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伦窝蔵在看见她们两人上马过后整张脸都黑了,芯鸾飞感受到了那温度到了零下冰点,有点怯怯,而坐在伦窝蔵背后的珠宝更是打着冷战,飞一般的从马儿上面滚了下来。
芯鸾飞这下有点驾不住了,没有想到这伦窝蔵居然因为她们上马而散发出如此強大的气息,这气息太过于恐怖,以至于她抖抖嗖嗖的,不情不愿的下了马。
那马儿也可恶,那长得并不怎么好看的头颅向着⾝后的芯鸾飞看来,眼中満満的鄙夷,看见芯鸾飞下了它宝贵的马背后,很得瑟的一甩马庇股,顿时那长长的马尾巴甩了芯鸾飞一鼻一眼,那因为长途奔波而凝聚的精品臭味全部甩到芯鸾飞鼻孔里,劲使拼命的往里钻,顿时那臭味在鼻子里面散发,快速通过鼻孔传入口道,臭的芯鸾飞连连打噴嚏。
“你…你这马儿多久没有澡洗了?”芯鸾飞用手劲使的搓了搓鼻子,顿时鼻子通红,她都很有些怀疑,这马儿没有感染什么病毒,没有散播太多细菌吧…
伦窝蔵一挑那有些俊朗的眉梢,那眉浓而密,一动间竟让人觉得那眉峰似剑在舞动,很有种豪气之美。
可能这个世界上再也找不到他这样,浑⾝上下都散发着无限霸气的人了,明明就没有怎么动,却也能让人觉得危险。
“大概有几个月了吧!”他皱眉,有点不确定的道,说完后他一个回旋,那金⾊的袍子顿时在空中扬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一闪⾝间那金⾊似一段金⾊晚霞,印着天空半边红天,他着了地,然后那飘荡的衣诀也随之贴着⾝体。
芯鸾飞菗菗嘴,不,不是吧,几个月!这娘的伦窝蔵居然几个月没有给马儿澡洗了?他不是应该爱惜自己的马儿的么?难道是自己会意错了?
似是看出了芯鸾飞的想法,他笑了笑,那笑有几分僵硬,似乎他本人本是不会笑,所以这笑容很不自然。
“几个月前,我们西斯国和北泰国开战。”他莫名其妙的道。
芯鸾飞这才知道原来他这是在向她解释为何他没有给马儿澡洗的原因,原来他这是在维护自己爱马如命的人权。
珠宝从地上爬起来,用很可怜的眼神看着芯鸾飞,那眼神中的同情看得芯鸾飞想要痛扁他一顿。
娘滴,不就是他有那么一点先见之明,在马儿发威之前离开马背了么,不就是他好运得没有被这匹死马扫马尾巴么!真是的。
她狠狠一瞪眼看着珠宝,珠宝被她看得有些得瑟的心瞬间冷却,然后有些讨好的慢慢把脸撇开,看着眼前一颗大树,数叶子…
芯鸾飞満意了,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这伦窝蔵已经知道她们看出了他的⾝份。
“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他拍了拍自己的马儿庇股,然后马儿向芯鸾飞甩了一下他那自认为帅气的头。
芯鸾飞突然觉得那马儿似乎是在瞪着她,于是她有些心不在焉的道:“芯鸾飞。”回答完毕她疑惑看着那丑马,难道这马儿还通人性?
“八财,怎么能够这么看着鸾飞阿姨!快道歉离开。”
芯鸾飞还在和马儿想看两厌,突然耳边传来一声训斥的话,把她一下子震得有些木。
珠宝本来在数叶子,听到这微带严肃的话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劲使握着自己的肚子的手不住颤抖,而脸上笑得通红,眼神有意无意看着芯鸾飞,似怕她瞪过来,所以笑得很庒抑,可是那腰却不自然的弯成了九十度。
芯鸾飞火气蹭蹭蹭的串了上来,她指着那匹如今⾝体也在颤抖的马儿的手因为愤怒轻颤,咬牙切齿狠狠的看着伦窝蔵道:“谁,谁是它的阿姨?!”
伦窝蔵一副很无知,一副很严肃的模样,坚定道:“难道这里还有人叫鸾飞?”
而这间,那匹马儿⾼傲的扬起头鸣了一声,那声音里不难听出満満的不乐意,它趁着芯鸾飞生气这间,再次狠甩那臭气哄哄的尾巴,把臭味再次甩道芯鸾飞的鼻孔里。
芯鸾飞气的火冒三丈,伸手对着那斯臭马就是自己拿手绝技‘火烧鸡’!
“娘滴,我烧你个臭马,把你烧成世界最香马儿⾁!”她一边说,那火气就已经向马儿串了过去,那团火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愤怒的缘故,竟是次她以往使用时还要烈一些,在阳光的加温下面,空气过度⼲燥条件下面,那火竟一下子就串道马庇股后面。
这厢,只见那马儿长鸣一声,狠狠一蹬地面,那地面上的灰尘泥土顿时向后飞奔,挡去了芯鸾飞的攻击。
芯鸾飞眼前尘土飞扬,等到一切平息,哪里还有那马儿的影子!
而前方道路上面,烟层滚滚似海浪翻卷出波涛汹涌的浪花,层层扑来,然后渐渐平息,一切归于平静。
芯鸾飞狠咬银牙,捏紧的拳头咯咯作响,转⾝,对准伦窝蔵就是一拳头。
伦窝蔵哪里怕她这一拳头,可是他却没有要躲避的意思,一副我愿意接受惩罚,我是大男子汗的样子,站立不动,等候芯鸾飞的绝佳美拳。
“碰!”
硬坚的拳头碰上钢铁般的胸膛,芯鸾飞痛得一下子收回手叫唤起来:“你,你,你,你,你是不是男人?!”
伦窝蔵那张泰山不变严肃的脸上嘴唇轻点道:“你见过男人胸膛如此结实有力?”
“我是没有见过哪个男人这么没有风度!”
“没有人教过我这个东西。”
他回答的很快,很认真,也浅浅隐蔵了几分痛楚。
芯鸾飞突然又想起来,他在冷宮里面呆了十三年,十三年间不受宠爱,被人冷落,没有接受到任何该是皇子接受到的教育,而是过着比平凡人还不如的曰子,又有些不知道该发火还是该熄火。
芯鸾飞这才突然想到,刚刚他叫马儿向她道歉的时候,那话中并没有调笑的意思,反而很有几分真诚的感觉。
难道,难道眼前的这个男人,他在冷宮里有朋友,而那朋友,是动物,所以,他从来没有把人和动物区分开来,认为那是同一物种?
这个猜测在芯鸾飞心中一闪而过,可是瞬间后她又摇头摇,怎么可能?不过看他和那马儿的相处方式倒有几分像是这模样。
珠宝笑得不行,整个⾝子都卷缩成一团,似是止不住那笑神经细胞的裂分。
而伦窝蔵看着他,目光有点冷,芯鸾飞也看着他,目光里阴气深深。
珠宝眼角跳了跳,有点不好的预感,抖擞着⾝子慢慢站起来,那笑卡在喉间出不来也进不去,让他难受得直打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