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王爷,这是怎么回事。”沙世岩被彻底弄糊涂了。
终于能做回王旁简直是件太痛快的事了,人都是习惯,就连王旁也一样,他已经习惯了宋朝的节奏,习惯了宋朝的生活,习惯了古人的忠义,更习惯了自己王旁的⾝份。
一个深呼昅,王旁知道该自己出场了:“我就是王旁,当年李谅祚与我义结金兰,他是我儿子,也是李谅祚之子。”李谅祚临死前忏悔的神情,王旁一直铭记于心,他相信如果李谅祚知道自己的儿子沒死,想必会欣慰会十分⾼兴。
这并不是完全的偷换概念,现在王旁要让自己的儿子当上西夏的皇上,不仅仅是西夏甚至大宋辽国,当然现在不想这么远,西夏势在必得,而大宋则是王旁要争的,这个基础就是眼下真的这块地,这个永乐城。
众人还是有点糊涂,但是有一点似乎是不争,不管梁乙逋叫王旁什么,从梁落瑶手中夺权这是眼下最重要的事。
“恭喜大王。”沙世岩率先说道,总之名正言顺恢复了⾝份,又能与梁乙逋联手是眼下王旁甚至是横山军的一件大喜事,一呼百应,沙世岩这么一说众人也跟着附和起來。
王旁说道:“想必大家也知道,十四年前我被人陷害,所以落得已死之名,这次我回來就是要回我应得的!”
梁乙逋适时说道:“爹,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支持你!”
众人回到议事厅,漫常说道:“大王,昨晚一战,宋军果然追出城來,结果差点被西夏军反扑,现在两军对峙!”
王旁冷笑道:“人xing,都是如此,但凡有点喘息就会贪婪起來,如果西夏和宋军沒有形成对峙,恐怕我们还很难说服罔萌讹!”
梁乙逋挑起大拇指赞到:“爹你算的太准了,现在我们该如何做!”
“该你了,能否让西夏军唯命是从就看你的了!”
“孩儿这就去说服罔萌讹,请爹发命!”
这孩子一口一个爹,叫的王旁还真是心情大悦,想到十四年后竟然父子重逢,王旁真是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尤其是看梁乙逋这么出息:“孩子,此去可是有风险的!”
梁乙逋头摇笑道:“爹你怎么了,什么事沒有风险,安心做我的梁王爷都可能被太后盯上,与其这样还不如博上一次,我就做我自己,以后我也不叫梁乙逋了,我决定就叫王石!”
漫常忙说道:“不行不行,王爷既然决定要做自己,要就此反了梁氏,你说你叫王石怎么可以,那罔萌讹也不会听你的啊,要我说你叫李石!”
梁乙逋一皱眉看着王旁,自己的爹爹在这,再作假跟着别人的姓氏他也别扭。
王旁想了想:“李姓,本來就是朝廷所赐,为的是让西夏称臣,不姓也罢了!”
梁乙逋一拍胸脯说道:“我就姓王,我就要称王,本⾝我也是王爷,王石这名字我叫定了,西夏军要跟是跟我重新建立西夏王朝,而不是跟这个名字,爹,你下令吧,我去见罔萌讹!”
王旁笑了笑:“肯定要见,不过不是你见他,而是他见你!”
“爹,难道你有妙计,!”
沙世岩笑道:“王爷你难道沒看出來,大王已经成竹在胸了吗!”
王旁笑着指了指沙世岩,别看这原來盐帮的帮主跟着自己的时间不长,但似乎还挺了解自己的,沙世岩却一指站在议事厅比较靠后位置的吴通说道小声说道:“大王,不是我信您,是这小子早告诉我,您要的是梁王爷的三千兵,而且…”
而且什么,王旁这下可是极其好奇,他看了看远远站着的吴通,这年轻人之前一直沒引起过王旁的注意,但这一次王旁注意到了他,沙世岩凑到王旁面前小声在王旁耳边说了几句,王旁听了哈哈大笑起來。
“好了,今天就到这里,大家散会,沙兄你叫那个吴通留下,王石,漫常,嵬名成思留下,其他人回去休息,这些天大家加強戒备!”
一声散会,众人纷纷散去,盐帮的长老以及王旁的亲信,包括马胜,佐宁,时迁等人都为今天突然知道的变故奋兴不已。
沙世岩等人一同跟着王旁來到內院,在厅堂中落座,仆人送上茶水,王旁让侍奉的人都退下,随后笑着说道:“想不到吴通不是无通,好像还是无所不通,今天你说说,下步要如何做,说的好有赏,说不好小心要受责罚!”
吴通忙说道:“若是说错大王尽管责罚,只不过,我怕说对了也要责罚!”
沙世岩问道:“这话是何意,!”
吴通撇嘴道:“沙公子,我跟大王不久,大王的脾气秉xing我可不清楚,万一是我自作聪明了那可怎么办!”
王旁笑着看着吴通,这小子不但脑子快而且心机还挺多,这点心思怎么能逃过王旁的眼睛:“放心说,我不是曹cāo曹孟德,你也不是杨修,我这么说你该放心了吧!”
吴通忙拱手道:“大王英明,依在下之见,应该让漫常将军去见罔萌讹,只不过在下不知道大王要如何拿下永乐城!”
王旁点了点头:“派人先去送信,洗脫梁王爷沒接应之过,再等西夏军无计可施之时,梁王爷出手借助西夏兵力打败宋军,本王的确是这么想的!”
听到王旁这么说,沙世岩欣慰的点点头,吴通这小子跟着自己做盐帮的內务使已经有些年了,他的父亲吴长老将这孩子托付给自己,沙世岩总怕对不住吴长老,现在看王旁欣赏吴通,他也觉得很⾼兴。
“沙兄,我有个想法,既然现在盐帮也算是不存在了,这內务使之职就免了,咱们山寨所有內务都交给你这二当家的來做,先把这个內务使的职⾰了吧。”王旁笑着说道。
这下沙世岩有点摸不着头脑,吴通一笑:“多谢大王!”
“这小子,职务给你⾰了,你谢什么。”沙世岩笑着问道。
王旁也笑了:“他沒了虚职,能做事实能不谢吗,不过吴通年纪稍轻,况且咱们横山寨刚刚起步,先不封你什么,留在我⾝边抄抄写写做些文职的事,你看如何!”
不等吴通说话,沙世岩一个劲点头说着太好了。
王旁接着说道:“漫常将军,嵬名成思,你们以梁王爷之名送去信,就说梁王爷很不容易从城中逃脫正在养伤,现梁王爷已经知道自己⾝世,一想到西夏要落入汉人之手,梁王爷的心情很不好,对于永乐城,虽有破兵之策,但即使去做了也是送到梁氏手中,所以,梁王爷打算就此归隐山林!”
“这么说,那罔萌讹能信吗。”嵬名成思说道。
王旁看了一眼吴通:“吴通,你怎么想!”
“大王yu擒故纵,而且有二位出面,足以证明王爷⾝份,漫常将军如果我沒记错的话,罔萌讹是祖上是党项贵族,而且其父正是漫咩将军的副将,只不过这个罔萌讹剑走偏锋,空有一⾝的本事,却因为被梁太后宠幸而被朝中人调笑抬不起头來,这个人野心不大,所以做不了权臣,而且总想拜托面首这个称呼,前段时间就是有人背后笑他,而被他在朝廷上拔刀差点血溅当场,可见这个人虽然和梁氏有一腿,但并不忠于梁氏!”
“呵呵,这个吴通啊,可是西夏宋朝通,就少有他不知道的事。”沙世岩笑道。
“沙公子过奖了,我也沒有什么线人,多是盐帮的消息或者市井传闻,多听了想的多些而已。”吴通忙说道。
王旁点点头:“分析的有道理,行不行咱们也要试一试!”
“那如果罔萌讹要见王爷呢。”嵬名成思又问道。
“现在不会,但是三ri之后肯定会。”王旁说道。
三天,对于西夏军和宋军都是痛苦的,谁也沒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甚至短短的三天就决定很多事情。
沈括后悔沒听王旁的早点撤兵,现在宋军被围困在永乐城,其他军备粮草都还好说,唯一一条能通过永乐城的无定河,忽然被截留了,这是要渴死几万士兵的节奏,几万士兵靠着城里的两口井要命也活不了,西夏军太狡猾了,竟然想到了掐掉宋军的水源,沈括骂着却无计可施。
而此时的西夏军其实和宋军一样的困难,无定河断流了,三天西夏兵一点水都沒有了,想要去找上游的水源就必须经过那一片地雷区,每次去趟都会有大批的损伤,其他地方峭壁悬崖根本无路可走,唯一一条路是通向西南的,前來送信漫常对罔萌讹说的很清楚,梁王爷再那等罔萌讹考虑清楚,向那边走就意味着从此保着梁乙逋去夺天下,罔萌讹纠结了,可是沒有水的ri子更纠结。
第四天,开始ri子更加难熬了,西夏的士兵沒有力气冲击永乐城,城里的宋军开始了求雨。
天随人愿,随的是王旁等人的愿望,到了第六天,有士兵费力的禀报罔萌讹,士兵已经⼲哑的说不出话來了:“报告将军,梁王爷派人送來了…”话沒说完,他就脫水晕倒了。
送來了什么,十几车,看着又不像是水车,都罗迎过去,每个车上都是很多竹藤的筐子:“是苹婆果,是苹婆果啊!”
小注:苹果在宋代叫做苹婆果,宋人李调元的《南海百咏抄》,已有咏苹婆果诗云:“虞翻宅里起秋风,翠叶玲珑剪未工,错认如花枝上艳,不知荚子缀猩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