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文心的追问,李愔苦笑着摇了头摇道:“其实这个苦衷根本不用我来解释,等你们见到媚娘时,自然就会明白,而且今天我已经把她来了!”
李愔说着伸手指了一下水帘殿的大门,只见刚才还紧闭着的大门正在缓缓打开,紧接着一位艳丽的妇少走了进来,神态有些紧张,而在对方宽松的襦裙下,部腹⾼⾼耸起,看样子已经孕怀很长一段时间了。而在对方进门之时,文儿急忙上前,替换下抚着对方的侍女,然后大门再次关闭。
看到这个只闻其名不见其人的杨媚儿终于出现,文心和惜君对视一眼,然后再次看向这个走来的妇少,只是当她们看清武媚娘的容貌时,两人的眼中同时出现一丝迷茫和疑惑,然后仔细打量起对方,最后终于同时‘呀’了一声,指着武媚娘开口道:“你…你不是那位武家二姐小吗?”
当初武媚娘⺟女在李愔府上暂住,一直到文心嫁过去时也没有离开,所以无论是惜君还是文心,她们都见过武氏⺟女,甚至文心还和武媚娘说过几句话,所以三人之间虽然谈不上交情,但却也都认得对方,再加上武媚娘容貌如此秀美,更让文心和惜君二人的印象十分深刻,哪怕是过去两年时间,文心和惜君还是能一眼认出武媚娘。
“媚娘拜见两位姐姐,之前因为夫君吩咐,所以媚娘一直没有前来拜见,还望两位姐姐恕罪!”武媚娘一边说着,一边想要行礼。而文心和惜君看她大腹便便的样子。实在行不得礼,于是一齐上前将武媚娘搀扶起来。
“媚娘。你不是被蜀王殿下掳去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将武媚娘扶起来后。紧接着一脸迷茫的文心立刻开口问道,无论如何她也想不到,当初掳走对方的竟然是自己的夫君李愔。
相比心思单纯的文心,惜君却是商家女子,见惯了商场上的各种伎俩,大眼睛打量了一下⾝边的武媚娘和李愔,再回想一下当初武媚娘失踪的事,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当下指着李愔笑道:“夫君。原来是你,怪不得媚娘妹妹不敢来见我们。”
文心也是个绝顶聪明的女子,听到惜君的话,再看到李愔尴尬的表情,以及武媚娘似嗔似喜的表情,当下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不由得气道:“夫君,原来是你把媚娘妹妹掳来,难怪当初怎么也找不到她。”
其实李愔还是十分心虚的。毕竟当初武媚娘已经要进宮了,他把对方掳走,相当于是抢了他老爹李世民的女人,所以一直担心文心和惜君知道后。会对自己产生看法,从而影响夫妻之间的感情,不过现在看到两人虽然怪罪。但好像并不怎么在意,这才让暗暗的松了口气。
其实李愔对于这点有些估计错误。并不是文心和惜君没有想到这一点,不过她们既然已经嫁给李愔。自然一切都要替夫君考虑,况且大唐皇宮里的女人那么多,少一个武媚娘算什么,更何况武媚娘还没有进宮,抢走也不算什么。
文心和惜君将武媚娘扶到座位上坐下,然后又问起她当初是怎么被李愔掳走的,而武媚娘也没有隐瞒,不但将当初的事详细了讲了一遍,还将近两年自己的生活情况讲了出来,而且她文心和惜君也十分尊敬,一口一个姐姐叫的很甜,这让文心两人都十分満意。
其实以武媚娘的性子,绝对是个不甘心居于人下的人,但是她却也十分聪明,知道李愔虽然宠爱她,但是对文心和惜君也同样十分宠爱,若是她敢对她们耍什么心机手段的话,那绝对瞒不过李愔,所以她若是还想在李愔⾝边呆着的话,那就不能对文心和惜君做什么,既然如此,那还不如与对方打好关系,也方便曰后的相处。
对于武媚娘这两年的经历,文心和惜君都十分感趣兴,不过当她们知道,当初在登州时,武媚娘就一直生活在离王府不远的一处宅子里,而她们却没得到一点消息时,两女齐齐的瞪了一眼李愔,毕竟哪个女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在外养了个外宅,而又将自己瞒在鼓里时,都不会有什么好脸⾊。
不过武媚娘也极有分寸,对自己生活上的事讲的十分详细,但对于自己帮李愔主管报情的事,却是一语带过,只说自己现在帮李愔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其它的什么都没有说。
文心和惜君在知道杨媚儿就是武媚娘,而且其中还有这么多的隐情后,之前对她的心结自然尽去,三人又是当初在长安时的旧识,再加上武媚娘又刻意与两女亲近,使得三人倒是相谈甚欢,并且很快就聊到武媚娘肚子里的孩子,结果气氛更加热烈,却将李愔给冷落到一边去了。
看到三人见面后竟然能相处的如此愉快,虽然有些冷落自己,不过却让他也松了口气。另外他也没忘叮嘱文儿和画儿三人,让她们守住这个秘密,打死都不能往外传,其实这些文儿三人自然比谁都明白,不用李愔说她们也会保守秘密。
让武媚娘与文心她们见面后,李愔又带着她去见了萧皇后,当时南阳公主和采儿也都在,她们并不知道武媚娘的真正⾝份,李愔也没打算告诉她们,所以萧皇后只知道这个孕怀的女子名叫杨采儿,是儿子杨暕一名得力手下的女儿,有了这一层关系,再加上萧皇后也急于让李愔有个儿子,所以对武媚娘自然是十分喜欢,至于什么失德不失德的,却根本不在她的考虑之中。
处理完家事后,李愔又过问了一下鼓励生育政策的执行,发现没什么问题后,这才放下心来。另外王安也将倭国的情况不间断的传过来,这让李愔发现,倭国正在一步步的定安中,若无意外的话,很可能到冬天时就能完全定安下来。
随着倭国的定安,驻扎在倭国境內的军队也开始向外撤出,毕竟军队驻扎在那里,每曰的开销也不是个小数目。而第一批撒出来的军队,就是由李士和徐德带领的家将部曲军队。
这些家将与部曲的人数不算很多,加在一起才六千四百人,不过这支军队却十分精锐,在苏定方攻打降霜城,以及后来与苏我入鹿的决战时,这六千四百人的军队整齐,进攻之时如同猛虎,防御之时如同山岳,将官一声令下,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他们也会毫不犹豫的闯进去,可以说除了在场战上大放异彩的火器营外,就数他们的军队最为出彩,让草原人和新罗人,以及作战凶猛的昆仑奴都见识到,为什么大唐的军队在场战上所向无敌?
李士和徐德将军队撤到泗沘后,自然受到李愔的热情款待,毕竟人家是客军,这次主要是来帮忙的,而且为了打下倭国,他们也损失了几百名同袍,这些牺牲的将士被烧成骨灰,李士等人会把这些兄弟带回长安,然后葬在各家的陵园內。
李士这些人都是见惯了生死,战后该怎么吃喝玩乐还是照样,在李愔为他们准备的宴席上,这帮老兵们是说说笑笑,并没有受到什么影响,而李士这些家将则被李愔请到王宮再次设宴款待他们,这次宴会即是他们的庆功宴,同时也是他们的送行宴,来接他们回长安的船队已经到了泗沘,就等他们上船了。
“殿下,末将敬您一杯,这次跟随您攻打倭国实在是太痛快了!”性格耝豪的徐德首先起⾝举杯道,他是英国公李绩的家将,是看着李敬业从小长大的,而李敬业更是和李愔关系最好的兄弟之一,所以他和李愔自然十分亲近。
看到徐德站起来,李愔自然也是举杯笑道:“徐将军客气了,这次倭国之战,全赖各位将士浴血奋战,才有今天的这种局面,若说要敬酒的话,那也应该是本王敬大家才是!”
看到李愔如此谦逊,李士也笑着站起来道:“殿下,我们兄弟都是耝人,不懂得什么谦让,不过殿下这次对倭国作战,的确是计划周密,而且后勤调度及时,所以前线将士才能尽情发挥自己的战力,末将打了那么多年的仗,这场仗算是其中最畅快的,甚至当年随卫公征战时,也要受到各方面的掣肘,很少能像这次一样,只要我们在前线拼命撕杀就行了,根本不用考虑别的方面。”
李士是这些家将的头,而且还是卫国公李靖府上最忠心的家将,能让他如此评价这次倭国之战,李愔自然也有些小得意,不过却没有表现出来,而是再次举起酒杯道:“各位的夸奖实在让本来惭愧,不如这样,大家満饮此杯,算是酬谢各位为此战付出的辛劳与血汗!”
“喏!”底下的家将们听后⾼叫一声,将手中的酒一起饮下。然后这才和李愔哄然大笑。
酒过三巡之后,李士忽然和徐德对视一眼,然后只见李士站起来说道:“殿下,末将在将倭国的战报送到长安之后,卫公和几位老将军联手写了封信,这次由船队的人送给我,让我亲手交给殿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