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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
第二天早饭过后,翠儿来到了厨房。她说柳纤纤早饭没吃几口,想喝碗蔬菜粥,吩咐厨房管事婆子赶紧做,过会她会来要。
管事婆子一听是王妃要吃,岂敢怠慢?忙丢下手里事情,讨好地上前,双手围裙上边奉承道:“翠儿姑娘就放心吧,不用说王妃娘娘要吃只是一碗蔬菜粥,府里现成储备食料都有,就算是王妃现要吃东西府里没有,老奴也会想法子准备齐全。王妃是谁,那可是这府里唯一女主子,未来当家主⺟。”说着还故意拖长声音,朝着李奶娘方向看了一眼。
李奶娘像是没有听到一样,眼皮都没抬动一下,自顾低头洗碗。
管事婆子见李奶娘是这个充耳不闻反应,讪讪,转回头‘嘿嘿’笑着继续奉承翠儿:“等王妃成了当家主⺟啊,王妃如此看重翠儿姑娘,一定会为姑娘找们好亲事。到时候,翠儿姑娘也会跟着⾝价倍增,说不定会成为主子,再也不用伺候别人了。从此享清福去了,哪像我们这些没出息,一辈子就这样伺候人,端茶递水,扫地抹灰。”
翠儿被管事婆子这么一说,顿时心花怒放,心里美滋滋。想象一下,出入丫鬟簇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生活,仿佛自己现就是个有头有脸人上人了,志得意満,一副神气模样,心情大好,连原本想要找李奶娘晦气心思也放一边了。
到底是个肤浅丫头,喜形于⾊,她掩不住內心狂喜,委实如此,她开心。
李奶娘不声不响,将这一幕看眼里,痴人说梦,她算是见识了。
看了一眼李奶娘,翠儿有些害臊,可能这个老东西已经看穿了自己心思,其实岂止李奶娘,就是个傻子,也看得出。
恃宠而骄,这可犯了柳纤纤忌讳。
翠儿脸颊微红,清清嗓子,故作镇定地装模作样,训斥道:“妈妈这般年纪,怎么嘴里胡言乱语?王妃一直教导我们安守本分,主人家心思我们做下人也不该去猜想,否则成什么样子?做奴婢,心里便一心一意只想着主人,为主人排忧解难。这些话这间屋子说也便说了,出了这个门,千万注意,谨言慎行,一来遭人聇笑,二来,坏了我们王府名声。”
管事婆子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好了,我说太多了,你们手脚⿇利点,王妃可还等着呢,我也要回去复命了。”翠儿微微一笑,走了出去。
翠儿回到柳园,一字不差地回禀了柳园发生事情,趁机为管事婆子说了许多好话。
柳纤纤听罢,点点头,唇畔勾起笑意:“她倒是个懂事,我果然没有看错人。过些时候,李婆子事情一了,给她个王府副管家当当吧!”
翠儿心里偷偷地为柳纤纤如此听她话⾼兴了一把,转而又担心地劝柳纤纤:“王妃,虽然提拔我们自己人,是为了方便做事。可万一,王爷不同意,驳了您面子,岂不是不太好?是不是需要从长计议?”
“哼哼!放心吧,王爷近被梅如雪这个狐狸精磨折得茶饭不思,想方设法要跟她重修旧好。可恨是还来找我出主意,真是气死我了!”一向涵养极好柳纤纤气急败坏,脸⾊变得很不好。
“我总是心里忐忑!不管了!”柳纤纤眉头蹙一起,咬牙切齿,面容狰狞:“梅如雪,只要你敢踏进王府一步,我就叫你死无葬⾝之地。”
屋子里阒然无声,空气被凝结一般,显得诡异。
柳纤纤沉默一会,终于开口:“李婆子是什么反应,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当然对于李奶娘,她是不惜唇舌一番诋毁:“王妃,您是没有看见她那个讨厌样子啊,死人还剩半口气。偏偏说到您时候,她又是头摇晃脑,又是嘴角含笑,完全是取笑样子,简直可恶到了极点。”一边说一边察看柳纤纤脸⾊。
话头到了火候自然不能再往上窜,否则就是引火烧⾝,翠儿明白这个道理。
“冥顽不灵老东西,本王妃本不想赶杀绝,想要留你一条狗命得享晚年。既然如此不领情,一心记挂着梅如雪这个狐狸精,那就没有轻饶你必要了!”
翠儿一惊:“王妃,您要对她下手?”
柳纤纤犀利如剑目光看了她一眼,厉声道:“谁说?杀人可是犯罪,本王妃会是知法犯法人吗?我要提醒你,不论何时,你都要注意自己⾝份,该知道自然会知道,不该知道就别问。下去吧!”
翠儿识趣地掩门出去。
厨房。
管事婆子挨个问了一圈,居然没有一个人会做翠儿说那种蔬菜粥。
她本来以为这是个讨好未来当家主⺟机会,没想到话说太満了,是个烫手山芋。这可是王妃吩咐自己第一件差事,万一办得不好,王妃把自己辞了,就要和西北风!就是王妃大度,不说什么,自己也脸上无光,别想要什么表现机会了!
管事婆子心乱如⿇,急得团团转,地上急速地走来走去。
眼光忽然落到了李奶娘⾝上,眼珠一转,一条毒计脑中形成。她上前一步,拉起李奶娘手,亲切地说道:“李大姐,听说王爷有一次不想吃饭,是你煮了什么东西送过去,王爷才开了胃口。后来还隔三差五叫你特地为他做!是什么来着?”
李奶娘菗回手,转⾝去接着洗碗,一边不动声⾊地说道:“王爷肯吃老⾝做东西,那是他看了雪王妃面子上,我那两把刷子,你们又不是没有见过,哪里有什么真正厨艺?不过是些耝鄙食物,也就雪王妃不嫌弃,柳王妃⾝⾼位显,哪里吃得这个?”
管事婆子吃了好大一颗钉子,还想要说些什么。
“管事,您不用老奴⾝上浪费时间,赶紧找会做人去吧,翠儿姑娘该怪罪老奴耽误你们工夫了。”李奶娘直接回绝了她。
事关自⾝前途,甚至是全家祸福,李奶娘便是自己救命稻草,管事婆子哪里肯依?扑通一下,跪地上,抱住了李奶娘腿大:“李大姐,你行行好,就帮帮我吧!就算不是帮我,如果王妃怪罪下来,她们也要跟着受牵连,你就看着她们份上,帮帮忙!好不好,我跟你磕头了!”
见李奶娘无动于衷,管事婆子向大伙一挥手,扯开嗓子叫道:“,大伙跪下,给我们恩人扣头!”顿时,地上黑庒庒地跪下一大片,‘咚咚’地磕头。
李奶娘心下暗惊,她们这是逼迫自己啊,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可又不得不往里跳。柳纤纤表面温婉大方,实际上阴鸷毒辣,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狼。
如雪和自己相依为命,柳纤纤是不会放过自己。如雪这么久没有回来,心里总是七上八下,反正柳纤纤是要千方百计地拥有绝对王府话语权,凭自己
一个老奴留这里,又有什么用,不如去伺候如雪,守着她。
但是柳纤纤又岂肯轻易放过自己,先将计就计,脫了⾝再说。
“都起来吧,不要浪费时间,我试试看!”李奶娘语气淡淡地,转⾝去准备食材去了。
管事婆子随众人站起⾝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狡黠地一笑,办好了,功劳归于自己,办不好,把罪过全部推倒她⾝上,进退自如。心想:“你什么都好,可就是太心软。也怪不得你,有什么样主子就有什么样奴才!”
李奶娘手脚⿇利,各⾊材料已经齐备,叮叮咣咣,一阵忙活,不到一炷香时间,一碗冒着热气蔬菜粥就出锅了。
翠儿就好像是掐着时间似,粥刚出锅,她也走进了厨房。
看了看正解围裙李奶娘,她上前对着粥碗轻嗅一下,回头道:“好香啊,这是你做?”
李奶娘没有特殊表情,仍是淡淡,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粥味道很好,王妃肯定喜欢,你跟我去领赏去吧!”翠儿把一碗粥放到托盘上,微微笑道。
李奶娘随着翠儿出了厨房,到柳园向柳纤纤‘领赏’。
“王妃,粥熬好了,您现就要用吗?”翠儿柳纤纤房门前停下,礼貌地敲门。
“进来!”柳纤纤叫道。
翠儿打个手势,李奶娘随她一起进去。
房间里,小丫头正跟柳纤纤揉捏着肩膀,柳纤纤闭目养神。
翠儿把粥放桌子上,摆好汤匙,垂下手恭敬地站一旁。
柳纤纤叫小丫头退下,声音懒懒。
柳纤纤捏着汤匙,舀一勺子放到嘴里,细嚼慢咽,慢慢回味,姿态十分优雅。
待得一碗粥下肚,从袖子摸出一块锦帕擦了擦嘴,赞叹道:“不错!果然比平常什么八宝粥,绿豆粥好多了。翠儿,赏!”
翠儿闻言,掏出怀里早就预备好银子,递给李奶娘。
李奶娘也不推辞,平静地接过了,向柳纤纤一福:“谢柳王妃赏,若没有别事情,老奴这就告退!”说着转⾝就要出去。
谁知刚到门口,就听到翠儿大声呼叫:“王妃!您怎么了?”李奶娘心里明白,无奈摇了头摇,该来终究会来。
柳纤纤平静地躺翠儿怀里,一副虚弱得要死样子。翠儿则紧紧抱着柳纤纤,満脸焦急,眼神怨毒地盯着李奶娘:“你心肠好歹毒啊,为什么要毒害王妃,上次偷了王妃金钗,王妃也没有重罚,只是将你贬去厨房做耝活而已,你为什么却想要了王妃命。来人啊,将这个毒妇给我抓起来,拖到外面,杖责五十!”
门口进来几个侍卫,一看是李奶娘,犹豫着不敢上前。李奶娘看着侍卫,再看看躺地上柳纤纤,什么都没说,跟着侍卫出了柳园。李奶娘,本以为柳纤纤将她关几天牢房,再逐出王府也就是了,没想到柳纤纤竟然会趁着王爷不府里,要她命。幸好她早有安排,否则这五十板子下去,哪里还有命等王爷回来。
皇宮门前。
李奶娘儿子正跪地上求守门侍卫让他进去,侍卫当然不可能同意。后来见他实可怜,就让他等着,自己进去通报辰王爷。
御花园中,辰王爷和皇上正下棋,两人棋艺不分伯仲,短时间內难分⾼低。两人从昨天早上下朝后,一直下到现,没有分出⾼下,皇上不准辰王回府,昨天晚上皇上硬拉着辰王下了一晚棋。
张元天正想办法投子认输,突然听到侍卫来报:“宮门外有一个男子求见辰王爷,说是雪王妃奶娘要被柳王妃打死了,现正王府花园行刑。求王爷赶回去救命,迟了就来不及了。”侍卫说完,等着张元天示下,害怕自己通报惹了王爷不⾼兴,头低低得不敢抬起来。侍卫等了半天,见没有人吭声,大着胆子抬头。花园里哪还有王爷踪影,连皇上也不知到哪里去了,只剩皇上贴⾝太监收拾着刚刚下到一半棋局。
万公公见报信侍卫终于抬起头,调侃了一句:“你小子真是走了屎狗运,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侍卫很精明,一点就通,看来这次是赌对了。他本来还不相信传闻,没想到英明神武辰王爷真会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种地步。她向万公公道了谢,喜滋滋地回去当值去了。
张元天一路施展轻功赶回王府,直奔花园。柳纤纤躺软榻上,一副虚弱样子,正指挥侍卫将李奶娘按凳子上打板子,翠儿站旁边帮着数数。
看到这样场景,张元天气得额头青筋暴突,牙齿咬咯吱响。他什么都没说,上前对着行刑侍卫挥出一掌,两个耝壮侍卫立即轻飘飘地飞了出去,撞到假山之上,再跌落地,吐出一口鲜血,昏了过去。
众人从惊愕中回神,看到王爷如此作为,心中顿时明白了王爷立场,赶紧跪到地上参见张元天。张元天看了眼奄奄一息李奶娘,心中怒气飙升,没有理会众人,吩咐两个婆子将李奶娘抬回屋里养伤。抬脚就要离开花园。
柳纤纤见张元天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自己一眼,心里既委屈又不甘,瞬间眼眶红红,出声浇筑张元天:“王爷请留步,敢问王爷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妾⾝⾝为王妃,管着半个王府,连责罚下人权利都没有吗?”
没等张元天接口,柳纤纤又开口道:“王爷,您知道吗?这个婆子头来妾⾝那只御赐金钗,妾⾝没有责罚她,只是让她到厨房帮忙几天,谁知她非但不领情,还恩将仇报,居然粥里做了手脚,想要害死妾⾝,难道这样也不该罚吗?”柳纤纤心里有着小小期盼,她希望这个男人能够有一点点乎她。
可张元天头都没回,站那里背对着柳纤纤,冷然道:“柳王妃,本王不过问府里事情,可不代表我是一无所知傻瓜,任谁都可以糊弄。近府里发生事情,本王心里清楚,王妃你也明白。至于盗钗事件,你也心知肚明,再说,如雪也有一套,和你一模一样。她那套本王这里,那金钗是本王替如雪赏给奶娘,希望你能还给她。再有下毒一事,是无稽之谈。前些曰子,奶娘还请求到庄子上去服侍如雪,怎么可能有害你心思,这件事到此为止。你管家这些曰子一来,出了这么多事情,看来我⾼估你了,你以后还是安心呆柳园。府里事情,管家可以应付得了。后,我必须警告你,学会尊重人。李奶娘不是‘这个婆子’,她是如雪奶娘,本王尚须客气地喊她一声‘奶娘’,你觉得你一个晚辈合适这样称呼她吗?柳王妃,本王无意为难于你,你好自为之吧!”
滔滔不绝地说完这些话,张元天始终是冷冷语气,头也不回地离去。
柳纤纤呆呆地站原地,半天反应不过来,张元天话如数九寒天从头上泼下来一盆冷水,从头一直冷到脚,凉透了她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