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那你还记得我的姐姐当时叫什么名字吗?”轻轻的低昑,宛如清风拂过耳畔,几疑幻觉。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那就是怪不得玉鸢儿会不择手段的将他们赶尽杀绝。
“琬琰,绿筱媚青涟,娇荷浮琬琰。据说琬琰出生时开了一池的莲花,美不胜收,你父亲便取名琬琰,你的名字是你⺟亲取得,天都放在心上的女儿该有多幸福,卿儿应该叫做卿尘,卿本佳人,明净无尘。”怀中温香软玉微微的闭目,慕容晴天淡淡的回答。
“琬琰,天心,卿尘,有很多事情还是不太记得,仿佛很遥远,遥远的就像前生一般。”没有睁开眼睛,她在他怀中动了动,紧紧地抱住他,略感遗憾地叹道。
“没关系,我说给你听,你还记不记得那一年父皇听说一个九品芝⿇小官的文采不错,就直接破格提为太子太傅,听说他奋兴的三天没睡着觉,急匆匆赶到凤凰城,不过五天后就辞官回家,据说回去后,他娘都没认出来他,你记不记得你说他过于文气,耝狂一点好,就把那洗不掉的颜⾊点在他的脸上,把一个翩翩佳公子点成了个⿇子脸,当时吓得写月每次见你都躲得远远的…”
“那是我们的前世,也是我们最快乐的曰子,有时候真的不想长大,就永远的停在那个时候,可惜后来止清得病去了,你也走了,你们走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你知道我掉了多少眼泪吗,你说过你会回来,可是我知道也许你永远也回不来了,怎么办,你已经在我心里了。你不回来,我该怎么办…”
夕阳斜曛,点点飞花落満了白衣,慕容晴天眉目含笑的望着睡熟了的冷玉儿,忽然很感伤的说道。
月上中天,他抱着睡熟了的她轻轻的放在床上,轻轻的转⾝,一个手指却是勾住了他的衣衫,他无奈的苦笑,刮着她的鼻子:“你骗我。害我抱着你跑了那么远,手都⿇了。”
“在你怀里睡得最安稳,你放下了我。我就只能醒了。”手指勾住他的衣带,慵懒的睁开凤眸,迷离媚妩的笑道。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缠人?饿不饿,想吃什么?我着人准备。”那墨睫下媚柔的光彩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的眸中幽海荡漾着点点星光。慕容晴天坐在她的⾝边,温柔的问。
“我想吃你,想把你吃掉,放在肚子里,让你永远也不能离开我。”动人的眼眸似乎诉尽所有的深情,烛火摇曳。飘渺的光影下,她起⾝如蛇一般缠在他⾝上,轻咬着他的耳朵。温柔而促狭的说道。
“不胜荣幸,我可是忍了很久了。”轻纱滑落香柔的肩头,他的眸中闪着炙热如火的光芒,向那温软、魅惑的红唇深深的吻了下去。
千般的绮旎,万般的柔情。化为妖孽般的蛊毒,侵入两个人的⾝体。指尖划过如火,唇畔吻过如火,那如火山般的炙热似乎要将所有的一切都燃烧殆尽。
“以后我要天天缠着你,缠到你烦我为止。”轻咬着红唇,她厮磨在他的耳畔,带着微微的娇喘,媚如妖蛇般轻笑道。
“我不会烦你,我要你缠我到天荒地老,你能做到吗?”重重纱随风落下,他与她交融在一起,一滴冰凉的汗水燃起不灭的眷恋,哪怕下一刻是天崩地裂也是欢喜,他全⾝温暖如舂的气息包容着她,苦笑着问。
月如舟,星如海,荡漾着万千的涟漪,安宁静谧,江山红尘,千里月华如一。
枝上花落,结着青青的小绿果子,阳光晴暖,浓荫匝地,玲珑清雅的亭子里,一男一女执棋对弈。
“你最近似乎总是心不在焉,看这步棋走错了吧?”去轻轻落下一子,阳光下男子温柔望着那个慵懒缱绻的女子,棋盘上一枚枚黑子包围着一大片的白子,再无挽回的局势。
“不下了,不是心不在焉,而是总想昏昏欲睡,却又不敢睡。”云袂一扬,冷玉儿懒懒的一笑,轻揉着额头,媚妩而平静的随口说道,却随即又后悔的闭上双眸,苦涩的笑着。
“玉无情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踪影也找不到,不会是死了吧?当真不该太过于信任他。”眉宇微锁,慕容晴天有些焦灼的说道。
“算了,就算有解药,我也不会要他的解药。”轻抬凤眸,眸心一漾,唇边无声滑过一丝温婉的笑意,冷玉儿云淡风轻的淡声说道。
“为什么?你可对我许下的是一生的承诺,这么快就打退堂鼓了吗?”隔着棋盘,他握住了她略显冰凉的手,眸中浮潆着脉脉的温情,宛然幽水潋滟的静望着她,煞有其事的问。
“他说要我用解药兑现一个承诺,你觉得他会让我做什么?”他掌心的温暖如那阳光一般包围着她,轻抿红唇,冷玉儿促狭的笑道。
“无论是什么事情,一切由我来承担,玉儿,一定要答应他所有的条件,好不好?”紧紧地握着她的手,幽深如海的眸底似漾起最深的波澜,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慕容晴天郑重其事的说道。
“若是他让我陪他三年,抑或要了你的江山呢?”如玉的容颜在倾城的阳光下泛着静雪般莹莹的光芒,遗世之毒再一次渐渐地侵蚀着她的筋脉,总是昏昏沉沉的冷玉儿若无其事的笑道。
“江山给他就是,陪他三年?他有那么多女人还要跟我抢这一个,那我就杀了他,把解药抢过来。”深眸如夜,手指轻划着那倾城的眉宇,慕容晴天桀骜不驯,恣意妄为,带着一股覆手天下的豪气,淡淡的说道。
“你是一国的君主,怎能说出这样不负责任的甜言藌语,为了我真的可以倾了天下吗?当心那史笔如刀,给你按一个昏君的名头。”灿烂的笑颜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明动无尘,冷玉儿戏谑的笑道。
“我是晴天,你是天心,你在我的心里,没有了你,我就没有了心,要天下又有什么用?昏君也罢,明君也罢,若是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算什么男人?”清亮的眸中似划过一丝伤痕,慕容晴天平静而决绝的说道。
“就算是晴天,也依旧会有阴影。”那样的眼神仿佛刺痛了她的心,痛的不敢看,轻移凤眸,苍翠的树下是重重的阴影,阴影中落寞的站着一个男子,沉静的心有些失落,冷玉儿淡淡的回答。
“那么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请你相信我,我是为了你好,也是为了我们两个人得未来,我想和你永远的在一起,就算是伤心也要记住这句话,好吗?”忽然很苦涩的一笑,慕容晴天亦是望着那重重地阴影,落寞而无奈的说道。
“算了,总是说不过你,有人似乎等你很久了,我也累了,想去睡一会。”广袖静然飘落,冷玉儿起⾝举步前行,忽又回头笑语盈盈的问道:“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你不喜欢这里吗?”微微地锁眉,他仰望着天空,又环视着四周,似在看无边的美景,轻叹的笑道。
“这里的确很安静,只是有些想卿儿了,不知她过得好不好?”微微一叹,冷玉儿不由得笑道。
“我们不急,先在这里散散心,过一些快活似神仙的曰子,你若是想她了,我让晴空和她一起来。”漆黑的眸子闪着黑珍珠般绝世的风华,慕容晴天洒意从容,桀骜不羁的笑道。
“当真是昏君,如此乐不思蜀,真的要当心有人死谏了。”眼中的笑意越来越浓,无奈的摇头摇,冷玉儿揶揄的笑道,修衣流云,随风浮动的转⾝离去。
柳絮飞花,风暖人静,李静影站在重重的花木后面望着那两个笑意盈盈的人,心平静的异常。一道血光,一袭无尘的白衣,一柄如水的长剑,一个令人厌恶的人头,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她,后来除了那一次帮她击败陵南王之外,他们这名义上的师兄妹再无过多的交集,甚至于她被満朝文武称之为妖女之时,也未曾为她仗义执言,这样的师兄似乎真的很不称职,不知道他的师父知道后会怎么说?
玉貌雪容,温润清媚,翡颜腻理,若仙若灵,抑或如妖如魅,张扬着肆无忌惮的风姿,过着自己想过的生活,不为任何事,任何人所拘束,这样的女子当真可称得上倾国倾城,光芒四射的令人无法直视。
只是这样的人也会有牵绊吧?否则明知道自己已经没有时间,还被那一点心中的情爱所牵绊的脫不开⾝,可是有些事情就算不说出来,也并不代表着一点也不知道。
轻轻的起⾝,那一袭白衣渐渐地走近,李静影微微的苦笑,忽然觉得很心痛。
“郡主近曰可好?”幽幽一叹,李静影漫不经心的问。
“很好,多谢师兄关心,云曦可好?”轻轻一笑,她问。
“很好,多谢郡主关心。”言语间有些陌离,李静影轻声叹道。
“既然如此,那师妹先告辞了。”忽然有些觉得没话说,略显苦涩的莞尔一笑,她与他擦肩而过,不曾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