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也算官。虽然品阶低一些。那童贯也算是个六七品的员官。作为一名员官。尤其是作为一名宦官。不娘们也沒那么yin气沉沉。反而有几分威武大气。这到让⾼雨有些欣慰。不过他还是很郁闷。或者说有些心疼。怎么童贯就做了太监了呢。
心疼加头疼也不能破坏⾼雨淡定笑容。他一拱手说道:“有劳。”随即翻⾝上马和童贯一起向山下走去。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沙世岩有些焦虑:“大王不会有事吧”
吴通宽慰道:“二当家放心。來的这个人我到是知道。他叫童贯。是宮中一个不太受皇上待见的內臣。不过为人仗义疏财在宮里结了不少的良缘。所以奉命得了个边境的闲差。此人在边境也有些人缘。怎么二大王不认识此人吗。”
沙世岩想了想:“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來了。不是才來边境不久。你看这段时间我光忙着西夏梁王爷交代的事。竟然一直沒有拜会。可你数这宦官都是净⾝之人。怎么会生的如此威猛。而且还有胡须。”
吴通是盐帮內务使。虽然年纪也不过二十六七但西夏和宋朝的事他是样样jing通。大到国策小道八卦。基本就沒他不知道的。听了沙世岩的问題。吴通笑了笑低声说道:“这个问題。您是想听官方版还是想听野史。”
“官方如何说。”
“官方说法:男子过二十岁以后净⾝。虽然净⾝但仍有胡须喉结等物。所以。太监有胡须不足为奇。”
沙世岩可是第一次听说。他半信半疑的睁大了眼睛:“这童贯是何人。因何都成年了仍要净⾝呢。”
吴通解释道:“这人不可小瞧。他是当年镇南王的义子。你瞧着吧。梁王爷想要冒充王旁之子。如果童贯在永乐城。从他这关就不好过。”
沙世岩听了愈发焦虑。他搓着手说道:“这可真是越來越⿇烦了。对了。你说那野史又是什么。”
吴通摇头摇:“这个可不可外传。会惹來大祸的。”他说着伏在沙世岩耳边低声说道:“野史。那就要看蚕室(蚕室。本指养蚕的处所。后引用为受宮刑的牢狱)有沒与有人了。要是有人。又能瞒天过海。阉与不阉也沒区别的。”
“这样也行。”沙世岩不免更加惊讶。
“反正。关于这童贯是不是真太监传说不一。有的说他受了他义父的庇佑。所以宮刑难以行刑;还有的说他必须做太监。但是镇南王舍死不让皇上阉割他。刚好镇南王出事了。皇上念旧情就沒阉了他;再有就是说有位贵人娘娘暗中相助。给了个什么保阳的秘籍。行刑的时候缩阳至腹了。反正外面的说法五花八门。但是有一点就是。童贯只能做宦官。而宋朝宦官不能⼲政是太祖遗训。”
“你这么说。这童贯还有些本事。不如皇上怎么不杀了他还给他官做。”
“二当家。这你就不懂了。当年镇南王⾝边人。最后都为官了。皇上与其让他们记着镇南王的恩情。不如施恩让他们感念朝廷。还能将这些人拢在朝廷上。天天能管着看着。再说。王府这么多人。遇到政见不同。难免自己人和自己时间久了也生疏分歧了。这才是皇上的用意。至于童贯。少年时候就跟着镇南王征西。年少人中早有些名气。而且又何王旁感情深厚。越是这样反而越要看住了啊。”
沙世岩听了呵呵笑了笑。指着吴通说道:“我看啊。大王是还沒看到你的长处。等他回來。我要好好跟大王提一提。”
吴通摆摆手:“别。别。别。别看我跟二当家的你能滔滔不绝。我一看大王我还真有点怵。咱这位大王水太深。反正我是看不透。你就说刚才。瞧他那镇定劲。恍惚我还真觉得咱们就是做着正经盐帮的生意。怕打仗在这避难一般。”
两个人说着都笑了起來。赶紧回到寨中各自忙各自的事。而⾼雨和童贯本來是义父义子。现在并肩而行。⼲儿子比⼲爹看着还成熟。年纪还大几岁。这是什么世道。⾼雨越想越郁闷脸sè也不由自主沉了下來。一行人顺着崎岖的山路下了山。已经将近晌午。上了大道沿路不少行人。都是出入永乐城的。路边偶尔能见凉亭茶社。坐着一些临时歇脚的路人。
童贯等人也勒着马放慢了步子。此时⾼雨与他并辔而行。童贯忍不住看了⾼雨看看马。离永乐城还有几里的路程。童贯擦了擦额头的汗。指着不远处一座凉亭:“咱们到那里去歇歇。喝点水也好。你这⾼公子也真是。在你山寨之中竟然连口水都不曾让过。”
士兵听了命令。上前驱散凉亭中的人。茶摊的摊主见识官爷也不敢多言。赶忙收着茶钱嘴里招呼着⾼雨等人:“几位官爷歇歇脚。喝点茶解解渴吧。”
⾼雨也不多推辞。下了马将缰绳递给⾝后跟上來的佐宁。随着童贯走进凉亭。
凉亭里一组石桌石凳。凉亭外到有几张桌椅。士兵们自觉地围着凉亭坐下。佐宁牵着马到一边的河边去饮。⾼雨和童贯面对面坐下。茶摊摊主忙碌着给他们的斟茶倒水。
两个人坐着⾼雨一堆问題。可又不知道该如何问起。反而童贯问道:“这位公子。我看并非像你所说盐商啊。”
⾼雨反而到:“童将军这话说的。难道盐商还要在额头上写上盐商二字吗。”
童贯哈哈笑了笑:“盐商。官商骄横。如今两方征战在即。只怕官商早到平安之所了。至于私盐盐商。多为行事小心。目光闪烁之辈。如今我这官兵都到山寨。还能不慌不忙的。你见过这样的走私私盐的盐商嘛。”
“这么说。童将军是怀疑在下了。”
“唉!要说⾼公子你的疑点是挺多的。只不过能有此坐骑之人。应该不是jiān琊的小人。这么多年我一直在找这样一匹马。可惜啊。”
要是别人这么说。⾼雨肯定理都不理。可这话是童贯说的。尤其是看到童贯每次看那马的时候眼光中有种东西在流动。似乎充満无限深情。⾼雨心中一动:“将军若是如此喜欢此马。我就将它送给你!”这话可不是随口一说。⾼雨对童贯的心疼可是沒人可理解的。毕竟十多年自己亲眼看着童贯长大的。尤其现在一个堂堂的汉子坐在自己的对面。可又不能相认。这种心情难以言表。
“哈哈哈。公子够意思。不过还是算了吧。我喜欢这马无非是惦记故人。再说良禽择木而栖、良人择友而羣、良马择人而驮!我怎么能夺人所爱。”说完童贯又叹了口气。
⾼雨点了点头。“六夜言情”全童贯虽然现在是宦官但比年少时更平和。他问道:“难道将军有什么心事。怎么一直听将军叹气呢。”
“是有心事。本來我奉旨准备回京。不过听说我义父之子忽然重现人间。恰逢好友也要來永乐城。所以停留了一两ri。”他说话的时候眼睛不停的打量着⾼雨。
⾼雨知道。放出王旁之子出现的消息是自己的主意。而这童贯大概是怀疑自己就是王旁之子。哪有自己是自己儿子的道理。⾼雨哑然一笑。
“这位公子你因何发笑。”童贯不解的问道。
“我笑童将军为人豪慡。你我初次相识。就将这些对我说。在下心中感谢。以后如果有机会能在与将军相逢。一定好好畅饮。我看着天sè也不早了。不如早些上路如何。”
“嗳。着急什么我一看见你就好像看见兄弟一般。所以才这么多话。再喝点水。”童贯似乎很亲热的说道。
⾼雨心想。什么兄弟。我是你⼲爹。他想着童贯已经端起茶壶。随手一撩水便洒了出來。正好此时⾼雨手去握茶杯。温热的水一下子洒在⾼雨的衣袖上。
“哎呀。哎呀。这事闹的。这位兄弟你沒烫着吧。”童贯说着一把抓住⾼雨的手腕。拽开⾼雨的衣袖。
几个士兵窃笑着小声嘀咕:“沒看出來咱们童管事还有这爱好。”
⾼雨也有点蒙。这十几年沒见童贯不但做了太监。而且还喜欢男人了不成。情急之下他忙想菗手。童贯的力气也不小。一用力竟将⾼雨水蓝的长衫袖子扯了一半。这下可糗了⾼雨半个**裸的胳膊露在外面。
“你这是何意。”⾼雨急了。竖着眉头瞪眼问道。
童贯盯着⾼雨的胳膊。完全沒介意⾼雨的怒气。反而失望的叹了口气:“唉。原來你不是”
“不是。不是什么。”⾼雨怒气哼哼的问道。眼下光着半个胳膊。这可真怪异。佐宁见状急忙走上前來。他手中拿着包裹:“公子。幸好带了衣衫。”说着从包裹中取出一件崭新的长衫。
⾼雨气哼哼的换着服衣。心想就此拜托童贯也好。他扔下破了衣衫说道:“你这位将军好无礼。咱们就此别过吧。”
转⾝要走。听童贯在他⾝后喃喃说道:“长这么像。怎么可能不是弟弟呢。那左臂上的胎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