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是谁?”邵成义有点晕。
“喝多了是吧?白路⾝边有个极漂亮女人,你应该见过。”
“啊,谢谢何少,我这就回去查。”挂掉电话,邵成义也不吃饭了,起⾝跟众人抱拳致歉,一満杯白酒,仰脖⼲掉:“确实有事,诸位多担待。”赶忙回去分局。
他认识白路,认识何山青,这俩祖宗没有一个好相与,当然要抓紧时间解决他们事情。
大中午,局里办公人员少了许多,邵成义不管那些,直接下命令:“接大北出派所。”
一般来说,应对各种报jǐng案件,市局或分局都会有个应急中队,专门负责处理意外情况。又根据事件危急程度,分为一级处jǐng或是分类处jǐng等等。
不过,若是发生晚上案件,报jǐng中心多会把电话转给各辖区出派所。如果没有以外发生,那天晚上案件一定由大北出派所接jǐng。
电话很接通,邵成义冷着声音问:“你们所长呢?”
“所长不。”
“教导员呢?”
“教导员也不。”
“不管你们谁,给我查一下,大前天晚上是不是有一个叫柳青女子报jǐng。”
“请问你是?”电话那头有点犹豫。
“我是邵成义。”
“邵局你好。”接电话jǐng察赶忙起⾝。
“赶紧查。”邵成义挂掉电话。
出派所接电话小jǐng察赶忙去调大前天晚上卷宗,查到后,第一时间通知邵成义:“邵局,当事人已经和解,有双方签字。”
“我局里等你,把复印件送过来一份。”
“是。”小jǐng察自去忙碌。然后去分局送复印过卷宗。
等邵成义看完卷宗,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大事,赔偿四百块就了事了?当天值班jǐng察是不是脑子进水了?
放下卷宗,给何山青打电话,何山青听完大概经过:“把那人家庭住址,电话,照片发给我。”
邵成义自然照办。他也一肚子气,年根将近。治安越发不好,每天都有数起刑事案件发生。不说别,于善扬饭店开业当天被人捅伤,虽然没有大碍,可毕竟是他辖区里发生事情。因为这点庇事,着实被市里老大好一顿训。所以,他巴不得所有有坏心人都遭到恶报。
听到何山青要求后,很把那人消息传给何山青。
收到消息何山青给⾼远打电话:“直接告诉路子?还是我来做?”
⾼远说:“告诉路子,不用揷手。”
何山青说好,穿服衣准备出门。将将走到门口,何妈妈走出自己房间。语重心长劝说:“不出去好不好?你今年流年不利,有血光之灾,大师也说了,家静养。保你年前没事。”
“花了多少钱?”何山青对所谓大师完全没好感。
他连续两次受伤,何妈妈很紧张,跑去寺庙烧香还愿,又请一个所谓大师看水风。保守估计,花掉二十万以上。
“钱重要还是你重要?不许出去。”何妈妈说。
何山青解释:“两回事。白路从国美回来,接风宴,大家都去,就我不去算怎么事儿?放心吧,绝对不开车,出门就打车,随时电话汇报情况,别地方坚决不去。”
见说不动何山青,何妈妈叹口气:“吃了饭赶紧回来,哪也不许去。”
“得令。”何山青披了件很厚棉衣出门。
这个时候白路站饭店门口和林迪生说话,小胖子穿跟个小熊一样,圆滚滚十分可爱,问白路:“你去哪了?好久没见,十分想念。”
瞧这小台词说,白路甚是感慨,人才啊。遇到这个古怪小家伙,再不好心情也会暂时退避。
林妈妈跟边上,有点儿不好意思,解释道:“近看民国剧,他学了几句话。”
看林妈妈和林迪生穿着,似乎是想要出门,白路问:“这是要出去?”
林妈妈看看林迪生:“幼儿园老师今天结婚。”说着摇了头摇。
“幼儿园老师结婚,你们也得去?”白路有点小吃惊。
“是啊,通知到了,谁敢不去?走吧,吃钱小祖宗。”林妈妈拽着林迪生要走。
林迪生说:“我要坐喜羊羊去。”
白路笑着哄他:“不行啊,我今天有事情,改天再带你玩好不好?”
“好,我妈教过我,大人有事,一定不能打扰,那我们走了,下次找你玩。”小胖子很通情达理。
林妈妈带着小胖子离开之后,一辆出租车停饭店门口,下来披着厚棉袄何山青。
白路长出口气:“你可算不穿红服衣了。”
何山青一只胳膊受伤,纱布紧紧包裹,举着跟白路炫耀:“看见没,爷们象征。”
无巧不巧,对面饭店大门打开,走出同样受伤于善扬,那家伙比何山青伤要重一些,按中刀顺序来说,腹小被捅一刀,肩膀挨了一刀,胳膊挨了一刀,手掌挨了一刀,不过这家伙运气真好,住院观察一天就出院了,除去流些血以外,庇事没有。和何山青同样装扮,都是缠绷带,外面穿着又厚又大棉衣。
出门往外走,很自然抬头看路,于是看见何山青,当时冷哼一声,由司机扶上汽车,坐车离开。
白路笑道:“你俩不是双胞胎吧?”
“滚蛋,我是见义勇为,那家伙是睡女人睡出⽑病。”
白路打开饭店门:“进来吧大爷。”
进屋后,何山青依旧保持不屑态度,介绍于善扬伤势来历:“你不是去国美了么?当天,他们饭店开业,请了一大堆明星,何小环来了。还来了许多⼲部和做买卖,搞那个热闹,就剪彩时候,一个光头青年冲上去掏刀就捅,那动作那效率,相当牛皮,我和林子这面看热闹,差点没把我们笑死,见过饭店开业。能开出血还是第一次见。”
白路也笑:“开业那天被捅?这个很吉利啊。”
“我们也这么认为,就是那光头倒霉了,让人好顿揍,肋骨和胳膊都被打断了,关着呢。说是月底审。”
“为什么?”白路随口问道。
“光头有个对象,被于善扬睡孕怀了,那女也是,受不了诱惑,带着去几次⾼档场所,就以为是上等人了,结果孕怀以后被甩了。于善扬给了点钱打胎;女一看,美好生活离我远去,一不小心还怀上了,回去找光头哭。光头真是有情有义,陪着去打胎,安顿好以后,和那女分手。然后就伺机报复,真正是预谋已久。可惜没准备好武器,便宜到这个孙子,不过出了这么挡子事,于善扬脸算是彻底丢了,満北城没有不笑话他。”
白路耐心听完故事,想了想,低声说道:“该说正题了吧?”
何山青拿出机手,找到照片和资料,递给白路:“你想怎么办?”
“我也想认错人。”白路淡声说道。
何山青愣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别闹太大。”
看过照片,记好地址、姓名和电话号码,把机手还回来:“你这吧,中午不营业。”
“这就去?”何山青问。
“恩。”白路带个帽子出门。
那个男人叫刘刚,住南二环一幢老楼里,北城户口,无业。白路先去商场买假发买墨镜,装备齐全后,骑自行车去南二环。
按照家庭住址找过去,家里没人,是老式门锁,白路随便扣扣撬撬,轻易打开门锁,进屋约略转悠一遍,老两居户型,简单装修,家具很老旧。
就是个单⾝汉住处,里屋床上有几件女人內衣裤、袜丝等物。另有六、七个机手,没找到充电器,明显不是好来路。
白路想放把火,把那家伙引回来,可是又一想,没必要连累到邻居,所以暂时离开,路口拿下假发和墨镜,骑车回去饭店。
何山青百无聊赖门口转悠,看到白路回来,疑问道:“这就搞定了?”
“没,晚上再去。”
白路回来后没一会儿,林子和鸭子来了,另外还来了一辆面包车,由两个工人抬下一个大巨泡沫箱,里面装着两条大金枪鱼,也就是rì菜中常说鲔鱼,没有头,⾝体比胳膊还长,厚厚⾁,看着就有食yù。
打开箱子看了看,把箱子放饭店门口。冬天好处,方便保鲜。
他门口站着,包子铺李⻩走过来问:“晚上营业么?”
白路说不营业,他决定改变饭店经营方式,不能只依靠自己,得请厨师、或是培养厨师接替自己,撑起饭店。
李⻩有点儿小失望,转⾝离开。白路记起房租事情,问道:“你们房租,是不是一直没涨价?”
李⻩说:“没涨。”
白路说知道了。
李⻩不知道白路想⼲什么,问道:“你不会想涨价吧?”
“不涨。”让李⻩放心离开。
屋里面,鸭子跟何山青说话:“柴定安太狠了,ā纵股市,他一单下去,三赢,就是玩大了,庇股难擦。”
白路一进屋就听见这话,鄙视道:“总想不劳而获,股票从来就不是好玩意。”
鸭子反驳:“你这种智商根就没法理解股票,知道什么是基金不?什么是期货不?”
“老子懒得知道那些玩意,你赶紧闭嘴,想吃饭就老实点儿。”</d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