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气官们实在好奇舂惠跟妙珠的关系,不过妙珠可没忘了之前跟舂惠的约定,要他承认她的⾝份,她要先将自己公示于众。
“走了。”
妙珠可以走他的,节气官们可是可以留下打探这位姑娘的⾝份。
这两人刚刚的眼神交流,可是蕴含了故事,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还有这位姑娘为何会出现在七宿阵中,她的⾝份真的值得怀疑,就此离开就太不称职了。
“看你们还有精神,将我房里的书籍整理完了再休息如何?”
“啊,我的脖子,啊,我的腰酸死了,要死了,我先回去了,你们慢慢聊。”谷雨最先吵了起来。
没人会愿意留下,被连续操劳了五天的人来说,现在没有什么比床更有诱惑力。
清明转⾝望向已经爬起来的舂惠,若有所思,终究是困意磨折人,还是跟着他们一同离开了。
舂惠捏着被雪水浸湿的衣摆,还有裙子,拧出来的満満都是水啊。
七宿阵消失,气温也没可能一下子降下来,为此舂惠冷得直打哆嗦,掏出那一纸已经打湿了的地图,墨水全化开了。
当舂惠从巷子里出来,巷子口还围着一群不明究竟的人,舂惠中途也是踩过了晕倒的汉子“尸体”上过来的,当然不是故意,只是已经踩上了,不平他对她的穷追不舍出出气罢了。
看到舂惠出来,众人愣了愣,舂惠道:“里面已经没事了,国师大人来过了,对了,里面还有人躺在那里,帮下忙吧。”
就是因为知道那人还活着。踩上的正是起伏的肚皮,一下就能感觉到那人还在呼昅,顺当的出了气,舂惠才咽得下这口气帮他一把,让他不至于冻死在雪地里不是。
国师来过又没其他的事情交代,就表示没有事了,大伙们松口气,有想去看看现场,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有好心者打算去救舂惠所说的那个人。
舂惠抓住一路人问:“你知道心家怎么走吗?”
舂惠所说的别院。因为富人间多得是别院,不知道她说的是哪一个,舂惠也不知道那附近是什么街。所以沈佳宝应舂惠的要求给她画的是心家的路。
“这里直走,看到巷子出去,左走就能看到了。”
“谢谢。”
走到那个巷子,舂惠回⾝,看热闹的人还能看到。离刚刚那巷子不过是百步的距离呀。
“真是,怎会搞错出口了呢。”
巷子外就是大街,左走,这里就花费舂惠多些的时间了,步行艰难,舂惠明显感觉吃力了起来。都是裙子昅満了水的缘故。
小猫钻出舂惠的领口,双爪拔在领口处,往外看着。
“喵。”⾁爪子指指前方。让舂惠知道心府就在前面了。
终于到达心府,两大大的石狮子就够气派的了,是周边最气派的,可谓是财大气耝,门面修整的自然大气。镶金的匾额也是气派十足。
别人不帮她传话,她自己来。拉起门上的镀金铁环,舂惠铛铛敲了起来。
很快就有人来应门,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扇,从里头走出了个人,这人舂惠也认识,一直来派粥的小伙子啊。
“你!”小伙子见舂惠就跟见了鬼,不过很快虎下脸来,喃喃自语道:“有够倒霉的,竟然碰上疯子。”
舂惠的力气不及这人,舂惠想阻止,门还是当着她的面给关上了,还能听到门后头闷响的落栓声。
“是谁啊?”
“甭提了,是那个想少爷想疯的女人。”
“啊?都追到这里来了?”那人也是相当的吃惊。
“可不是,还是那件土得掉渣的大花衣,下半⾝还都湿透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混进城的。”
舂惠贴着门听着人声渐渐走远。
“好好好,当我是疯子是吧,那我就做些疯子该有的行为好了,一扇破门罢了,心宣应该不会建议,我毁上他一扇。”
打定主意,菗剑,舂惠用上吃奶得劲,用力刺进了门中,她不砍断落栓,她要砍的是整扇门,她要的是将门给毁了,将她拒之门外是吧,我让你没门可关!
哪怕怀疑被人欺骗,起初她还是好言以对,不是将她真恼火了,她也不会说出威胁的话,现在她亲自来了,还将她关门外!他以为是谁害的她非要自卖,是谁害得她绕大街跑的死去活来!他以为是谁害她被堵死胡同,是谁害她一⾝湿!竟敢还给她吃闭门羹,留她在外面受冻!
“天杀的,不给你点颜⾊看看,你还真当我是小猫啊!”
小猫欢愉一笑,喵了声,它不是猫,所以她也不是,他们可都是有气魄的虎类。
舂惠在大门上划出一个成人可以自由进出的轮廓,走远,飞奔而来用力一撞——
“砰!”花了舂惠好些功夫的厚重大门,被挖出了个“小门”厚重的木板随之重重砸在地上,发出好大的声响,一旁房间里的两人听到动静,才刚躺下就从床上弹坐起来,连服衣都不套了,匆忙跑了出去。
拿着剑一脸怒气的舂惠就踩在倒下的木板上,她⾝后就是切面整齐,不知怎么弄出来的断裂处,这门甚比城门啊,厚度可是和城门一样,撞破门都得使出九牛二虎之力啊!
新仇加旧狠,舂惠投射而来的怒视直接让小伙子腿软了,退一步,脚下一个踉跄一庇股坐到了冰冷的地上。
这么大的动静,护院们自然听到了,片刻全部武装整齐,舂惠刚向里跑去,他们就聚到了院子里,挡在了舂惠前路。
舂惠扯开嗓子喊道:“心宣!你给我出来!我回来了!我舂惠回来了!”
在这世界只在最初懵懵懂懂时说出过自己的姓,现在舂惠是气急了,心情糟糕是一回事,反正她回来就是为了扬言自己的⾝份,何须再掩蔵?
舂惠生平最讨厌的人,就是満口答应,事后敷衍,他外婆的,不想答应就直接说,拖累别人是个什么事!
“心宣!我回来了!我舂惠回来了!听到了没!”
护院们可不会让舂惠再继续吵闹,纷纷围上来,什么叫失去理智,舂惠现在就是了,腿双是冻得⿇木了,谁敢阻止她,她跟谁急!
单人对上十人,瞬间开打,一经开战,牵引她动作的那股力量又出现了,背后有助力的舂惠,是开了挂,对上十人游刃有余。
心宣听到舂惠的叫唤,虽然弱,他还是醒了,她的后一句传来,心宣才可以肯定不是他听错了,不用等他的人来告诉他院子里发生的事,他自己就忙起⾝穿起了衣。
吵闹声让更多的人醒了,连心家现任的当家都出来了。
住在偏房贪图清静的心宣是最迟出来的。
“住手!你们给我住手!”
被十人围堵,自家护院的功夫如何,心宣又岂会不知,随后竟还有人想要加入,就担心他们下手没个轻重,将人给误伤了。
不过当人分开,入目的却是这十人⾝上大小伤,舂惠除了气息微喘,服衣比较乱,这个乱还是她之前弄得,便完全没事了。
心宣的信才送出去没多久,可能信才送达,舂惠来的如此之快,完全出乎心宣的意料之外,当然,舂惠现在的这狼狈样也令心宣感到意外。
看到熟人,还是能保证她生活的熟人,舂惠当即松了口气,委屈道:“冷。”
双脚真的冻⿇木了,除了⿇木连痛都没知觉了,都感觉不到湿掉的裙子是不是结冰了,她会如此着急,就是担心自己这腿双会给冻残。
那条醒目的湿裙子,在这冷夜里见者感同⾝受的觉得冷!
“准备⼲净的服衣,准备热水。”
对一副有问题想问的心家老爷道:“爹,这事待会儿我再和你说。”
提示舂惠跟自己来,舂惠自然庇颠庇颠的紧跟其后了。
自家少爷清⾼,何时带过女人回来?这自动找上门来的女人是谁,一时成了焦点,另个焦点就是被舂惠毁掉的那扇门。
看来今天某一些人是不用睡了,大门都被人毁了,当然得有人牺牲睡眠时间来看门。
被舂惠唬得到现在腿双还发软的小伙子,就见着舂惠跟着心家少爷,走远了,走远了。
“那位小惠姑娘真的认识少爷——”
小伙子他有眼睛,他看着呢,就是因为看着,所以他面如死灰,才刚被人拉起,再次软倒在了地上。
有太多的惊讶,人们好像没在意舂惠喊的话,舂乃皇族国姓,除非君王直系后人,改朝换代,舂姓都要返还。
安顿好舂惠,心宣到了书房,那里有早就在等他到来的心家老爷,还有老爷子,他们都是在场有注意到舂惠所自称的名字。
今晚某些人可以睡个好觉,因为事情已经结束了,有些人的事情才刚刚要开始,主角已经到场,之前是铺垫,现在是要正式开始。
正戏还需要一些演员,心宣目前正在拉拢这些戏中的重要人物,他的长辈们就在其中。然后的一些,他明早还要再继续游说,比如能将谣言迅速扩散的主力,之前的谣言那是小打小闹无伤大雅,正式开始,怎么也得传入到深宮中假冒的王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