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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相只顾得和柳尚书斗气,倒没有发现辰王府马车一直不紧不慢跟后面,充当车夫张龙却将他和柳尚书一举一动都收入眼底。他心中一动,敲敲车壁:“王爷,前面不远处是梅相和柳尚书他们马车,我们要不要上前去跟他们打声招呼?”
张元天单手撩起车帘,探出头看了眼前面梅相和柳尚书他们,眼眸深了深,放下车帘让张龙无法看到他神情:“嗯,赶上去和他们打声招呼吧,再怎么说两位大人也是本王岳父,既然碰到了,也不好装作没看到。”
张龙听了自家王爷说辞,嘴角菗搐,腹诽道:说可真好听,岳父,除了梅相,您什么时候拿柳尚书当岳父待过?今天这么热情,肯定是又想要算计什么了,还说打招呼,谁信啊。腹诽归腹诽,张龙倒是没有忘记张元天交待正事,马加鞭赶上前面梅相和柳尚书马车,他们跟前停下。
梅相和柳尚书看到他们面前停下马车,面⾊变了变,表情各异。梅相想到梅如雪事,面⾊尴尬,微微低下头,不敢看辰王府马车一眼。柳尚书以为柳纤纤是辰王府唯一王妃,必定和辰王爷一起坐马车里。挑眉看了眼梅相,面露得意之⾊,见梅相愧羞得低下头,他才转头紧紧地盯着辰王府马车,希望早点看到自家宝贝女儿柳纤纤。
张龙将梅相和柳尚书神情看眼里,右边眉⽑向上挑了挑,眼睛里闪过幸灾乐祸光芒,忍住将要看好戏奋兴,挑起车帘:“王爷,请下车吧。”
张元天几不可见地点了下头,抬脚步下马车,好似没看到柳尚书一样,直接越过他,朝梅相走去。
柳尚书将准备向张元天请安话咽回去,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直⾝子,装作若无其事样子,继续等柳纤纤下车。
梅相见辰王爷越过柳尚书径直向他走来,微微惊讶,还是赶紧弯下⾝子拱手向张元天行礼:“参见王爷。”
“岳父大人请起,说起来我们都是一家人,不用如此多礼。”张元天哪里会受梅相如此大礼,紧走几步上前扶起准备行礼梅相。
张龙对张元天行为感到好笑,这还真是差别待遇啊。同样是先皇赐婚王妃,喜欢雪王妃,就把梅相当作岳父巴结,讨厌柳王妃,就对人家柳尚书视而不见,当成无物。对自家王爷作为实看不下去了,张龙将头转向一边,装作研究马车上花纹。
这边,张元天兴致勃勃地拉着梅相热络地聊天,从朝堂到百姓,再到家庭。谁也没有提到柳尚书,好像已经忘记了这个大活人存,只顾着自己聊天。两个人似乎很投机,远远看去一副亲热景象,亲父子也不过如此。那边,柳尚书引颈张望,等了好久都不见柳纤纤从马车里出来,终于有点焦急了。
柳尚书张元天和马车之间来回看了看,见张元天似乎忙着和梅相聊天,根本没有过来这边意思,咬吹牙上前对着马车行了个礼:“参见王妃娘娘,请王妃下车一叙。”马车里寂静无声,没有任何响动。
柳尚书不死心,保持势姿不变,略略提⾼音量再喊了一次:“参见王妃娘娘,请王妃下车一叙。”过了很久,马车里依旧没有传出任何响动。
这下柳尚书终于察觉不对劲了,他没有想到柳纤纤根本没来,以为柳纤纤马车里出了什么事。再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一跃跳上马车,撩起车帘朝里看去。这一看不要紧,发现马车上根本就没有*女柳纤纤影子,额上青筋暴起,眼里闪过一丝阴狠,咬牙切齿地道:“张元天,算你狠,敢这样对待我女儿,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柳大人,您我们辰王府马车上找什么呢?”张龙略带调侃声音传进马车里。
柳尚书一僵,慢慢转⾝,待转过⾝子,脸上表情已经恢复了原样,一副笑咪咪样子,看着张龙:“原来是张护卫啊,老夫以为小女马车上出了什么事,一着急就上去看了一眼,希望张护卫不要介意。
“哦”张龙一个字拐了几个调,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点点二人,摊开双手无所谓地道:“我是我所谓啊,就是不知道我家王爷介不介意,我还是去帮大人你问一下吧。”说完,真转⾝向张元天走去。
柳尚书瞪着张龙背影,眼睛里都能噴出火来似,双手宽大袍袖里握成拳头状,手背上青筋隐隐跳动。心里恨得都想一口吃掉张龙。
张龙才不管柳尚书想什么,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盯着柳尚书恍然大悟道:“对了柳大人,我忘记跟你说了,这辆马车不是王爷,是以前雪王妃专用。”说完不管柳尚书是什么反应,勾起嘴角心情悦愉地向张元天那里走去。
柳尚书知道张龙是故意,气得咬牙切齿,转头看了眼马车,这才发现那辆马车是挂着淡粉⾊纱缦,其上绣有淡雅白梅,确实不是张元天平时专用那辆马车。明明心里气得要死,却又不得不跟上张龙,去向张元天解释。“王爷,柳大人找您有重要事情。”张龙上前向张元天行礼禀告,打断了他和梅相谈话。
张元天知道如果不是有特别重要事情,张龙是没有那个胆子打断他和梅相谈话,倒也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瞥了眼张龙,看向柳尚书。
“参见王爷。”柳尚书上前拱手弯腰向张元天行了个礼,头低低不敢看张元天。
张元天挥了挥⾝,让柳尚书起来:“这里没有外人,柳大人不用多礼。你着急见本王,是有什么事吗?不妨直说。”
柳尚书站起⾝看看梅相,欲言又止,好像当着梅相面不能说似。
梅相被张元天拉着聊天,提到梅如雪,好像张元天知道了什么似,故意说起逃跑什么,可把他吓出一⾝冷汗。他吓得腿都站不住了,早就想开溜,可张元天是王爷,又似乎兴致很⾼,他也只能硬着头皮陪着。现柳尚书送上这么一个现成借口,他怎么会放过,上前胡乱向张元天拱拱手:“既然王爷有要事⾝,那老夫就不便打扰,先进去了。”说完,逃也似奔向自家马车,吩咐车夫赶车,向宮门走去。
张元天看着梅相落荒而逃⾝影,嘴角缓缓地向上勾起,形成一个悦愉弧度,黑眸溢満了笑意,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本来只是怀疑梅相知道梅如雪下落,今天也只是灵机一动,抱着试试看态度来试探梅相。没想到,自己故意提起如雪,还说逃跑,隐蔵什么,梅相虽然装作听不懂样子,但他还是从梅相微僵⾝躯得到了自己想要答案。
以前他光沉浸失去如雪悲伤中,没有时间和精力来管相府人⼲什么,倒导致他失去了很多线索。这次如果不是张虎来信和皇兄提供线索,他还想不到梅相是知道如雪行踪。也是,梅相那么疼*如雪,怎么会对她不闻不问。自从如雪到庄子上养病开始,梅相就没有到辰王府来问过女儿消息,这本⾝就很奇怪。如果不是皇兄提醒,他到现都发现不了。
柳尚书看张元天盯着梅相背影,神情悦愉,心里有不好预感,故意提⾼声音道:“王爷,登上您马车实是奈之举,请您见谅。”
“什么马车?”张元天只顾着想心事,根本没有听清楚柳尚书说了什么,一脸疑惑,又问了这么一句。
柳尚书蔵袖子里手,握紧了又松开,低头道:“王爷,刚才因担心小女,登上了您马车。请王爷见谅。”
张元天转头看了眼那辆挂着淡粉⾊纱缦马车,眸光闪了闪,轻皱了下眉头道:“那柳大人,你准备怎么办?”
柳尚书耷拉下眼皮,对张元天道:“这辆马车随王爷处置,我再找人照着这辆马车样子,重先为王爷打造一辆一摸一样,您觉得怎么样?”
“好吧,既然柳大人如此说了,那本王也同意,就这么办吧。”说完,张元天大步离开,重先坐进马车向宮门驶去。
柳尚书站原地,瞪着张元天背影,恨得咬牙切齿:“张元天,你欺人太甚,居然如此对待我们父女。终有一天,我会将你踩脚下,让你后悔今曰所作所为。
张龙张了几次嘴,后还是疑惑地开口:“王爷,这辆马车可是雪王妃专用马车,柳宏登上马车,您就这样放过他了?”
张元天背靠车壁上,眯起眼睛,过了好久都没有出声,就张龙以为他不会回答这个问题时,突然开口:“如果是如雪马车被玷污了,本王怎么会如此轻易地就放过他。这辆马车根本就不是如雪那辆,只是本王找人另做一模一样而已。”
张龙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原来不是雪王妃马车。要不,以王爷霸道性子,怎么可能让别人碰雪王妃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