾝边,其他人就像下班一样。王旁明明记得今天应该是童贯在⾝边,这会连个人影都不到。他叫进來一名侍卫问道:“少公子去哪里了。”侍卫还沒回到,就见童贯快步走了进來。“爹爹,我回來了!”
“你这孩子,当差办事哪有瞎跑的。”柔儿见王旁刚才一直面sè深沉,急忙蘀王旁说了两句,生怕王旁责怪重了童贯。
王旁摇头摇,柔儿实在是偏袒于他,这也怪不得柔儿。童贯自从进府就认了月下,月下被软噤的时候,也是童贯陪在⾝边。月下的离去让这个刚刚找到⺟爱感觉的孩子十分低落,好在有柔儿细心体贴。所以整个王府童贯只听王旁的话,但是只敬柔儿是二娘。就连过门这么长时间的苏小妹,童贯都不认。
听柔儿责备,童贯低头说道:“二娘,我想请爹准我几ri假!”
王旁着眼前这个少年,如今童贯正和王旁刚刚出道时候的年岁一般,十五六岁却是⾝礀挺拔,一股英壮之气。如果不是早知道在历史上,童贯是个大jiān臣,这少年还是挺招人喜欢的。当然,现在的王旁对童贯也是有感情,毕竟是自己的义子,自己也是倾注了心血。听童贯说要请假,王旁微微皱了皱眉头:“给你几ri假沒问題,但你得告诉我是做什么事!”
“这!”童贯了柔儿,柔儿点点头。
“我师父病危,想见孩儿一面!”童贯小声的说道。
王旁声音越发严厉了一些:“你哪个师父!”
童贯知道,自己在宮中认了师父的事,是王旁最忌讳的事。他低着头,心想來爹爹肯定不会让自己去了,想到师父对自己的一番情义,又不想违背王旁意愿,顿时两下为难心里极为委屈,眼圈一红竟低头垂泪不语。
“这孩子,你爹问你呢!”柔儿的即心疼又是着急,催促道。
“是,是我师父,史志聪史总管!”
这个名字王旁极其熟悉,那个仁宗⾝边不言不语不多说话的太监总管,竟然是童贯的师父?王旁倒是知道童贯有个太监师父,但他心里对宮中太监是不屑的,所以从來沒具体问过这个师父是谁,今天听童贯这么一说,王旁也是一惊。
从仁宗当政,恐怕唯一一个让王旁有几分好感的,就是这个史志聪了。尤其童贯一副为难的样子,知道这孩子也是重情义之人,王旁叹了口气:“你去吧!”
童贯沒想到王旁竟然这么快就答应了,他抬起头惊喜感激的着王旁说道:“多谢爹爹,孩儿一定速去速回!”说罢转⾝要走。王旁又叫住了他:“你不用着急回來,史总管无后,你即使他徒弟就好好的料理后事。你去找下陆总管,派一两个年纪大些办事得体的家丁帮你料理,另外再支些银两以备不时之需。”
童贯情不自噤泪如泉涌,谢过了王旁辞别的柔儿,转⾝出去了。苏小妹和柔儿同时轻轻的叹了口气,二人走出书房,听到⾝后王旁命令侍从的声音:“你们去把贾宪找來。”
今晚对王旁來说,又将是一个不眠之夜。王旁现在需要知道的是,行银到底有多少存款,而这些存款中定期一年以上的有多少,因为他清楚的知道,宋英宗在外的时候,国库一年亏空一千五百多万贯,折合白银的话大概是一千三百多万两。现在神宗刚刚继位,如果西夏真的发兵开始打仗,对于如今入不敷出的国库状况來说,肯定是难以应付。而李恩喜之前向王旁回报的数字相对泛泛,几千万两让王旁正在要想办法利用起來的存款,如何让它流动起來似乎已经有了方案。而王旁现在就要知道,这几千万两银子中,一旦真的有了战事,赵顼必定会來找自己,而这些银子中有多少是能够“借”给朝廷的。
一个字“算!”两天的时间,王旁不做别的,就是贾宪带着几个行银里挑出了珠算快手,來到王旁书房的小院,在王旁的审核下,噼里啪啦的算。算银两的同时,王旁还出了一道題,假设西夏十万兵力,如果发兵抵御,需要算人力算粮草,算时间消耗,而这些如果都算到银两上,需要动用多少银两。
谁也不知道王旁为什么突然让他们算这些,但是谁也不多问。王旁一页一页的着各种数据,強迫自己打消马上去西夏的念头。因为他知道,他可以有更好的理由,等着一个时机,然后耀武扬威的去到两军阵前,指着李谅祚的鼻子命令他“还我儿子!”
两天的时间在忙碌紧张中一眨眼就过去了,⻩昏十分,贾宪将最后一页计算好的数字交到王旁手中,现在行银固定存款可用一年以上的有六七千万两白银。而如果西夏出兵十万,要抵御西夏进攻,按照王旁给出的算法,那至少军费粮饷等合计千万两。王旁心里更加有把握,单以现在的财力了,王旁咳嗽一声都足以让赵顼的小心脏颤一颤了。
他了贾宪略带疲惫而又奋兴的神情,微微一笑说道:“这些钱就算不贷出去,区区几百万两的利息似乎还不是问題。”
贾宪知道王旁底气足,几百万两,对于老百姓是什么概念,而对于眼下的镇南王來说,只是区区两字便解决了。他点头说道:“王爷说的事,行银周转到不是大问題,只是不知道王爷算军费是何意?难道我们要打西夏吗?”
王旁摇头摇:“你要知道如果真到打仗的时候,光有钱是解决不了问題的。更何况现在的问題是圣上肯不肯打,敢不敢打。”贾宪对算数jing通,但对圣意实在搞不清楚,他一脸茫然的说道:“别的我不知道,我就知道王爷您是不怕打的。”
“哈哈哈”贾宪的话把王旁说乐了,这几天一直出于jing神⾼度紧张中,数字出來了王旁稍微安心了些,毕竟有数字的事都是好办的事。
张平行sè匆匆走进书房:“王爷,林波已经带到,现在前厅等候。”
“好!折可适,你去找陆总管,在宴客厅准备一桌酒席。”王旁吩咐完毕对张平说道:“张将军辛苦,林波跟你來这一路可有其他事情吗?”
“启禀王爷,这一路到是顺畅,只是在林波府上有件事,我觉得有点问題。”
“哦?”王旁坐直了⾝子着张平等着他说下去。
“具体我也说不上來,只是说道王爷找您,他交代他儿子处理好府上的事,所以,属下觉得他似乎已经是为认罪而來。他的儿子倒是一表人材,但他们父子对话中似乎有什么意会之事。”
“嗯!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
张平转⾝出了房间,王旁见⾝边只剩下贺铸,手中舀着个记事的本子,煞有介事的在写着什么。“贺铸,今ri府上还有何事?”
贺铸答道:“王爷,明ri包丞相的曹夫人和包绥就到京城了。还有,有个叫徐良的來了说要见您!另外,少公子已经回府。”
“你去找陆嫂准备出來宅院,好安置曹夫人和包绥。另外,如果这个徐良再來,你就让他等着就是了。童贯这小子,恐怕是心情不好,你去把他叫來。”
王旁说的沒错,此时,童贯心情极其不好,他坐在自己房间的床,手中舀着一个用一块方巾包裹起來的匣子发了半天的呆。终于慢慢打开包裹,打开匣子。这是师父千叮咛万嘱咐的一件遗物,怎么是一道⻩绫?再打开一童贯更是一惊,竟是仁宗密诏,得燕京者可拥天下。忽然门外急促脚步声,几声叩门贺铸推门进來,童贯急忙将那⻩绫蔵在⾝后。“你在这⼲什么呢?王爷叫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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