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昭和祝英台险险地挂在悬崖边缘,她一边抓着枯藤,支撑着自己,另一边还要拉着祝英台,已经万分吃力。祝英台看了看悬崖底,自嘲道:“青昭,你放开我好了,不然我们两个都要掉下去。”
“枯藤暂时还撑得住,你要是再乱动,我却不敢保证了。”
祝英台依旧道:“如果今天死在这里,我只有一件事不甘心。如果我真的掉下去了,青姑娘,我求求你,帮我和山伯说…”
“说什么?”青昭冷嗤一声打断她“你的父⺟幸幸苦苦把你拉扯大,让你来尼山书院读书,是为了让你死在这里的吗?就算死了,怎么就只有对你梁兄的拳拳之心没有表达而感到遗憾?难道你不遗憾还没还你父⺟的养育之恩吗?”
祝英台愣了会儿,道:“…你不懂的…”
她怎么不懂?祝英台的父⺟近在上虞,随时都能回去看。可是她呢?隔了千百年,再也回不去了,子欲养而亲不待,方才是人生最大憾事。
两人这么苦苦维持着,倏尔听到一声清脆的枯藤断裂声,青昭只觉得那一声清晰人耳,然后,传来的便是一阵阵的冷风呼啸声…
竟然就这么…死了?
下落了三四米左右,随着祝英台的尖叫声,青昭⾝下一稳,定睛看去,居然是悬崖边壁长出了一棵大树,将她和祝英台稳稳托住。劫后余生的喜庆没有延续多久,青昭很快看到这棵大树根部已经开始糜烂,长満了蛀虫,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祝英台吓的面无人⾊,一言不发。
青昭只恨自己寻常采药时用的绳索没有带在⾝上,心里祈祷梁山伯他们早点来。
果然不久,担心他的小贤弟的梁山伯就赶过来了,祝英台一看到梁山伯,什么害怕都不见了,一脸痴痴地看着她的梁兄,仿佛这就是她看梁山伯的最后一眼。不过,梁山伯没发现祝英台眼底的情愫,只一个劲地叫祝英台的名字,劝她不要害怕。
银心和四九在上面也一直喊祝英台,银心还哭出来了。
青昭自在一边摸索悬崖的岩石,打探着攀爬上去的路线。这时,梁山伯已经把绳索扔下来,然而却够不到她们这个位置。只因这几天都把绳子拿去绑竹子做引水用的工具了。而一声“青儿”响起,只见马文才一脸苍白,目光中竟是担忧,他一下子冲到悬崖边,幸被马统一把拉住。
“青儿!”
“马文才。我没事。”青昭仰头看着他,嘴角一弯,又对祝英台道:“祝英台,我托你上去抓住绳索。”
祝英台和梁山伯都是一愣,马文才立刻吼道:“青儿,你在⼲什么?!我不许你这么做!”
青昭冷静地道:“马文才,这棵大树已经支撑不了多久。再拖下去,我们都会摔下去。我会攀岩的技巧,到时候能自己爬上一点距离,不需要别人帮助…你别担心。”
马文才红着双眼,双手握成拳头。
青昭在心中叹息,只能先让他担忧了。一边蹲□子让祝英台先踩着她的肩膀,慢慢将人往上送去。祝英台堪堪抓住绳索,一脸古怪且感激地看着青昭。与此同时,青昭⾝子一个踉跄,竟是枯树掉出来了一截!
青昭二话不说,按着自己看好的路,就往上攀登。
那厢,祝英台已经被拉上去了,马文才立刻吼道:“把绳子给我!”一边喊着,一边拿过绳子,将一端系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另外一端交给马统,自己就着悬崖慢慢爬下来。青昭大惊,却听马文才道:“青儿!把手给我。”
青昭眼睛一涩,咬着牙慢慢又攀登上一点,拉住马文才的右手。
马文才用力拉着青昭,将她带到自己的⾝边,大家都沉着气,将人一点点往上拉。马文才用力握着青昭的手,手心寒冷如冰,鹰眸灼灼地看着青昭。两人都是有万般话要说,只现在不是时候。
青昭尽量自己一边用手抓着岩石,以减轻绳子的负重。
终于两人都够到了悬崖的边缘,马文才托着青昭的腰,道:“青儿,快上去。”
青昭二话不说,立刻往上爬。等她爬到悬崖上,立刻去拉马文才,与此同时,就听到“啪”的一声绳子断裂声,耳边传来马统的一声尖叫,青昭当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竟然朝着马文才扑了过去…纵⾝跃下了悬崖…
“青昭…你个…”
他说什么是没听到,总之,两人一块掉了下去。
青昭不知道昏迷了多久,感觉浑⾝冰冷,稍稍动弹手指,就引的全⾝作疼。
不过,她尚有理智,睁开眼,所见就是一条清澈的小溪,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两边是⾼耸入云霄的悬崖。
竟然…没有死?
她赶紧慢慢起⾝,腿双受的伤并不严重,还能勉強走动。
她慢慢走到溪边,从地上捡起了一根耝大的树枝用来支撑,沿着溪流一路去找马文才。
他是和自己一同落下的悬崖,然而,他的腿伤还没有彻底痊愈,要是摔到腿大,定会加重伤势。一想到他刚刚担忧的样子,为了自己奋不顾⾝地下悬崖,心中便觉得闷闷的,又是几分欢喜,又是几分不知所措。
寻到马文才的时候,他依旧昏迷着,脸上苍白一片,索性也和青昭一样,是摔在了上游最深的水源里,沿着溪水才流到了小溪边。并没有生命之虞。
“马文才,醒醒。”青昭坐到他的⾝边,用手去拍他的脸。
男子的每天因为疼痛而皱了起来,发出一声低低的呻|昑,意识正在慢慢恢复。
等马文才醒来的时候,已经⾝处一个山洞,山洞內点了一个火堆,四周用木架子搭起来挂着尚有湿意的服衣——这正是原本他⾝上所穿,外衣也就算了,竟然连亵衣都被挂着!他垂下眼眸,只见自己⾝上正盖着女子的外衣——可不正是青昭的!
青昭呢?!他赶紧去寻觅她的⾝影,只见她和自己就隔了一层服衣,坐在火堆的另外一边,投射到服衣上的侧影显示着女子正抱膝坐着,脑袋倦倦地埋在双膝中,隐约却见到了女孩美好的轮廓——柔嫰的肩背,曲在一起的腿双,还有…丰満的胸部。
他连忙扭过头,可不一会儿,目光又落在那侧影上…
他又稍稍掀起服衣,看到自己浑⾝上下的伤口都被包扎过,可⾝上的服衣就剩一条底裤,脸上立刻红了一片。而底下是⼲枯的稻草,稻草上又铺了一件女子的中衣,他所有的思绪也就烟消云散,只轻轻地摸抚着这件服衣。
那边的女孩似乎醒了,站起⾝来,越发显得⾝材姣好美妙,马文才一时看呆了。又看到她伸手去拿架子的女子亵衣,露出一截皓腕,引人无限遐想!隔壁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听的他越发心乱。不一会儿,女子竟然掀开了挂在架子上的服衣,看到自己醒了,脸上立刻露出喜⾊,完全没有发现自己刚刚在偷看她。
“你醒了?!感觉怎么了?”
女子说着,就伸手去探他的额头,弯腰的时候,正好露出衣襟內白雪的壑沟,正如那晚所见…马文才喃喃低语:“感觉…好…”
“嗯。我给你的伤口都上过药,可惜很多药粉都被溪水弄湿了,所幸你没有发烧。感觉好也是正常的。”青昭带着笑意道,一边就势坐在他的⾝边。马文才立刻收起那怪异的目光,叹息了一声,竟有一丝无奈和不舍的味道。
“你没事就好。”马文才想起她刚刚追随他跳下来的模样,心中又是惊喜又是震怒,目光也就带了几分肃然,嘴里却是嘲讽道:“你还真的想和我一起死?那也得百年后。要是就这么死了,多窝囊?便是去了阴曹地府,我也不会…”
“不会什么?”青昭撇了撇嘴,不満道:“你又为何要自己下来拉我上去?早知如此,我合该自己先上去,如此,你也不用摔下来了。”
马文才撑起⾝子,半坐在地上,伸手去碰青昭的脸,苦涩着声音,道:“青儿,我看到你攀爬在岩石上,你可知我当时有多么焦心?我恨不得自己替你才是…你又这么稀里糊涂地跳下来,是不是…也对我生死相许了?”
青昭只觉得心头小鹿乱跳,眼看着马文才越来越凑近,凉薄的唇吻上了她的,服衣滑下,露出厚实却伤痕累累的胸膛,一双猿臂就紧紧抱住了她,男子的体温第一次这么接近,她觉得眼角湿湿的,想要痛哭一场,又想狠狠…吻他。
他感到她柔嫰的小手颤抖地抱着自己,分明是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她触碰的地方却像是着了火一般,有一股子热血往一处地方冲去,他稍稍用力,就把女孩娇小的⾝子抱入怀里,然后侧⾝庒在⾝下,一手慢慢摸索在女孩的腰间,很快就从宽大的里衣下伸了进去,一寸寸地摸过女孩⾝体上一如绸缎般柔滑的肌肤,最后大手徘徊她的胸部边缘。
女孩嗯了一声,声音清脆又仿佛绵软无力。
像是得到鼓励,大手向前,终于覆上女孩的双峰,手心传来的感触妙不可言,就如他想象中的那般…
他又沿着女孩的脖颈一路吻到了胸前,腿两不安分地想要分开女孩的腿双。这当口,女孩却大叫了一声:“别动!马文才!”
马文才红着双眼,委屈地看着青昭。只听青昭道:“你腿上的那根柴!”
马文才这方感到腿大上传来的疼痛感!青昭连忙推开他的⾝子,按着他的胸口将人庒在稻草上,笑道:“你还要不要你的腿了?我刚刚给你固定好,别又给我松动了。”
“…呼…青儿…”马文才吐着气,眼睛却黏在青昭的胸口。
青昭⼲咳一声,连忙拉拢衣襟。他又抱怨道:“你可害死我了…”
青昭便弯下腰轻啄他一口,道:“你的腿伤本来就没好,现在伤口更加严重了。你乖乖躺着,我去外面叉些鱼来。”
马文才眼睛一亮,一手拉住女孩的手,道:“早知有这么多好处,我早该和你一起跳崖的。”
青昭狠狠一瞪他,眼底却是带了些许温柔的。
这时,马文才又为难道:“只一件事,可如何是好?”
青昭挑眉。马文才红着脸,一手抓着她,脑袋转到另外一边,道:“我想…如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