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队长大致了解了,他还说交给他照顾,他就是这样照顾人的,哪怕是多年的好友,林队长都要翻脸,这已经不单单是舂惠的问题,还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互信问题!
“金大勇!你就这么对我?跟我玩起面上一套,背地里一套来了?你还当我是兄弟吗?啊!”
金队长翻了个白眼“我们两兄弟是穿着裤衩一起长大,结拜前就说过,我们两兄弟之间不会有秘密,你知道的事,我就不能不知道,这可是你先违反了约定!”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哪里有事瞒你了?”
金队长嗤笑出声“你哪来的侄女?好,那算是对外人说谎了,对我呢?受人之托,好个受人之托,哪怕我们两兄弟现在相隔千里之外,你告诉我,你林大智认识的人里有我金大勇不认识的吗?你什么时候认识的人里有这么大的闺女了?还宝贝的如此之紧,你倒是说说看啊!”
他答应是前,但如果林大智老实告诉他,他也不会把人送出去!
林队长他也是占了理,怒道:“你明知我看重小惠,你还将人送出去,你是置我于何地?”
“我只知道结拜时我们说过若有违背诺言,必遭天打五雷轰,我现在不过是无视了你的话,按照我答应给别人的做了,有错吗?”金队长不服输地给吼了回去。
一时两人之间气氛凝固,火药味十足,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林队长久久才咬牙道:“你也知道我们这段时间相隔千里之外,我们也有两三个月没见,我新认识的人里…”
“又要对我说谎吗?”金队长冷冷地开口。
虽然是对金大勇有所隐瞒,林队长依然觉得自己是对的。先不说是不是认识里的人交托给他,既然是他将人交托出去,明知他看重,就不该不声不响将人给骗出去。
虽然舂惠是起因,但她的事在她出了严宅后就没事了,事后的算账刚刚也做了,这场续后的争吵可不关她的事,完全是他们两兄弟之间的问题。
不过说起来,如果这两人性别不同,那样才说得过去吧。如此強的占有欲,明知重要还特意送出去,那不是报复嘛。换种说法是吃醋啊。
基情啊基情,満満的基情,舂惠早就悄悄退到一旁跟其他人一样看起了热闹。
林队长终于妥协道:“你跟我过来,我们单独谈谈!”
看着两⾝材魁梧的大男人面⾊不善的走远,舂惠问大枣:“那两人不会打起来吧?”
大枣不以为意道:“不用担心。就算打起来也只是伤几根肋骨的事,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伤几根肋骨还能是小事吗?不会出人命吧?”
大枣一笑:“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你也不用自责,那并不是你的问题,是他们这两个人幼稚。整天为鸡皮小事吵,我们都习惯了。对了,你没事吧?严家的人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事。严老爷子是个好说话的人。”舂惠嘴上搭着话,心里想着打是情骂是爱?感情还真好,望了望他们走远的方向,头摇正要离开,大枣说:“如果你要跟金队长的队伍一起走。那你也准备一下,计划有变。他们下午也会离开。”
还以为他们要多休息几天,舂惠轻轻应了一声,打算到房间去想想到底如何。
走到楼梯口,一脸伤的两队长就回来了,金队长冲着舂惠道:“那个丫头,你如果想快些到秋国,还是跟着我们队走。”
金队长嘴巴上有伤,连说话都不利索。他已经知道舂惠对林队长的意义,救了队中兄弟的命,对他们这行的人来说,那是足以以命相报答,这是他们的信义。别的镖局是不是这样金大勇不知道,他和林大智的镖局的信条是如此。
不过就算如此他还是没有认为自己错了,是林大智没有明说,第一错的人是林大智才对。
“小惠姑娘,你就跟着大勇走,他若是再对你做失礼的事,我就跟他绝交!”
“抱歉,能让考我虑考虑吗?”
“好,你就好好想想。”顶着一圈黑的林队长有些滑稽地一笑。
舂惠抱歉一笑,直接上了楼。
舂惠摸着挂在窗户外的服衣⼲了,就收了起来,对月夜道:“我要换服衣!”
“换就换呗,谁看你了。”
月夜才刚说完,已经爬上床的舂惠将床帐放了下来“别进来。”
月夜头摇:“该看的都看了,该摸的也摸过了,每次都这样遮遮掩掩的,累不累啊,真是矫情。”
“我说丫头,我看你不用想了,就跟着那队人走吧,比你回紫阳城坐船还快。”显然月夜已经猜到了舂惠的想法,现成的凯子,以他对舂惠的了解,怎么不会去攀交攀交呢,十足的墙头草。
舂惠将床幔重新整理好,爬下床,来到梳妆台前梳着头道:“水路比较快的吧,回到港口也才几天时间,可以直接跟着林队长他们回去,他的人品我可以信赖,那个金队长,难保不会趁着我觉睡将我给卖了。”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可是非常的脆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谁会傻得才过去没多久就又上贼船。
“这你可就不懂了,男人可比你们女人重承诺,既然那个大金刚向他兄弟保证了,就不会再犯,至于是不是水路比较快,你大可以一试。”
从早上开始到现在头发都跟个疯婆子似的,这会儿扎成马尾辫头发还蓬松着,看着翘起的头发,舂惠也就不管了,将梳子一放,鄙视地看了眼月夜:“是金大勇,什么大金刚啊,你的耳朵是不是有⽑病啊,别给人乱取外号。”
“这你就不懂了,夏国盛产一种叫做大金刚的大猩猩。跟这个金大勇非常的像,我觉得这个外号非常适合他。”月夜对金大勇跟林大智之间的友情非常的欣赏,连带对他们两人也非常的有好感,外号什么的,他可不会轻易帮人取。
舂惠不打算跟他谈论如此没有营养的话题,开始着手准备她的行李。
她的行李也就轻轻的一个包袱,里面是几件换洗的服衣罢了,看着收拾好的这个包袱,舂惠坐下来,轻轻叹了口气。
“两边都是家徒四壁。这边我甚至没有个落脚点,如果不是要找晓子,我又何须千里迢迢在异地四处流浪呢。想想都觉得心酸啊,晓子啊,你到底在这边是⼲嘛的啊。”再次想到她挑起的责任,还没开始舂惠就觉得心力不足了,苦笑道:“我这一生还真是个劳碌命啊。”
一个月里总有那么几天心情是低落的。此时舂惠就是犯病了,月夜体贴地什么都没说,将空间留给她,让她自己整理自己的心情。
一盏茶的功夫,舂惠都只是静静地坐着,不知在想什么。当她昅着鼻子起来,对月夜道:“你还真懂得什么时候保持安静呢。”
如果这时候月夜出口调侃她也有如此感性的一面,或是安慰她。她一定会哭给他看,再在事后喝奶报复,谁让他惹哭了她呢。
月夜依然没说话,只是轻咳了声表示自己的存在。
舂惠用力地昅口气,然后再重重吐出来。算是给自己打气。
在出门时,她脸上的表情就是轻松的了。靠在栏杆上对底下问:“什么时候出发?”
从对街仓库的货给移出来了,他们正在院子里清点货物,准备上车。
“午饭过后半个时辰。”回答她的是金队长。
回答完舂惠的问题,金队长对一旁的林队长说:“你们半数的人都受伤了,这趟回去全安吗?不多休息下?”
林队长瞅了眼他,阴阳怪气地说:“现在才关心这个啊。”
金队长一时沉默,之前他两不是在闹别扭嘛,谁会去管他的死活。
不再调侃他,林队长说:“我当然考虑好了,另队人有路过紫阳城,我打算跟他们一起走,不然你以为我为何会如此急着离开啊。”
金队长不想在这话题转悠,话锋一改聊起了路上的事。
当午饭后,舂惠也在帮着将一些零碎的东西给搬上车,为了能尽快赶在预定时间出发。
热热闹闹的院子,未因炎热的午后而消停,只有更火热。舂惠已经出了一⾝的汗,正在这时,有个人在门外鬼鬼祟祟的,被人发现了,才轻咳了声走了进来。
火红的石榴裙不是严夫人还能是谁。
“我找小惠姑娘。”站在门口下巴微抬着不曾看向众人的严夫人说道。
看向舂惠,舂惠耸肩继续做活,大家也就不鸟这妇人了,他们现在很忙。
“我找小惠姑…”静等了片刻竟没人理自己,严夫人正要发飙,总算是拿正眼看人了,这一眼就在人群里看到了舂惠。
耝壮的汉子皮糙⾁厚,常年在外奔波肤⾊自然是黑的,舂惠一个姑娘细皮嫰⾁,就跟黑芝⿇堆里掉进了粒白芝⿇,怎么可能不显眼呢。
严夫人当即笑着走了上去,讨好地笑道:“早上的事真是对不住了小惠姑娘,我这张狗嘴吐不出象牙,我向你道歉了。”
舂惠擦了汗才拿正眼看她说:“你就是为道歉来的?那现在道完歉了,你也可以走了,我很忙。”
对舂惠的无礼,严夫人心里有怨言,面上还是笑脸如花,严老爷子只是让她过来道歉,顺便将东西交给舂惠,其他她什么都不知道,现在已经道了歉,只有东西了。
严夫人将怀里抱着的盒子拿出来“这是道歉的礼物。”
受不了严夫人⾝上的脂粉味,就在舂惠⾝旁的金队长,一手拿过盒子对严夫人道:“现在夫人你可以回去了。”
严夫人尴尬地笑了两声,这里人人都欢迎她啊“那我走,我现在就走。”
金队长顺手将盒子打开,看着里面躺了几锭银子,将盒子递给舂惠道:“你和严老爷子是什么关系?”
要知道严家现在可是家道中落,可不像表面那么风光,别人或许不知道这中落到底落到了何种程度,跟严家有交往的金队长可是知道,五十两,现在对严家来说是一大笔,居然拿来当送行礼,这该是多看重这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