哑奴不费吹灰之力地举起轮椅,连人带轮椅,哑奴走上了台阶,越过了台阶,下了另一头的台阶才将舂晓放下,推着舂晓继续向前走着。
哑奴没有魂,是舂晓所做的傀儡,有血有⾁,但没有意识,他只会按照吩咐一板一眼的听命于舂晓,哑奴没有记忆,也就没有过往,更没有未来,他拥有的只有舂晓下达命令与执行命令的这一刻。
所以他不会怈密,而刚刚舂晓跟舂惠的见面,在哑奴脑里没有留下任何的片段,因为他没有记忆,他人用任何办法都不会从他⾝上探查到什么。
房仲朔的房间,有人正在谈话,舂晓不避讳的直接进来,房间里的人停顿了下。
“没关系,空大人你继续说吧。”
空大人只瞥了眼进来的舂晓,又继续道:“目前我们的武器筹备,人马招募都在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资金的准备也很充裕。”
“那就好,记得组织一批精装士兵,妖兽坐骑,灵器,仙器能最好就最好,别舍不得下血本,我们可是跟朝廷对立,朝廷那边的噤军就是最好的装备。”
“是,我已经让人张罗了,一定挑选最好的士兵,配上最好的装备。”
房仲朔点点头“那就这样吧,你可以回去了。”
棠州州牧空大人出去,房仲朔对舂晓随意地问道:“事情办完了?”
“嗯。”
舂晓轻轻道,让哑奴抱他上床榻。
既然客人已经走了,放下的床幔也该收起来了,在哑奴收起了床幔后,靠在床上的房仲朔露了脸。
舂晓有些累了,躺在房仲朔⾝旁安安静静地没一会儿就睡着了,而房仲朔则是望着窗外。脸上是淡淡地笑。
自从成为房仲朔,他的心情就很好,一来是不用多久他就可以享受自由,不用在拖着病体,二是知道了福寿膏是出自房仲朔之手。
他的愿望就是舂国乱,世界乱,福寿膏的出现不仅能使世界乱,更是蚕食人的生命,慢慢使人走上灭亡,这样的结果就是他想要的。然后就是用福寿膏所收敛来的钱财来自立为王。这是原先房仲朔的愿望。
棠州这块跟陆大有着一水之隔的岛州,想要立独是再合适不过的,只要有筹码跟朝廷对着⼲。只要有足够的底气。
这位倍受主家排挤的房家二少爷,他为了证明自己的价值,他一手策划了这一切,拉拢州牧,研究汁醍草。虽然足不出户,他也能在幕后准备着一切。
被噤足于别院的房家二少爷啊,他的脾性,他的所作所为是深得知伯的喜欢,所以连同他的一切,知伯都接收了过来。
“我会继续你的事业。让你们房家人知道不待见你的后果,我会以你的⾝份活下去,所以。你就安息吧,房家二少爷。”
没有真正睡着的舂晓听到这话勾起了嘴角,露出了讽刺的笑。
舂惠瞪眼爬起忙是查看自己的手掌,她的手掌心有一点的黑,想用蓝眼。却发现不管用了!别说蓝眼,现在连精气她都感觉不到!
“那小子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懊恼的舂惠一个不经意的抬头。正好对上了子语的双眼。
这个蹲在床边的孩子,舂惠看着正觉得眼熟,子语道:“嫂子你怎么会来这?”
这一声嫂子让舂惠彻底想起了子语是谁,她刚来这世界时,被个大妈误认为是她家媳妇,被锁在猪圈旁生生饿了一天,夜里就是这孩子给她弄了些吃的和水,也是这孩子将枯木剑从远处拖给她,让她有机会逃走。
小猫跳上床,看着子语,问舂惠:“这孩子真是主人的小姑子?”
听得子语和她哥哥子书讲得一板一眼的,小猫也有些将信将疑了,虽然它不认为它家主人会是个童养媳,还是个无知村姑。
“人还没醒?”吊着嗓子的男音,走进房內的却是个美人。
“花桑,我嫂子已经醒了。”子语站了起来。
美人有几分琴娘的风韵,穿着单薄,像是风月场所姑娘的打扮,不过,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男扮女装,虽然外表真看不出来。
在舂惠开口之前,花桑道:“这里是醉花阁,是老猫带你来的。”
听闻子书子语的介绍,还有刀疤的一手资料,花桑不认为舂惠会排斥花街。
醉花阁一听名字就该知道这里是何种地方,舂惠对这种地方确实不排斥,可以说花街是个极好的蔵⾝之所,外加收集报情的绝佳场所。
舂惠还来不及再了解其他,余光瞥到了放在床头的枯木剑。
静静躺在那的枯木剑,剑鞘上没有纵横交错的纹路,朴实的跟舂惠初遇到它时一样,舂惠一把抓过枯木剑,深褐⾊的木质剑鞘还是这般,没有起任何的变化,纹路也罢,桃花桃叶也罢,全部都没有出现。
现在令舂惠最在意的是,这枯木剑里的剑灵还在不在,会不会也被封印了,枯木剑这般,明显是被人给封印起来了啊!
“嫂子你还好吧?”
舂惠那如同天塌下来的表情,可一点都不好,眼一瞪道:“很早以前就说你们认错人了!我可不是你们的那什么阿宝,所以别叫我嫂子!”
活了十八年的舂惠初吻都还在,怎可能已是人妇,简直是玷污了她的贞洁!
“你这婆娘不过在外飘荡了一年不到,说话都嚣张了啊。”子书跟老猫进来,他们看舂惠的模样,都是不相信她的话,老猫是连同她之前所说的家在舂国的话都给否决了。
“蓝宝姑娘,能否告知你对汁醍草在意的真正原因?”老猫道。
舂惠现在才知道,这里的人都已经相信了子书子语的话,大为头痛地按按眉心“好,别的不谈,如果你们真的是想毁了汁醍草。那么我们的目的就是一样的,我们并不是敌人,别的你们可以不相信,这点请你们务必要相信。”
“当然,如果你们不相信,为了不给你们造成⿇烦,我现在就可以离开。”
追问不舍,终究是对她的不信任,是不是敌人的走狗,舂惠现在是没办法证明什么。同样,随他们信与不信,既然已经到达棠州舂惠她会自己看着办。
掀被。下床,⾝上服衣还是那一套,不过在床上躺了这会儿已经有些皱了,舂惠只是扫了扫裙摆就要离开。
在路过老猫⾝边时,突然发起了攻击。
原本就怀疑着舂惠的动机。她的出招,老猫自然是极力抵制,为了不放舂惠这么离开,他更是要擒住舂惠的意思。
突然来得一场打斗,就在近处的子书吓得半死,躲到了子语⾝后。
引导她的动作的那股力量还在。舂惠在松口气的同时收了手,让老猫的剑架上了脖子,舂惠望向子书道:“你的妻子有我这一⾝功夫?”
子书连连头摇。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模样,他是被舂惠的气势彻底吓怕了。
大家都了解这⾝功夫不是短时间內能有的,没个十几年,哪能⾝手敏捷到这种程度。
“你妻子脸上的胎记能去除的这么⼲净?”舂惠再问。
子书还是头摇,为了蓝宝那难看的胎记。何氏没少下功夫,不过在眼睛那里。皮又太薄,根本没办法。
“这不就结了?想当初我也说过,我眼上的不是胎记,是淤青。”
“可是…你跟我嫂子真的长得一模一样…”子语有些迟疑地开口。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长得相像又如何?脾性,经历,阅历能一样吗?”舂惠望向老猫:“现在可以放下剑了?”
哪怕舂惠现在证明她不是蓝宝,结果还是一样,回到了原点,对这个打断他们交易,突然冒出来得来历不明的姑娘,老猫对她的话真信不过,以他阅人无数的眼观,他肯定眼前这小姑娘隐瞒了什么。
在知道了他们的计划之后,老猫也不能就此放她离开。
舂惠勾起了嘴角:“看来我们是合作不成了,不过我会自己调查汁醍草的事,凭你们,觉得能阻止我离开吗?”
“喵!”小猫出声证明自己的存在,它可是最能证明舂惠话里分量的底牌。
犹豫再三,老猫收起了剑,在绝对強势面前,他们这边根本没有说话权,舂惠在不省人事时,有小猫在,他们不能拿她怎么办,现在醒了,更是如此,当初的冒险,现在要一直冒险,一直赌下去。
舂惠已经知道他们的不信任,导致的结果是不会将他们的具体计划告诉她,不过打听棠州的现状也不是不可以。
“我会乖乖待在你们的视线內,作为交换,你们得告诉我想知道的,当然我不会过问你们的计划,再然后,等到时机成熟,我会单独行动。最后还是那句,我们的目的应该是相同的。”
“现在我要出去,你们派谁来监视我?顺便给我当向导也不错。”
舂惠事先就将话给讲明了,至于他们信不信,不在她的考虑之內。
老猫原先想亲自看管舂惠,不过,他们这边有好些事需要他,略一想,他已经有了人选,那人没有功夫,然而有功夫在眼前这位有魔兽的姑娘面前,再了得的功夫也是枉然,只要聪明一点,能监视她,能看穿她的小把戏就行。
老猫现在已经有了要挪窝的打算。
在让人送舂惠出去后,子语私下问老猫:“既然不信任她为何带她来这里?”
老猫一时失神,作为大本营的醉花阁,他为何带个值得怀疑的人进来?当时他是不假思索地带着舂惠来的。
“你是选择相信她的吧,那就相信吧,我也觉得她不会是坏人,你不用这么紧张。”
九岁的女孩冷静成熟,更重要的是她聪明,所以她才会成为他们这群人的参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