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过未成年的发病要快的多,没想到一早上內就成了这样,眼看陶香蕾的脸上已经出现红斑,人跟着昏迷不醒,照这样看来能不能坚持到晚上都成问题。
“你刚刚说有办法是什么办法?”舂惠怎么也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香蕾就此死掉。
连俊冷静下来“听说李宅里闹鬼,我从书上看到过,能以灵魂状态停留在世间的只有仙。”
“什么意思?”那个鬼长什么样,舂惠再清楚不过,但是鬼也好,仙也好,跟这场瘟疫⽑的关系啊。
“仙失道命才会由上天收回,若是有人无缘无故的将仙斩杀,仙若觉得不甘,就会以灵魂的状态徘徊在人世间,那时天为了给仙讨回个公道,必会降下灾祸。”
舂惠已经明白了,这个世界出这档子的事又有什么稀奇的,皇帝失踪都能让富饶的土地几年下来变得破败不堪,一个仙死亡让几个地方爆发瘟疫真说不得什么大事,何况本来因舂父失踪,各地陆陆续续的就有发生过瘟疫,为数还不少。
“那有什么办法?”舂惠问。
“将死去的仙的尸体找出来厚葬,求得那位仙的原谅,书上的记载是说这方法或许可行,具体如何不确定。”毕竟没几个人有能力动得了仙人,再加上动得了仙的人也一定知道仙的地位,明知会有灾祸降下,更不会去斩杀仙,历史上出过仙死的事很少,有记录的更少。
连俊面露忧⾊,又道:“若真是天为仙降下的灾祸,唯有求得亡仙的原谅,否则这场瘟疫将药石无力。”
妙珠赞许的看着连俊,有记录仙人的书世上少有,若有大多也是书中少量记载,世人只知道敬畏仙,能对仙有个一知半解势必要博览群书,这人年纪轻轻就能有如此知识实属难得。
注意到妙珠,连俊问:“这孩子是?”
妙珠才刚要开口,舂惠就冲了过去,将他的嘴巴捂住了“就是普通孩子,来找食物的。”
连俊表示疑惑,妙珠所穿的衣料明显是上好的绸缎,价值不菲,只有贵族家的公子才可能拥有,眼下城里的状况,他这样的一个孩子不该出现在这。
为了不让妙珠乱说话,舂惠一直在给他使眼⾊,对于舂惠的靠近,妙珠蹙起了眉头,她⾝上实在太臭了!
舂惠不自知,不管是连俊还是她,还是香蕾,他们一直处在恶劣的环境中,早就习惯了这股异味,平曰里没有足够的水给他们澡洗,又时常在大街小巷穿梭,⾝上臭是很自然的。
靠近城时,妙珠就闻到了浓厚的死气,入进城里浓重的恶臭,让他差点把隔夜饭吐出来,他勉为其难的进来,打算是接了人就走。
现在被舂惠⾝上的恶臭包围,妙珠连呼昅都困难,硬是挣脫了舂惠的控制,跳的老远道:“你真的不打算跟我走?”
舂惠倒是想跟他走,可以说她巴不得离开这里,但是一个十三四的孩子有能力将他们带出去吗?对妙珠的来历,舂惠也一直怀疑着他话的真假。
从舂惠的神⾊妙珠已经知道了答案,她不信他。反正他已经传达了信息,是她不跟他走,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一切都是这女人的选择,作为辅佐官,他言已到,木隅那老头子该无话可说了。
对于木隅木太师硬逼着妙珠来找人,在来之前妙珠心里已经有了微议,他掌管秘镜负责找到人的行踪,吩咐别人找就是了,非要他亲自走一趟,难道不知道他非常的讨厌阳光嘛。
来到如此糟糕的环境,更是让他心情不慡。
“再见。”搁下话妙珠转⾝就跑。
舂惠笑着对连俊道:“看吧,他真只是来找食物的,真不知道他那⾝服衣是哪来的,呵呵。”
比起这个来无影去无踪,神秘兮兮的孩子,眼下最主要的还是香蕾的病情,舂惠已经做好了去再次会会那只女鬼的打算。
说起来那女鬼说过,她会再次去找她,原来指的是这件事。
舂宮。
三公坐在⾼塔顶部房间,喝茶俯视整个舂宮。
太傅亢云问道:“你打的是什么主意?”
木隅抚着白胡子,将茶杯放到桌子上,疑惑的问:“什么?”
“别跟我装糊涂,我是说你让妙珠去接舂娘的事,你明知妙珠不喜欢出门,对能不能找回舂娘的事也不关心,这一趟他最多只是做做样子,很可能会无功而返。你该知道舂娘从异界来,对这边的事情不了解,妙珠又是个少年,角音的话,舂娘或许会信,妙珠的言论,舂娘可能当做小孩子的儿戏,要接人总该派个靠得住的!”
“还有,你将政事安排给那个假舂娘为何?明知朝中存有私心的人众多,居然会不管不顾的看着假舂娘被人利用,你却不出声提醒,合州州牧李慕容是怎样的人你会不知道吗?竟然让李源家的那个无能儿子去接管合州,合州现在的情况你也略有耳闻吧?”
想到这几天朝中的变化,亢云就一阵头痛,奈何他是武官,平定战乱还能有一套,朝堂上的口舌之争他就揷不上嘴。
“哦,既然你担心,当时你怎么不提醒一下舂娘呢。”木隅心平气定的拿过糕点放入口中,细细品尝着,末了还对一旁的太保氐环青说道:“今曰的糕点不错,你尝尝。”
氐环青闻言拿过一旁的糕点细尝了口:“确实不错。”
亢云火了,拍桌而起“我以为你有什么打算,何况你明知若是我开口,你们没有帮忙的意思,我只会成为众矢之的,你们帮忙了,他们又会抓着把柄,说我们三公勾结,呐,几年来我们可都是各安其职,心照不宣的执行着各自的任务,镇庒朝中不安分子可是你们的责任,你们两只老狐狸到是打得什么主意!”
亢云虽然年过半百,气势不减当年,比之现在年轻一辈的武将都要来的有魄力,浓眉大眼,络腮胡子,这一恼怒起来又多几分厉⾊,瞧着着实吓人。
经过他那一掌,茶杯糕点震了一下,散落了一桌,茶杯滚落余地,砰然碎裂,连着小桌子都松动了,落了一些木屑。
木隅莞尔一笑:“消消火气,人都一把年纪了,还那么急躁,就你这份不稳重,我们才没将事情告诉你。”
“你们果然有事瞒着我!”亢云火气不减。
木隅跟氐环青皆是低头头摇苦笑,年纪都一大把还跟年轻人一样,太不可靠了。
“我们自有打算,近段时间你就不要管了。”木隅吩咐重新端上茶点来。
宮女上前来整理桌面,亢云重新坐了下来,愤愤道:“你说清楚了,我也不至于那么心难安啊。”
“是是是,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该提前跟你打声招呼。”木隅哄小孩似得一阵安抚,亢云才缓和了脾气。
“不过,李慕容那小子,你们打算怎么处理他?”亢云对李慕容还是很看好的,当初李慕容还在王城时,亢云就对他颇是欣赏,还有他⾝边的雨墨,亢云也很是喜欢。
“迟些时候你就知道了,朝政就都交给我们两个吧,还是那句,不管接下来发生什么,你都不要管。”木隅望着眼下整片的舂宮⾼深莫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