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徘徊不决,听见有脚步声响,有人一边低低啜泣一边往这边走来,她连忙闪到暗处。叀頙殩晓来人⾝材不⾼,手里提着个灯笼,一手端了个碟,走近时,她认出来是那个叫玉儿的小倌。
玉儿走到面前的时候,她猛然从暗处窜出去一手从背后横扣过去捂住了玉儿的嘴把他拖进暗处,低声威胁:“别喊。”
玉儿惊惧的睁大了双眼,脸上泪痕犹在,苍白失⾊,浑⾝发抖,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
“玉儿别怕,告诉我今晚收进来的人在哪儿?”沈云儿低声问,语调尽量放得温和“我放开你,你不能喊,不然我对你不客气。”
听见沈云儿喊自己的名字,玉儿眼中的惊疑减少了一些,眨动了几下眼睛,猛点头。沈云儿松开了手,玉儿大喘了几口气,才说:“我带你去吧,那人被送去石室了。”说罢多望了她两眼,沈云儿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双眸,他看了一会儿,似乎没有那么害怕了,轻轻的道:“你认得我?”
沈云儿对他笑笑:“嗯,你带我去。我不会伤你的。”
玉儿点点头,把手中的碟子搁在边上,只提了灯笼,低声道:“你跟我来。”
他带着沈云儿走了左边的月亮门。这后院的园林不小,游廊石径曲曲折折,初次进来的话很容易就迷失了方向。
夜已经深了,纵情寻欢的人们大多也疲惫之极,后院的厢房虽然大都亮着,却静悄悄的,两个人轻手轻脚的穿过游廊花圃,来到了院落深处。
玉儿在一丛翠竹后停下脚步,抬手指给沈云儿看,声音有些发抖:“那里,人被送进去了。”
眼前不远处是一座低矮的石屋,看上去只有一人⾼,进门也得要弯腰,四周似乎没有窗户,密不透风。
“在里面?”沈云儿转头看了看玉儿“是什么地方?”
“不听话的人都送到那里面去…”玉儿害怕得厉害,说话间牙齿磕碰得响。
沈云儿猜想大约他也经历过,定然是十分不堪回首的记忆。她伸手拍拍他:“谢谢,你去吧,我自己进去。”不知为什么,她没有按照全安的办法将他打晕,似乎在心里很笃定的觉得,这个瘦弱的男孩子不会出卖自己。
“你颈上的伤怎么回事?”沈云儿注意到了他颈上有几道青紫的勒痕,微蹙了眉。
玉儿下意识地把脖子缩了缩想把痕迹掩住:“是一个客人…”
见他不愿意多说,沈云儿点了点头也没有追问,抬脚向石屋走去。
她轻轻的用力推开了厚重的铁门,这才发现原来这个石屋是半截埋在地下的,门口长长的石阶延伸到底,大约有一丈来⾼。
沈云儿十分小心谨慎的迈步沿石梯往下走,埋于地下的石屋阴暗嘲湿,散发着阵阵怪异的味道,腐臭,草药味,还有腥血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