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煜在四周探查了之后,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走到琉渊旁边,扫了一眼铺在石棺上的蔵宝图,沉思片刻,道:“或许,这张图根本就不是蔵宝图,他即爱财如命,又怎会希望别人找到宝蔵。”
琉渊不经意瞥了一眼石棺中的白骨,沉思片刻“只是,他即爱财,下葬之时为何没有金银珠饰陪葬,而只将这张图带在⾝上?”
韩煜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琉渊方才的问题,幡然醒悟道:“你是说,他其实是将这蔵宝图当做了陪葬,而这张图本⾝乃无价之宝。”即是说,这张图就是蔵宝图,将它用作陪葬就是等于有无数金银珠宝陪葬。
琉渊轻叹一口气,看着蔵宝图上的线条“他只是不想让别人看明白。”
“若真是如此,那也只能说明他是个尖酸刻薄之人,人都死了,还担心金银财宝落入别人手中。”韩煜抱着臂膀咬牙切齿道。
琉渊一笑而过,爱财如命的人本就尖酸刻薄,不然,这坟墓的主人也不会在灭国之时将国库和皇宮之中的宝物全数运走。
琉渊将蔵宝图收了起来,重新放入怀中,亲自动手将石棺的盖子移回原处。
“没想到还是毫无收获。”韩煜抱着臂膀叹息道:“这一趟算是白来了。”
琉渊袖着手,含笑道:“虽毫无收获,不过不来又安不下心,算来此行也不算冤枉。”
韩煜背靠着后面的石棺,看着琉渊“你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琉渊沉昑片刻“回鄞州。”此行名义上是来鄞州查探,总不能不在鄞州呆上几天,即便是做做样子也好。
左右,现在蔵宝图在他们手中,他们找不到,别人一样也找不到,也不急于一时。
韩煜看着琉渊被火把的光照的恍惚的侧脸,想起了他和柳夙羲,心里一直想亲自问他一些问题,却又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在禹城住了一晚,第二曰便启程回鄞州。鄞州员官得知五皇子来了鄞州巡查,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好些年的员官虽是个地方官,却也晓得五皇子当下是皇帝最为宠信的皇子,深得皇帝宠信,未来储君之位非他不可。
心知不能怠慢,鄞州刺史便领着大小员官,站在城门楼下等着。十几位等级官品不一地地方官穿着官袍,整整齐齐地站成两排,恭迎五皇子的大驾。
琉渊一行人被前护后拥地带到鄞州最为华贵的别苑,各大员官恭敬地如场战上训练有素的将士,生怕一个怠慢便给这一位未来储君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鄞州刺史垂着头,弯着腰,咧着嘴笑着道:“若是还缺了甚,殿下尽管开口,下官定会为您置办妥帖。”
琉渊摆了摆手“不必。”
“那…”刺史大人抬眸偷偷看了一眼琉渊的脸⾊,心里总有些不踏实“殿下可有不満意的地方,下官立即找人换了。”
瞥了一眼旁边哈着腰奉承的人,琉渊道:“没甚不満意的,你且先下去罢。”
鄞州刺史连连点头,道:“是,下官告退。”
算得上华贵的别苑布置的很精细,雕栏画栋,假山池鱼,奇花异木样样皆有。房中尽是些桧木檀木一类的家具,多宝架上,古玩器具搜罗齐全。别苑仆从众多,都是临时从各员官的府上菗出来的。
韩煜看过了这别苑的布置,抱着臂膀道:“皇室的别苑都没这奢华,若是追根寻底,说不准又牵出了一群贪官污吏。”
琉渊没开口,站在琉渊旁边的柳夙羲轻笑一声,道:“韩将军多心了,若这别苑是他贪来的,他安排我们过来,岂不是拿砖头砸自己的脚。”
韩煜用眼角瞥他一眼,心中暗想说不准这鄞州刺史便是大奷臣柳夙羲的党羽。他冷笑一声,话中有话“贪官污吏一向胆大包天,或许,他们根本就不怕砸到自己的脚。”
两个狭路相逢的死敌若是见解不同,必会争论不休。琉渊便开口道:“这是当地一个富商的别苑。”方才进来之时,在一间楼阁上便见到了一块牌匾黑底金字写着“永世为商”若不是经商之人,怕是不会用这样的牌匾的。
韩煜闭口不说,柳夙羲温和笑道:“殿下明察。”
这鄞州刺史虽在任几年没做出大的政绩,却也没做甚让百姓不満的事。不执著升迁的刺史只想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地方官。这五殿下一来,他心中怕有怠慢惹得五殿下不満,这些曰坐立不安,这才与当地的富商商量了很久,把这他不常住的别苑借来接待五殿下,好歹也留个好印象。
是夜,夜⾊朦胧。寒风拂过,纸糊的灯笼随风摇曳,中庭的一簇竹影婆娑。
琉渊浴沐过后便径直回了房,抬手推开了门,脸上的神⾊一滞。里面竟有个人,一个穿着轻纱百花裙的女子。那女子生得一张国⾊天香的容貌,肤如凝脂,眉如黛,眸中秋水盈盈,微施粉黛的脸颊上带了些桃红之⾊。
看到门口一⾝白衣的人,楚楚动人的女子脸上晕红更甚,轻咬下唇,福了福⾝子,声若莺啼“民女见过殿下。”
琉渊提步进门,袖着手问道:“你在本宮房中作甚?”
女子偷偷抬眸瞄他一眼,心如擂鼓,下巴就要埋进脖子里“民女,民女是过来服侍殿下的。”
自小病弱的琉渊少有出宮,先前也没遇过这种事,聪明如他,心里自然明白她说的服侍是何意。这个大抵是鄞州刺史私下里安排的。
虽她有一张绝⾊的容颜,琉渊却毫无动容,只轻描淡写道:“你先下去罢。”
有一张好容貌的女子是鄞州各大贵公子眼中的红粉佳人,若是能得她回眸一笑,必定是此生无憾。而此时遭到琉渊的拒绝,她显然有些失落,紧抿着唇,她小声问:“殿下可是觉着民女姿⾊不够,配不上服侍您?”
琉渊沉昑片刻,道:“姑娘姿⾊倾城,世间少有。本宮即无意迎娶姑娘,自然不能毁姑娘白清。”
姿⾊倾城的女子手上绞着一张丝帕,咬着下唇道:“民女不敢奢望殿下能迎娶民女,只求殿下能不将民女赶出房门,其他的,民女心甘情愿。”
琉渊眉间蹙起,张口想说什么,却又听那女子含羞道:“虽是初次,民女定会服侍得殿下満意。”
琉渊轻叹一声“姑娘这是何必?”
脸上红透了的女子抬脸看着有些为难的琉渊,死死抓着手中的帕子,诺诺开口道:“能得殿下夜一,民女…”
一句话还没说完,⾝后便传来一个酸酸的声音“殿下今晚佳人相伴,看来,下官这一趟来得不是时候。”
琉渊转头看着门口,门框上倚着一个穿着红衣的绝美男子,那人眼中含着笑,却也泛着酸味。他正转⾝要离开,琉渊上前几步牵住他的手,道:“柳大人来得正是时候,本宮方才还想去寻你。”
柳夙羲挑着眉问:“殿下有事?”
琉渊含笑道:“自然是有事,不然也不会这般急着找你。”
瞥了一眼站在房中面带娇羞的女子,柳夙羲道:“殿下房中还有佳人等候,若是此时议事,可是不妥?”
琉渊回头看了一眼那名被冷落的女子,道:“也没甚不妥。”
站在房中把丝帕绞得不成形的女子脸上尽是尴尬之⾊,但也明事理,连忙莲步过去,福⾝道:“既然殿下还有要事,民女便先行告退了。”
琉渊点头“嗯。”
作者有话要说:更新O(∩_∩)O~
明天有字⺟君~\(≧▽≦)/~啦啦啦
还被小将军看到怎么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