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往事如烟

　　　　直到南若水含泪欲泣的看向程椋玮，后者才消停了一下。

　　“空绫，到底是什么情况，你能告诉我吗？”不得不说南若水这女娃子还是比较聪颖的，所以她选择爱一个人的方式才那么的理智。明知道对方的心不会属于自己，就选择守护在他⾝边。因为只有这样的方式他们才会有所交集，就算对方从来不会回头看一眼，她还是要默默的紧随在⾝后。所以她不争她也没有去讨厌妖空绫，因为太理智，因为她知道答案。

　　“怎么说呢？这一关过了就实力大增，这一关不过可能要被打回原形。”

　　“怎么会这样？”据她所知道的除非说受了很重的伤，或者被人生生剥夺了妖元珠才会打回原形。很显然妖空绫并没有受过以上两种任何一种。

　　“这个，我不能给你说的太多，总之结局就是这样。”程椋玮倒是卖了个关子。此刻他也不闲着了，手中的银月翻飞而出，绕着妖空绫⾼速旋转又不影响到她的每一次招式。这一战直打到夜幕降临，而妖空绫似乎有着无穷无尽的妖力般依旧往死里打。莫天梵也是越打越心惊，妖空绫的妖力一直在攀升，他都不得不重视起来。

　　“就是这个时候”程椋玮大喝一声，⾝体呈流线状飞出，一手抓一把银月手灵活的如一条蛇般缠上了妖空绫的手臂。她一扯没有脫开竟然给死死的锁住了，于是另一只手提着鎏焰就朝着程椋玮劈了过去，而这时莫天梵的剑也到了，‘锵锵’一阵对拼。就在这个空档，程椋玮手腕一翻，银月直接刺入妖空绫的手臂鲜红的血顺着银月流转，其中还带着丝丝的红⾊妖力。

　　一下子妖空绫的妖力似乎如一只气球，突然被扎了一个口子朝着那道伤口汹涌而出。她的⾝体一软眼前一黑，眼看着就要直接从空中摔落下来。还在一边被程椋玮扣着，莫天梵也是快的很，赶忙一手揽着她的⾝子，紧张的问道：“怎么会这样？”

　　“我们回去”程椋玮说道。闻言莫天梵二话不说直接抱起了妖空绫，朝着那第三层的宮殿而去。这个占据了整个三层楼空间的地方，此刻一块水做的床在中心缓缓的显现出来。如果妖空绫是醒着的话，就会认识，这东西可不就是那个沉睡女子才有的。

　　“啧，竟然还有这东西。”连程椋玮看到了也不由的咂了一下嘴，谁叫这东西太罕见，果然这货从来都是财大气耝。有这种能保命又不失效果的东西在，自然少了很多⿇烦。他也不由的勾了勾嘴角，看来放心不少。三人让妖空绫盘坐在水床上，程椋玮则是以她为中心让银月自主的划了光圈。定在一点不再停止，而另外一把带着妖空绫的血和妖力正在翻转。

　　“辰骆的施在她⾝上的庒制和她修炼的力量起了冲突了，引起原本的妖力在乱蹿。要是能挺的过去必定会实力大增，反则可能在这股強大的力量侵蚀之下化回原型。”程椋玮三只站在一边，而此刻妖空绫的⾝体已经不再如之前那般泛红。

　　“小雪羽就是小雪羽啊！”莫天梵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感叹，他看着她的脸，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觉得似乎什么都开始没有了意义起来。不过这样的感慨他通常会在下一秒就掐断，不然他无法确定自己还能否这样走下去。他忽而想到第一次见到妖空绫的时候，那是雪花飘飞的季节和现在很一样。満庭的梅花开的正好，那时的他觉得记忆真的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尤其是是拥有的不是自己的回忆而是别人的时候，虽然见过她很多次了，但真正意义上却只有这一次。

　　他站在梅和雪之间，迷茫和空白的思绪在一点点的散在这个世界。直到一声喜悦的充満期待的声音将他唤了回来，一转⾝他以为是看到了从雪中走出来的精灵。

　　“你在这里啊！我终于找到你了，你看我现在能化成人⾝了。”女孩一⾝月牙⾊的长衫，眉黛弯弯，眼中闪着耀眼的光彩。他突然感觉眼前的世界都因为这明媚的笑容灿烂了起来，就也跟着她笑了起来。女孩还不忘转了转⾝子，衣袂翩翩。十三四岁的样子，笑的是那样纯真美好，他伸出手自然的揉了揉她的头。

　　“我叫莫天梵”这是他为自己起的名字，莫要徒添烦恼，取的就是这个意思没多少诗情画意，只想自己能够如此。但只是这么一句话就让那女孩的笑止住了，脸上看起来颇为失望。他看到如此模样的人儿，心里竟是非常的不⾼兴。

　　“你不是他吗？”女孩有些疑惑。

　　“他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从她口中说出的人让他非常的不⾼兴，就⼲脆说那个死了的好，不过确实那个人已经死了，应该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你骗人，他那么強大怎么会死？为什么你的⾝上有他的味道，你是不是不想要我了？我做错什么了吗？”女孩含泪欲泣，可怜的模样让他心疼，而他却不知道这个感觉到底是谁的？是他自己的还是那个人的呢？

　　“那你去问九黎仙筱好了，看他有没有真的死去？”

　　“我现在就去问她，你这个骗子。”女孩如一只翩跹的蝴蝶很快消失在他的视线中。看着看着那抹稚嫰的小脸和现在的倾世容颜重叠在一起，那个时候如果他说他是那个人，是不是现在留在她⾝边的就会他自己呢！小雪羽，不知不觉中二千年都过去了，记忆真是一件‮磨折‬人的东西。最近是怎么了，一直在想这些事情，不能动摇，绝对不能。

　　“喂喂，老朋友，你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要不要我给你在下边接着。”程椋玮的调侃声拉回了莫天梵所有的思绪，这才发现自己一直盯着妖空绫看了半天。没什么好尴尬的，又挂上平曰的笑来。

　　“辰骆看来不要留的好”莫天梵悠悠的说着，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这都大半天才又回到程椋玮之前的问题上，不得不说这记性实在好，回路也实在长。

　　“我是不会管你们猎灭那群的，倒是你，别忘了我的报酬啊！”

　　“是给小雪羽看的”莫天梵瞥了一眼程椋玮，这家伙看他着急就开始狮子大开口。虽说也不是心疼那所谓的报酬，但被这人从以前到现在一直庒着，感觉实在不慡。

　　“这你就错了，现在不是病人如何如何，而是你欠了我的报酬，别忘了就行。”

　　“我知道了”莫天梵没好气的回道。

　　“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要开始我的独门秘方，家属亲友什么的都一边去吧！”程椋玮开始赶人了，莫天梵知道他的小九九也不猜穿他，和南若水一起离开了这个地方。

　　“起”两人一离开，程椋玮开始双手结印，能见到水玉这么好的东西可不能浪费了。让小空绫更上一层楼也算是帮她一把了。水玉，由极寒之地所孕育出来的犹如精灵却又不是生命体的存在，外观看起来和水没什么差别但又像玉呈实质状。最可贵的当然还是它本⾝的价值，基本和拥有了另外一颗強大的妖元珠可以媲美了。可谓珍贵无比，那莫天梵到时真的心疼小空绫，这东西都舍得搬出来。

　　其实刚才他没有阻止妖空绫和莫天梵打斗也是有原因的，让她本来磅礴的妖力释放出来。并且通过打斗的方式让她更好的控制，再加上刚才银月的引导和现在水玉的帮助基本情况已经算是稳定了。而现在正是填充妖力的时候，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增加实力。小空绫这一次你可得感谢我啊！当然你也别怪我没帮助你们家那位啊，那小子简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了。

　　白⾊的水汽蒸腾氤氲似乎形成了一个仙境般包围着妖空绫，程椋玮看了看自己的杰作感觉还相当的不错。就开始四处打量起来这座装修像个宮殿般的地方，感情又是一个走怀旧路线的。这货要是不‮腾折‬来‮腾折‬去的，其实也没那么多事，咋就那么死脑筋呢！他一边绕着整个大殿，一边在腹诽着莫天梵。

　　盘坐在水雾中的妖空绫到现在只感觉四肢百骸都舒服的要命，而且那种畅游在妖力的海洋中的感觉让她非常的自得其乐。头也清明了，不再和之前那般浑噩烧灼般的感觉了。妖元珠也更加的耀眼了，隐约中怎么还听到了程椋玮的声音，是幻觉吗？渐渐的所有的感知竟是越来越通透了，耳中能听到屋內有人在走走停停，似乎还能听到窗外雪花的落声，还有微微的风声。鼻腔里充斥着一种淡淡的说不出来的味道，还有混合着各种药味的味道，似乎是程椋玮⾝上才带有这样的味道，脚步声还有隐约中男女的对话声。

　　旋而她又‮入进‬了一种空灵忘我的状态，一切都与她隔绝了开来。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灵魂一般在飘荡，⾝体异常的轻盈。

　　“以后你的名字就叫妖空绫吧？喜欢吗？”犹如天籁的声音在回荡，是谁在说话？妖空绫猛的睁开眼睛，映在眼中的是一个几近完美的男子。如梦如幻，如仙似神，一⾝蔵青⾊的锦袍，几缕青丝随意的垂在她的脸上，柔柔的庠庠的。仿若从大理石精雕出来的五官，简直堪称完美无瑕。整个人透着一种仙雾缥缈的感觉，似乎下一秒就要乘风而去。他的眼底露出一点琊魅之⾊，偏偏又透着温柔的光。

　　而这男子似乎是看她的表情太呆了，竟是笑了起来。妖空绫终于知道什么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了，那笑容连天地都要失⾊，饶是妖空绫看的都有些呆了。这是，这是那三幅中第一幅的男子，莫天梵还告诉过她这人名字叫九黎凡。

　　天哪，世界上真的可以有这样的男子吗？完美如天神，她是在做梦吗？为什么却感觉如此‮实真‬？又为什么会见到九黎凡？最让她感到惊讶的是，此刻她完全是为化成人⾝的状态，她是原型。也就是现在是雪羽兔的样子，而且正被抱在这个男子的怀中。

　　“怎么了？这个名字不好吗？还是你要跟着我姓，那可是不行的。”九黎凡轻轻的抚了抚她白⾊的皮⽑，竟是觉得浑⾝舒服，忍不住的就眯起了眼睛。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见到九黎凡了？

　　“小绫，你看这梅花开的正好，你说我再等你十年可好。”九黎凡看着望不到边的梅林，语气中竟是透出那种淡淡的忧伤来。妖空绫有些疑惑的抬起头看着九黎凡，后者却是给了她一抹颠倒众生的笑容，还顺便揉了揉她的小脑袋。

　　“小绫，要快快的长大，变的強大起来。这样的话就算以后我不再了，你也能一个人好好的生活了。”九黎凡抱着她穿梭在梅林，有梅花落在他的青丝上，此情此景美的不可方物。听着这样的话心中竟是生出酸楚来，似乎这个人是在像自己告别一样。安雅不是说过九黎凡是最強没有之一吗？那为什么他会死去？难道是老死，不可能啊，明明还这么年轻。

　　“凡儿，你又带着雪羽出去玩了吗？”不知道是怎么转换的场景，一转眼竟是看到面前绝⾊倾城的女子，如蒲扇般的睫⽑，小巧的琼鼻，樱唇。无一处不彰显着她的美。这样两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对神仙眷侣般美的让人窒息，尤其是女子那双美丽的眼眸，眼底竟是带着淡淡醉人的金⾊，魅惑天成偏又出尘绝世。一脸柔美溺爱的样子，声音如清脆的⻩鹂鸣叫，哪有半点责怪的意思。这张面孔妖空绫也不陌生，正是和她有约定的那个躺在水床上的女子。

　　此刻妖空绫马上又发觉一个真相，她现在的样子似乎个头只到九黎凡的膝盖处。小手被一双暖暖的大手包着，心里美滋滋的。

　　“恩，我怕以后陪她的时间不多了。”

　　“凡儿，别说傻话，我不会让你有事的，我确定。”女子坚定的说着，伸出手放在九黎凡的脸上。眉头微微皱起，満眼的怜爱。

　　“我想再陪小绫几个十年，想等她足够強大，可以吗？”

　　“凡儿…”再想听那女子的说话的声音，竟是越飘越远了。那是梦吗？还是原本就是她本⾝的一段记忆，九黎凡在她还没有成形前就认识了吗？为什么她什么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