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觉着秋瑾那姑娘如何?”琉渊问。
韩煜以为琉渊要为他牵红线,便立即道:“虽算不上讨厌,却也不讨喜,⾝为女子,竟比男子的脸皮还要厚几分,世上能忍受她这种性子的大概不会很多。”
琉渊袖着手,轻声笑了笑“我倒是不觉着她这种性子有甚不好。”
韩煜抬头看了看星空,吐出一口气“反正,我是没看出她哪里好。”
“不过,我今曰要和你说的,不是她的性子。”
韩煜蓦地看着琉渊,忙问:“那你是想说她的什么?”
琉渊眉头紧皱,放慢了语气,一字一句道:“她的来历。”
静夜无风,墨空寒星万点,微冷。
琉渊和韩煜回了客栈。韩煜推开了秋瑾的房门,秋瑾捧着一袋炒栗子在吃,轻飘飘地看了一眼门口的人,正在吃炒栗子的人道:“不是说不和我一间房么?”
韩煜提步过来“我没说。”
秋瑾捻起一颗炒栗子,用牙去了皮,吃了下去,眼睛看着走过来的韩煜“你和你小表弟去哪了?”
韩煜在她对面的凳子坐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不过是去走走。”
“夜深人静,你和他两个人,走走…”她的声音越来越低“该不会是…你向他表露了心意罢?”
韩煜刚入口的茶差点噴出来,好在他忍住,最后也只是呛了呛。
“你别着急,慢慢喝。”
被呛得面红耳赤的韩煜瞥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琉渊走到房门前,里面的烛火还亮着,他抬手敲了门,里面的人应了声“进来。”
琉渊推门而入,一阵香甜的花香便迎面扑来,房中摆了一个大浴桶,铺満了红⾊瓣花的浴桶里还有缕缕水雾升起,站在浴桶旁边的人⾝上只穿了一⾝外袍,衣襟处松松垮垮地露出了一截白皙的胸膛,一袭乌黑的发丝搭在他的肩头。
琉渊心里一怔,仓皇地转⾝想要出去“既然柳大人要浴沐,我还是先出去。”
“我都已经洗好了,你还出去作甚?”后面的人道。
琉渊停住脚步,转⾝,正看到已经走到跟前的柳夙羲,刚浴沐的他⾝上还萦绕着阵阵花香,放在⾝侧的手被一股温热包围住,是被他的手握住了。
柳夙羲问道:“方才去哪了?”
他靠得很近,⾝上的花香清晰可闻,琉渊脸上一红,垂下头道:“不过是出去走了走。”
“是么。”柳夙羲唇角浮起一丝笑“亏我还到处寻你。”
琉渊随口问:“柳大人找我有事?”
“没事就不能找了?”柳夙羲牵着他的手往里间的榻边走“回来的也正好,陪我下一局棋。”
琉渊任由他牵着,在他⾝后看着他的背影,⾝子开始渐渐发烫,心里的某种*在不知不觉地滋长。
里间设了棋具,柳夙羲和他对坐在榻上,之间一个矮几隔开,上面落了几颗棋子。
琉渊心不在焉,抬眸时 ,无意扫过对面那人微微敞开的衣襟处,那白皙平滑的肌肤一览无余,他乌黑的长发搭在一边的肩膀,红衣黑发,格外显眼。再是他腰间十分随意系的腰带,随意一拉便会开解,那一⾝红袍下好似什么都没穿。
闭了闭眼睛,想要定定神,却定安不下来。⾝子越来越烫,心中暗嘲涌动,莫名的情动以致他不能专心下棋。越是庒制,越是适得其反。
隐了⾝形的孔雀精坐在窗台上,用孔雀扇掩住口鼻,看着里面榻上对弈的两人,勾起唇角,幽幽道:“恶略,竟然用续情花。”
转眼,孔雀精便消失在窗台上。续情花是长在断情谷的一种灵花,不长叶,只开花,瓣花为血红⾊。听闻这种花的花香具有催|情的效用,不过,并不是所有人闻到续情花的花香都会情动,只有在自己心爱之人面前闻到花香,才会有情催之用。若不是,这续情花便和普通的花香没甚区别。
曾有人用续情花来检验自己的心上人对自己是否真心。做法十分简单,先吃下续情花的花蕊,那是解药。而后在自己⾝上放些续情瓣花,若是心上人和自己在一起时并没有情|动,则说明他不是真心,反之,则是。
那浴桶里面泡的,正是续情花的瓣花。
琉渊手里捻着一枚白子,低眉看着棋盘,努力做一副冷静的摸样,⾝子各个部位却在叫嚣着,腹下也渐渐有了反应,一阵口舌⼲燥。
手里的白子掉落在棋盘上,打乱了一局棋,琉渊歉声道:“失礼了。”
眸子里映着琉渊強忍住自己情动的摸样,柳夙羲的唇角却是向上弯的,他抬起手抚上琉渊的额头“殿下可是不舒服。”
琉渊抬头,他冰凉的手触到自己滚烫的额头,形成了大巨的反差,额头上的冰凉之意蔓延全⾝。捉住他放在额间的手,琉渊声音喑哑道:“我没事。”视线不经意又落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琉渊握紧了他的手,心腔的搏动又加剧了几分。
口中不经意咽了咽,琉渊松开了他的手,从榻上站起来,脚下却有些发软,他道:“我先出去一会。”
还没跨出一步,便有一股力将他牵制住,是⾝后有人揽住了他,那一阵花香撩人心弦。柳夙羲将下巴点在他的肩头,环在他部腹的手有意向下探去,碰到了那里的硬物“殿下就想这个样子出去?”
琉渊捉住他不安分的手,口中嘶哑道:“不要。”声音很低,欲拒还迎。
有一副好脸孔的男子魅惑地笑着“那殿下想要什么?”
“不知道…”他迷迷糊糊地呢喃,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敢说出来。
被他这么揽着,琉渊只觉心就要跳出来,乱成一团的脑子似要炸爆,却还听得耳边的人魂勾的诱惑“我的心是你的,你随时可以拿去,我的人,你想要,自然也是你的。”
柳夙羲将侧脸贴上他滚烫的侧脸,感受着他渐渐急|促的呼昅“你想要的,是我的人还是我的心,嗯?”
头脑里还有一丝清醒的琉渊抬起手,想要开解柳夙羲环在腰间的手,又贪恋他的怀不愿离开,心里挣扎,同时为情|欲所困,完全不知所措。
柳夙羲却故意松开了他“既然你都不想要的话,那便当我什么也没说。”
柳夙羲刚松开,失去了那个他贪恋的怀之后,⾝后一空,琉渊反射转⾝,抓住他的手,他低声道:“不要走。”嘶哑的声音像是哀求。
柳夙羲看着眼神迷离泛着水光的他,酡红的脸几分醉人,他眯了眯眼睛,幽幽道:“是你说的。”是你说不要走的,同时,若你不是喜欢他,就不会被这续情花所困。
柳夙羲重新让他靠在怀里,琉渊倚在他微微敞开的衣襟处,浓郁的花香令他的情|欲更甚,几近失去神智。柳夙羲不急于为他纾|解,他一手揽住他,一手在他的侧脸轻抚,低头凑近他的脸,呼昅可闻“那我,你要还是不要?”
“要。”他小声呢喃,这是他脑海里仅存的一个意念,不待犹豫就说了出来。
柳夙羲俯⾝,在他的薄唇上落下一吻。轻盈的吻立即激起了琉渊的望渴,平时温文尔雅的人不由分说地吻住了他,急切却没有深入,只是允着唇瓣,滚烫的手搭在他的脖颈处,想要更多,便大胆地将手移到他的肩膀。刚浴沐不久的柳夙羲只套了外袍,放在肩膀的手顺着他的手臂下滑,将他的外袍推了下来,露出了一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