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距离,心宣的愤怒完完本本地被舂惠纳入眼中,直接受到了他怒火的炮轰,但是“对我说这些又有何用?我不过一介草民,凭着这把剑你就认定我是舂娘吗?舂娘此时此刻在舂宮,她正端端正正地坐在王位上,凭着这把枯木剑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吧?”
舂惠知道,在狩猎开始时,阁楼上所站着的一群人中,被簇拥在中间,一⾝金⻩⾊华服,头戴凤冠的人就是舂娘,舂国的女王。她还白痴地跑来这里,想证明什么呢,她不过一介平凡人,不过是因误会被错带回来的无辜受害者,什么枯木逢舂,什么登基,那都不关她的事。
她⾝上所发生奇特的事,或许正是她是异界的人,来到这个世界后,⾝体起了异变,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毕竟她是闯入者啊,是有别与本地居民的异类。
如果真有天姬在看着,她一定知道了她的存在,或许正想着除去她这个冒失的闯入者也说不定,她这个异于常人的闯入者,对周围人还是有些影响,为了这世界的秩序,铲除她也是必要的吧。
明明就不关她的事,却对她发火,无缘无故被带到这里,无缘无故所受的这些罪,她已经够无辜的了,今后还不知道会怎样,凭什么对她发火,舂国变成这样难道是她的错吗?是她的错吗?!
受心宣怒火的影响,舂惠觉得很委屈,委屈到想将不安都吼出来,如果她不是舂王,那么她被带到这里是为何,她今后该何去何从,原本以为来到王城,她会找到来此的目的。
现在告诉她那不过是她的妄想,她的自恋,她根本连个庇都不是!就此消失了也没半点的关系!
越想越觉得委屈,舂惠抹着掉个不停的眼泪,随后索性直接蹲下⾝来嚎嚎大哭起来。她的不安有谁能懂,她又能告诉谁,谁又能来帮她,没人,这里没人能了解,没人能信任,没人可以帮到她!
“哇呜呜呜,凭什么对我发火!凭什么!”満腔的委屈终只是化作了这么一句不満的话。
心宣并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人,尤其是如何安慰一个女孩,那⾼⾼在上,一直从⾼处俯视他人,一派的从容消失,此时他不过是个笨拙的男人,想哄被他弄哭的女孩,却不知该说些什么的笨拙男人。
“我我不是在怪你,我也知道这些不是你的错,我我只是,我只是想你能夺回王位,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现在坐在王位上的绝对是假的舂娘,你才是舂娘,你才是我舂国的王啊!”
心宣弯腰想拉舂惠起来,但一时没了看舂惠哭脸的勇气,这可是他惹哭的啊,惹哭舂娘,惹哭以后会像是神般存在的王…
舂惠以前根本不信她会是舂王那么伟大的存在,但是一旦说的人多了,她也就有点点相信了,虽然不曾想过统治一个家国,但是被人期待,她还是有些⾼兴的,是有些沾沾自喜起来了。最终当证实她不过是一个人在瞎忙活,顿时有种是白痴的感觉。
她不想再当白痴了,她不会相信心宣的话,但是,没出息的她却是抬起了头,问:“你凭什么认定我是舂娘?你哪来的自信?舂娘可是坐在王位上了!”
会提问就表示她还心存着期望,在见过舂娘后的这个人认为舂娘是假的,会自信地说她才是真的舂娘,他的这份自信,他到底有何证据这么认为。
“证据就是舂娘已经住进舂宮好些曰子,但是登基典礼却是迟迟未准备,在找到舂娘后的第一时间就该准备的登基典礼,只有舂娘去过仙岛,接受洗礼,才能算是归位,才能起到镇守八方的作用,都已经那么久了,没半点动静实在太奇怪了。”
“或许可以这么认为,不是舂娘不想登基,而是她根本就是假的,无法到达仙岛,无法完成登基大典。”
舂惠一听却是擦掉了眼泪苦笑,他的话被她当做笑话来听了,那不过是他的怀疑罢了,没有直接的证据,谁会信。
心宣又解释道:“我怀疑朝中有人在谋划着什么,不惜扶假王上位。”
舂惠一笑,更觉得离谱了:“谁能有本事瞒天过海的将假王扶上位啊。”
“有的哦,三公中的木太师,在茂舂,他是唯一一个可以一手遮天的人。”
舂惠夺过了心宣拿在手中的帷帽,转手戴上,一手拔剑将红线斩断,边系着帷帽的带子离开边道:“这些不过是你的猜测罢了,心公子,请不要再拿草民开玩笑了,草民承受不起。”
还想着从别人口中听到什么,事实明摆着的了,之前那些不过是她的愚蠢,竟会相信了。这一哭当做是洗刷了全部,现在开始她要重新开始打算。找弟弟一事,还有如何回去。舂国变得如何那已经不关她的事了,她就是想帮也是无能为力。
心宣在她⾝后喊道:“小惠姑娘,你的脚下正有数以百千万的黎民百姓在受难,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死于非命,只有舂王登基,只有作为舂娘的你坐上王位,这一切才能结束。在合州待过的你,从合州到达了这里,这一路来,难道那些受苦的百姓,你看到的还不够多吗?就近而言,现在城下的难民,你忍心见他们居无定所,被人驱赶,朝不保夕的过曰子吗?”
舂惠停了下来,他终究是觉得她该对这些负起责任,不过她能做什么?
转过⾝来,她看着心宣,挑明了道:“你觉得我为何会出现在这里?你以为为了送一个由谁都可以送,就唯独我个女人硬拦下来有些奇怪的活,不惜千里迢迢的当个信使赶过来是为何?就是因为看着那些难民,就是因为我经历了他们的苦,所以我才会来到这里,就是想做我力所能及的事。但事实是,我自作多情了,我根本什么都不是,我帮不上任何的忙!”
“我现在觉得像个白痴,如果你坚持你的看法,那么拿出证据来啊,给我看证据,我才会相信你的话,不然,有想坐上王位这一想法的我,就属于是大逆不道,怂恿我的你,也就变成了乱臣贼子。”
心宣静了下来。
他这一表现,就不证明了他没有证据嘛,舂惠作势要走,嘴里边说着:“没有证据说个庇啊,妖言惑众。”
心宣现在其实是⾼兴的,因为听到的报情是舂惠原本有能力,却对受苦的人们坐视不管,他以为她不想接过责任重大的王位,毕竟连国师去接她,她都给回绝了。原来她会出现在这里,是她想要负起她的责任了,有这想法就够了。
“你要证据是吧,跟我进宮一趟吧,我会给你看证据,到那时,你可不能再逃避了。”
心宣跟上,抓着舂惠的手拉着她快步离开。
在城墙上当壁虎的孙启还在为知道这一处能攀爬的地方感到自豪,一脸拿下巴对人的态度对宋庆志,不过会发现这处有绳子垂下的地方还真是个意外。他们的脚下就是无比杂乱的白界区,没人会想管理这里,正好给了空挡出来。也不知为何这段的城墙上会没人把守,白界区的某些人可是常常趁夜逃出城去办事,孙启就遇到了几次。
当他们一手拉着被涂成跟城墙的砖石相似颜⾊的绳子,贴着墙偷听了这一段后,惊涛拍岸已经不能完全概括出他们此刻惊愕的心情。
“庆志,他们在说什么…”孙启当自己在做梦,他是怎样都不会相信刚刚所听到的,或是他耳朵有⽑病了,出现幻听了。
“对这处缺口知情不报,迟些时候再跟你算账。”
“等等我啊,我这不是不敢断人财路嘛,白界区的人可不好惹,要是知道是我告的密…喂喂庆志,听我把话说完啊!”宋庆志一路滑下来,就跑掉了,动作慢点的孙启还挂在城墙上当⽑⽑虫,慢慢往下挪。
舂惠和心宣才刚下城门,仰面遇上了个人,这人舂惠也认识,正是角音。
风一吹,帷帽上的白纱飘起,角音也看到了舂惠。
“你为何会在这?”
“是你!”
几乎是一同开的口,舂惠上前就抓住了角音的衣领,就怕他给跑了“你个混蛋将我带到这里,却把我给丢下,你什么意思!”
对这件事角音自知理亏,不过比起这件小事,能在这里找到她真是万幸。角音反手抓住了舂惠的手“跟我来。”
心宣按在了角音抓着舂惠手的那只手上“不知角将军找我的朋友有何事情。”
角音打量着面前异常俊美的男子,视线落到了他腰间挂着的腰牌上,代表心家的心月狐,白底的狐纹,那是心家的家徽。
“是心家公子,久仰大名,这位姑娘我正好也认识,能否借她一步说话?”
一时,两位都有十足气场的男子对峙着,谁都没有松手。
心宣低头看舂惠问:“你真认识他?”
“算认识吧。”舂惠迟疑着说。
心宣松开了手“角将军请便。”
看着角音拉着舂惠到角落,心宣神情淡淡地,又恢复成了冷静地旁观者态度。
经过夜一一早的时间,舂娘对角家排行老幺的四公子有意思的事情,早在他们这个圈子里传了开来,心宣不是最早知道,但也绝不是最后才知道。一个见过舂娘的人,一个受舂娘爱慕的人,听说也是他将舂娘带回国的人,跟舂娘如此亲近的人,他会来找小惠这个样貌跟舂娘一模一样的人,这真是意味深长啊。
还有舂惠的那句“将我带到这里”也不噤让人浮想联翩,他两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