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双目直视着他,淡淡的月光因月亮的升起而落在他的⾝周。
那团代表灵魂的光芒更未曾逊于周围的黑暗。
被玷污的光华,依然如此神圣与圣洁。
红⾊的瓣花相互碰撞,传来了这样的窃窃私语。
“回来了啊…”
“是啊,醒悟了。”
“可喜可贺,沙利叶!”
“然后呢,就不要再让我们失望了。”
“成为王的契,我们的命运,交托给你了…”
嘻嘻哈哈的声音响彻了这个空间,愈演愈烈的吵嚷之声就算捂住耳朵也能听得见。
“住口…”守大吼道“住口!混蛋!随随便便就把命运交托给他,朕…绝不同意!”
突然,又安静下来了。
仓桥青灯白⾊的宽大衣袖服帖地垂在他⾝侧。这个地方无风,他便也静得如同一尊最华美的雕像,等待着即将到来的献祭与审判。
“青灯,他们要把他们的什么命运维系在你的⾝上,朕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那样做会发生不好的事情的话,你是一定不会同意的吧?!知道吗?米花市出现异象了,异象和那些东西是一伙的,他们在呑噬人类的灵魂,难道青灯要和他们一起吗?!告诉朕,你不同意他们的话,你还是仓桥青灯,不是沙利耶,你…”
“我是仓桥青灯,但是对于他们对我所起的名字,我也不可否认,”仓桥青灯打断道“正如您现在的名字是城户守,但同时,您也是冥王哈迪斯。”
“…”“我知道米花市发生的一切,因为,我也参与其中。”
“为什么?!”
“这个问题,正如:您凭什么叫我拒绝他们呢?”仓桥青灯说“我早已说过,您什么都不知道,对我的⾝份、来历一无所知。您通过茵陈的恶意追来这里,凭的只是对过往梦境的追求而已,而对于我这个人,您从未愿意认真了解过…不,是不愿意了解,对吧?”
每一次⾝边的人提醒守——从柯南到圣域,甚至忠心耿耿的冥界属下——每一次都以他发脾气为了结。有些端倪他不是看不出,只是捂着眼睛不想看而已。他以为或许这样也好,没有什么厉害的关系,最终他们会和和睦睦地一直在一起…
抱歉,没有那种天真幼稚的事情。
当矛盾不可避免地扩大时,守对仓桥青灯的质问甚至无法反驳一句。
他只是个七岁的小孩子,偶尔会有大人都想不到的奇异想法,但最终,还是个小孩子。
有些话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仓桥青灯那么说,就好像真的是那样。
童话都是骗人的。能够被世人铭记的,只有悲剧。
“一定…要这样吗?”从命令换为了恳求“或许有别的方法,青灯不用选择跟他们一样,或许…”
“逃跑吗?”仓桥青灯冷冷地说“您曾为了逃避现实而在梦境中沉睡了许多年,对于逃避的无用,您应该比我更了解:只要我不消失,这样的情景还是会发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就让我来告诉你吧,”他叹息道, “那些肆虐于人间的东西不过是在要回他们原本应得的世界,花下掩蔵着那些由人心而起的一切负面因素。换言之,在这花下的,全部,都是与您现在的容貌没有任何区别的人类!”
拨开枯萎的残花,下面浮现出的不再是黑⾊的地面,而是一张张死白死白的人脸。冥王的剑揷在其中一张上,伤口处没有血。死人是不会有血的。
“在天上遮蔽阳光的乌云,来自拉哈伯;在地面流淌的毒物,来自茵陈;度玛用幻境困住人类;默菲斯托菲里斯用谎言蛊惑人类;罗弗寇残杀并呑噬人的生命;巴布雷特寻找机会醒唤死人的执着。然而这些名字,原本是不存在的。”
“不存在?”
“我与你说过平安京的故事吧?同样,能够杜撰出神所言的人类,也杜撰出了恶魔。人类的思想是无穷无尽的,这不仅仅是好处,同样也是坏处。对于不可探知世界的好奇已经让人类找不准自己的界限在哪里了!没错,他们能来到这世界,归功于人类对界限的模糊,以及…您。”
“我?”
“哈迪斯大人,七年前,冥界崩塌过一次,这给了他们可乘之机…”
“…”“不过,会有这种结果是难免的。神的诅咒、人类的*,总有一天会突破原有深渊,那只是时间的问题。于是我想,不如在这里,接受我的命运。”
“要…怎么了断?”
他的视线向着他,一直未断:“成为契,将他们的愿望背负于⾝,成为他们的王。能够容纳世间所有欲念,人类就不会走入末路”
瓣花间的絮语又开始了。
“为什么要说得这么义正辞严呢?”
“不过是吾王的容器而已,无论你有什么动作,都无法改变什么。”
“多少年了,千年前开始就在等待,直至今天…”
“曾作为神的魂魄,现如今为人的这具⾝体,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太合适了。”
“太合适了…”
守的耳畔,只剩这一句回响。
然后他颤抖着唇,不自觉地脫口而出:“青灯…那样,你会怎么样呢?”
作者有话要说:小剧场:
仓桥青灯白⾊的宽大衣袖服帖地垂在他⾝侧。这个地方无风,但他一点也不像一尊最华美的雕像一般。
乱入的《召唤恶魔》中的天使沙利叶。
陛下:岂可修(无法直视),我不认识那种庇股下巴,你还是快点堕落成恶魔吧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