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欢已经又昏迷了过去,脸⾊苍白,唇上也没有血⾊,呼昅一会急促一会又细若游丝,手指探到他鼻尖发现他已经十分虚弱了。叀頙殩晓
摸到他冷冰冰的脸颊,沈云儿呆了一下。
胸口猛然如受重棰,仿佛又看见了尹风,躺在自己怀里,生气一丝丝地流失。
她突然慌了手脚,忍不住轻轻的摇晃他:“醒醒,你醒醒。”她不敢用大了力,觉得稍一用力就会把他摇散掉,立刻在自己眼前灰飞烟灭。
血!猛然想起之前他⾝上浓重的腥血气和红得过分的唇,他需要血!
没有再多考虑,她捡起地上的刀,毫不犹豫的在手腕上拉了一条口子,凑到了月离欢嘴唇前,用自己也没有察觉的轻柔声音唤他的名字:“离欢,喝吧。”
嗅到鲜血气息的月离欢如同被注入了活力,一口咬住了她的手腕拼命的昅吮起来。
沈云儿痛得皱起了眉。
只昅了几口,月离欢的脸上渐渐有了血⾊,人也似乎清醒了一些,突然住了口,手強撑⾝体用力离开了沈云儿的怀抱,又重重地躺在了一边,闭着双眸,默不做声,呼昅急促不匀。
“你没事了吗?”沈云儿关切地问。
“别以为我会谢你。”月离欢睁开双眼,神情冷漠“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现在就杀了你。”
沈云儿有些不解地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浑⾝似血,弱不噤风,虚弱得如一支风一吹便会折断的⼲枯芦苇,表情却带着能掌握所有人命运的那种居⾼临下的倨傲。
他的确十足的危险。
她救了他的命,他却说要杀了她,真有意思。
沈云儿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让月离欢心里一阵烦燥,她在笑什么?那样子似乎象是在嘲笑自己是个傻瓜。
“你笑什么笑?以为我杀不了你?”月离欢恶狠狠地瞪她,虽然自己现在极度虚弱,但是杀她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现在,他不能杀她,不仅不能杀她,还得养着她,不仅养着,还得捧在手心顶在头上好好的养着。
“你当然可能杀得了我,”沈云儿低头理了理衣裳“可是我救你又不是为了让你不杀我。”
月离欢愣了一愣,沈云儿抬眸对他一笑,灿如舂花,媚娇张扬:“我不过是不想看着你死在我面前而已,我想救你,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只不过是我想而已,与任何人无关。
自以为是的女人,月离欢垂下了眼帘,十足的笨蛋。
“而且,你若想杀我,也没那么简单。”沈云儿手布带缠好了手上的伤口,站起⾝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看也没看月离欢“我保证,想杀我,你付出的代价一定很惨重。”
沈云儿气定神闲,举重若轻的态度另有种摄人的气势,月离欢一时竟没有想起反唇相讥。
“你的轮椅呢?”沈云儿扫视着四周的情况,有些意外地皱了皱眉。
“你傻的吗?”月离欢讥讽地看着她“他们绑我进来,还顺带帮我把轮椅也带进来吗?”
刚才那一点心里的微悸烟消云散,这女人就是十足的没脑子,才会说些类似舍生取义这种无聊又虚伪的话。
“绑你进来?我还以为是你自己愿意跟着进来的呢?”沈云儿转回头看了他一眼,笑容纯澈无琊。
月离欢心头一凛,这女人不是傻子,她远比一般人感觉更加敏锐。
沈云儿并没有就这个问题纠缠下去,这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