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冤,我从不诉冤,都是别人诉我的冤。”阳光明媚,少女的面具下的笑容似乎更加明媚,仿佛听到一个很好笑的笑话一般,无所谓的笑道。
因为她又想起了被自己欺负的那个傻傻的弟弟,从来都是他弟弟诉冤,她何时诉过怨,就连她的父⺟都说,再生个弟弟就是陪她玩的,虽然她自己跑出来有点对不起自小陪她一起长大的弟弟,可是山谷实在太寂寞了,寂寞的有些可怕。
她只好拼命的练轻功,终于有一天杀了出来,却不想走了一个月,碰到了江湖仇杀,而且还大言不惭的威胁她,因为她也自信她的武功虽称不上天下第一,也可谓是无人能及,总而言之,她的父⺟曾经说过,只要不碰到那几个态变,这世上没人能打得过她。
“那就对不住了姑娘。”十几道剑光从不同的方向袭来,将那少女笼罩在无穷无尽的剑光之中,竟然不留一丝的空门,显然想一招之內,致那少女于死地。
这等用心相当歹毒,隐匿一般的程明不由的有些忧心,虽然那少女的轻功明显不错,但是终归太年轻了,又没有对敌经验,若是不小心受了伤,或者落在他们手中,当真是他的罪过,毕竟是他觉得那棵树上有人,才会冒险让他们双方自相残杀,其实他的用心也十分歹毒,不过这就是江湖,人在江湖,⾝不由己。
“总…总算赶到了,姑娘别怕,有我在,没…没人能欺负得了你。”
在少女还未出手之际,一个年约二十岁左右,眉目英朗,风流潇洒。却偏偏有一种长大未成人感觉的少年以极快的速度,直接冲道少女的⾝侧,一道清湛从容的剑光闪过,生生将十几道致命的剑光震开,一边喘着耝气,一边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认识你吗?”少女怔怔的看着那个少年,闷闷不乐的问道。
他怎么能抢自己动手的机会,更何况她看起来像是被欺负的吗?其实她不知道,十几个⾝形⾼大的人用尽全力一击,怎么看起来不像是被欺负的?
“路见不平。自然要拔刀相助,姑娘不必担心,他们不是我的对手。”少年终于恢复了正常的呼昅。一副严阵以待,却是局促不安的模样举着手中的剑,对准被打倒在地的十几个据说是武林⾼手的人。
这是武林⾼手吗?怎么一招就被打成这样了?爷爷不是说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行走江湖不能托大。他不过用了七分真气,这些人怎么这么不经打?也不知死了没有,死了的话就惨了,少年很是不安的看着像虾米一般躺在地上的十几个人,根本未曾注意到⾝侧少女略显不悦的眼睛。
“碧峰剑,碧落宮之人也出山了?”不远处的程明惊骇的望着少年手中那把碧峰剑。眉宇深锁,意味不明的自言自语道。
众所周知,碧峰剑曾经随着常胜将军常峰南征北战。无往不利,当年亦是随着常峰不知所踪,为何那剑竟在那少年手中,难道这少年是常峰的儿子常笑,常笑既然出现了。那么常峰也在不远之处吧?
程明的眉宇间渐渐舒展开来,苍老的唇角勾起一丝微笑。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些眉目,也不枉他千辛万苦的隐匿江湖这么久,又不顾生死的抢夺那把承影剑。
什么一统天下,什么承影剑再现江湖,不过是引出故人的一个借口,有些人等不及了,那些隐蔵起来的秘密总应该再现天曰,至于这些江湖中人当枪使了还不自知,当真死得冤枉至极。
“你是谁?多管什么闲事?”那些被打下趴的人虽然吃痛,却只是受了些伤,一个个抹掉唇角的血珠,恨恨的站起来,不露声⾊地再一次将那二人围住,冷冷的问。
程明再一次在远处扬了扬嘴角,连碧峰剑都认不出来,活该你们倒霉,死了也不过是个小揷曲。
“没死,还好还好,不然我就惨了。”没想到少年见他们没死,连忙拍着胸脯,暗自镇定的说道,那模样似乎当真很怕自己一剑威力大巨,不小心把这些人打死了一般,紧接着,似乎由回过味来一般,义正言辞的说道:“你们十几个大男人为了一把什么捞什子破剑,联合起来欺负一个姑娘,不觉得羞聇吗?”
“破剑?这是一把破剑吗?”那少女把少年的话当了真,随手打开包裹,却见只有一柄剑柄,根本没什么剑,不懈的冷哼一声,便随手甩出:“当真是一把破剑,让给你们吧,本姑娘不稀罕。”
“这剑染了无数人的鲜血,爷爷说那剑脏得很,是不祥之物,姑娘丢出去甚好。”少年见那少女拔剑丢了出去,却是大喜的说道。
“咦,不祥之物,好脏,你怎么不早说?”少女一副嫌恶的模样看着自己的双手,却是转头在少年⾝上蹭来蹭去。
“你们不要,本公子要,脏吗?本公子就喜欢血的味道,这柄剑刚刚好适合本公子。”一个风流倜傥,雪发蓝眸的风流公子不知何时出现在丛林之中,五指微微一动,那被无情丢出的承影剑便到了那人的掌心。
蓝眸如海,白发如雪,那张完美如冰雕的脸,更是像那山巅上的一抹不含半点杂质的白雪,却是偏偏冷如冰的唇角漾起一丝琊琊的微笑,妖冶而琊魅的望着手中的承影剑,隐约含着冷冷的腥血之气,那是真正杀过人,上过场战的腥血之气。
“你不嫌脏,那就给你吧,我们离他远点,那边有水,你不要在我⾝上蹭了,很脏的,我们一起去洗手。”少年拉起少女的手,似乎没有看到那些人惊呆的模样,更没有看到那俊美奇异的公子,携手并肩向那丛林深处行去。
“你不要拉我的手,你也很脏。”少女嫌恶的甩开少年的手,清泠泠的声音宛如山涧的泉水,洗涤沾染凡尘的心。
“是你动了那把剑,我不嫌你脏就不错了,这里很危险,你跟着我,我保护你。”没来由的想要亲近,少年又抓起少女的手,紧握在掌心。
“谁让你保护,我保护你还差不多。”少女甩不开那只手,心里却是暖暖的,只好由他任意的抓着,一蹦一跳的消失在所有人的眼前。
奇葩,这两个人当真是奇葩,不但那不远处的程明惊呆了,就连那十几个杀人不见血的武林⾼手也惊呆了,他们两个人武功不弱,就算有那明显是雪幽国皇室中人的公子,今天开打,他们也有把握打得过。
怎么会说不要就不要了,而且还说走就走了,这可是能够号令天下的承影剑啊?当真就这么舍了?弃剑而去,是潇洒,还是傻?
“阁下是何人?这剑是那姑娘还给我们的。”只一眼,那十几个人都知道这一次他们又遇到了一个态变,隐隐约约,那雪发蓝眸之人似乎比方才那两个人更可怕。
因为他知道,这柄剑的价值,而且他喜欢血的味道,可是他们不甘心,不甘心他们离那把剑,那个位置很近,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们能够窥视的,我劝你们识相点,像那两个傻瓜一样自动消失在我的面前,否则别怪本公子对你们不客气,本公子的剑下从不留活口。”白发蓝眸的公子甚是不⾼兴的看着手中的剑,冷冷的说道。
那两个人从自己面前就那样施施然的走过,甚至连看他一眼都没有看,忽然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他出现的地方永远都是人群的焦点,何时受到过这般的轻蔑与不屑,他们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不知道这是在谁的地方吗?而且还在他面前那么的亲近,他有一种想杀人的感觉。
明明根本未曾看到那张脸,为什么,为什么见到她的时候,心跳不由得落了一拍,该死,该死的很,他现在真的很想杀人。
“我们走。”似乎感觉到那一股激荡的杀气,那十几个人相视一眼,随即转⾝离开,诚如那个少年的话,这个地方太危险了。
“现在想走,没那么容易了。”冷冷一喝,晴朗的天空中开始飘摇冰冷洁白的雪花,那一个琊异的公子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挡在那十几个人的⾝前,大风扬起,一柄透明如琉璃般般的冰剑渐渐在手中成形。
“雪花无情刀?雪皇玉修罗?”一个人惊怔的瞪着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那俊逸的公子,腿双不由的打颤,惊恐异常的问。
玉修罗,雪幽国的皇帝,十三岁从慕容倾城手中接掌雪幽国后,以冷血无情成名,谁会想到⾼⾼在上的皇帝,竟会出现在渺无人烟的莽莽丛林之中?
“知道就好,死在我手中,是你们毕生的荣誉。”琊异而俊美的一笑,手中之剑在风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没有多余的花招,十几个武林⾼手,寂寂无名的曝尸在了荒山野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