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我们点。”三人没动筷子,不満意看着白路。
白路平静说:“吃吃看,不好吃,算我请你们。”
“好。”老板都这么说了,三个人开吃。
只吃了一筷子,三个人齐齐愣住,有些不敢相信。慢慢嚼着口中食物,互相看一眼,又一起看向白路。等咽下口中食物,一人问话:“是不是真?”
他是问是不是真这么好吃?根本不敢相信好吃!以前看书看电影,总说一道好菜会如何如何好吃,什么猪八戒吃人参果、十万个⽑孔都开了之类形容词,一直都认为是夸张,而现这一刻,仅仅是一碗凉面、几盘小菜,就让他们体会到仙家佳肴般美食感觉。
白路笑着说话:“是真。”
三个人再没心思说话,筷子一伸,犹如登陆艇一般,风卷残云,狂疯开动。
片刻后,扫过桌子上所有食物,三人意犹未:“老板,原样再来一份,再来三瓶啤酒。”
白路回话:“几位兄弟,不好意思,只卖一份,明天想吃请早,还有,我家不卖酒。”
“老板,不带这样,哪有饭店不卖酒?”
“先别说酒,老板,再做一份吧,饭店哪能不卖吃。”另一个人说话。
白路走过来:“再好东西也不能连着吃,吃到恰倒好处不是很好么?”
“不好,我们没吃饱。”
“已经七分饱了,食物作用是让⾝体健康,吃太多会影响健康。”
“我们不听大道理,就想再吃一遍,多少钱?给钱还不行么?”
白路笑道:“不是钱问题,留着想头,明天再来吃,岂不是一种幸福?”
见白路坚决不肯再上一份,眼睛瘦子叹气:“哪有你这样做生意?老板,这个我得说你…算了,结帐。”
“凉面五块钱一碗,馒头两块钱,腌虾十五,小菜一盘五块,一共五十七,给五十得了。”
“多少钱?”三个青年有点吃惊。
“五十。”白路重复一遍。
眼睛瘦子拿出五十块钱:“老板,不是我说你,你太不会做生意了。”一盘虾才十五,三个人共花五十块钱,确实有些便宜。
白路收钱:“提醒一下,每天就接待十个客人,明天想吃话,请早。”说着收拾空盘子。
三个人一听,赶忙问道:“预约成不?我现就订桌…”
“扫瑞,概不接待预定。”
“是中午和晚上各十个客人,还是一天就十个客人?老板,十个客人有点少,我们一桌就三个客人,你改一下好不?”
白路看看店铺,一共有六张四人桌,想想说道:“你们是我第一桌客人,本老板决定接受你们意见,改为中午六桌,晚上六桌,怎么样?”
“六桌也不多啊,你看大饭店,中午几十桌,还得翻台,小饭店、拉面店翻台频繁。”
“就六桌。”白路说道。
“六桌就六桌,中午几点开门,晚上几点营业?”碰到好吃又便宜食物,三个人不肯轻易放过。
“中午十二点营业,晚上六点营业。”
“老板,不如这样,我们帮你做个广告牌,挂门口,把你规矩和营业时间刻上面,然后呢,你不用给我们钱,只要管我们三桌饭就成,我们三个人每人一桌,就是说你每天十二桌饭之外,我们有人过来,你就额外多做一桌饭,一共有三次机会,可以不?”
白路琢磨琢磨,弄个告示牌是挺⿇烦,做饭比较容易,于是同意下来:“成,这么定了。”
三个人赶忙拿出机手:“老板,电话多少?”
“不用记电话,牌子上写营业时间和营业规矩,顺便标明,本店不卖任何酒水,只有免费白开水。”
太拽了,开饭店哪有这么拽?世界顶级饭馆不过如此。
三个青年群策群力,没多久机手上打出一段文字。白路过目后点头:“就按这个做,⿇烦几位了。”
“不⿇烦,不⿇烦。”三人再说几句客套话,交换姓名后离开。
看着他们离开,白路暗道侥幸,还好还好,开业第一天没剃光头。
眼睛瘦子叫童全安,第二天中午送来一个木制告示牌,古木sè底子刻着黑字,比白路写红纸漂亮太多。
上面是五颗金sè星星,意为饭店名字。下面照抄昨天告示,略做改,本店每天中午接待六桌顾客,晚上接待六桌顾客,余者概不接待,敬请谅解。厌食证患者不受此限制,凭医生证明可八折购饭,每人只限一份。
营业时间,十二点至十三点,十八点至十九点。
另,本店不卖酒,不接受订桌,老板有随时关门休息权力,再请谅解。
牌子很大很好看,替换下红纸,嗵嗵嗵固定到墙上。童全安说:“路子,开饭,他俩一会儿来。”
看看告示牌,白路很満意,进去做饭。
他们门口一阵乱腾折,昅引过往行人,待看完告示牌,有人笑有人鄙视。随着看过人越来越多,没多少时间,这条街上大多人都知道这个告示牌。
前天见到半老徐娘进厨房找白路:“瞎腾折什么?你叔呢?”
“二叔去沙漠了,你找他有事?”
女人叫王若梅,愣了一下,心中暗骂,这个混蛋八王蛋,占够娘老便宜,不说一声就跑。怒瞪白路一眼,气哼哼离开。
这时候,童全安两个朋友到来,一个稍⾼一点儿,叫王小朋,一个稍胖一点儿,叫⻩丰。进屋就喊:“路子,上饭。”
白路也不问他们吃什么,随便做了四道菜一道汤,再三碗米饭,直接端上。
三人吃后,又是连声赞扬:“太好吃了!”
⻩丰说:“这顿饭不算那三顿饭里面,多少钱?”
“七十八,给七十得了,谢谢你们帮忙。”
⻩丰付钱:“以后我们午饭就这吃,每人二十块钱标准怎么样?”
白路笑笑:“你能占上桌就行,我无所谓。”
“你咋就不知道通融呢?我们是你第一批客人,应该优惠,整个VIP啥…”
这个时候,门外有人说话:“这家老板疯了吧。”
“你不懂,这叫饥饿营销。”
“营销个庇,小破饭店一个,回去⼲活。”
几个人说着话离开,从玻璃门可以看到,是几个厨子,走向斜对面一百多米远天香酒楼。天香酒楼是这条街好饭店,没有之一,据说厨师长月薪过万。
“还厨子呢,真不识货。”童全安替白路打抱不平。
白路笑笑:“吃好了赶紧走。”
“你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能赶客人呢?”童全安愤愤不平,语气像是老朋友一样,嘟囔着往外走。
“明天请早。”白路收拾碗筷。
饭店中午营业时间是十二点到一点,虽然告示牌惹来很大争议,许多人看了说了热闹了,可就是不进来吃饭。要知道这地方是三环,写字楼林立,无数白领想吃好吃省,煞是辛苦。不说远,只说狗不理包子铺和拉面店,一到饭点儿就人満为患,五星大饭店却是空空荡荡。
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二叔王木墩实有经商手段,许多年熬下来,硬是把好好一个饭店经营无人敢进门。
时间如水流过,中午没了是下午,下午没了是晚上,好象是一眨眼时间,电视已经播放《闻联播》,白路起⾝关店。昨天一天和今天一天,一共收入一百多块钱,只有童全安三人吃了两次。
白路琢磨着,不如趁生意不好时候出去办点事。
从沙漠里出来时候,号子里张老三求他帮忙去看看闺女,报酬是张老三几十年偷来宝物埋蔵地点。
白路不意那些玩意,老家伙说过,那些东西虽然很昂贵,可是一多半难出手。他意是号子里那些老家伙感受,短也相处十几年,多多少少有些感情,有托付,当行之。
只是有个大问题,⾝上没钱,全⾝上下一共一千多块,连个稍微好点儿机手都买不起,若是张老三闺女受穷,他帮不上忙,纵是走上一趟又能如何?
迫于眉睫问题是搞钱,于是,决定先去挖宝。
第二天一早,放下卷帘门,贴上告示,本店休业好几天。
一个人出城。
按张老三说,出北城往西,估摸着走上一、两百里路有片山脉,其中险、模样像老头山峰后山,一片密林子里有块大石头,石头上刻着老三俩字,往右走百米,有两株连一起大树,大树前下挖两米,是蔵宝地点。
于是白路西行,因为要挖土,先去买把可以折叠军工锹,好这玩意満大街都是,随便买。装进小书包,进山。
又坐车又走路,两个多小时后,白路望山兴叹,什么鬼地方,居然要收门票?
连绵起伏群山,被小小几道围墙隔住,柏油马路直通山里,路边有饭店小卖店,什么钓鱼、农家乐应有有。正前方是大巨广告牌,森林公园欢迎你。
还是沙漠好,随便走到处走,只要不死,绝对不收门票。</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