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満脸不敢相信的看他:“你能品出激情?”
翻译说:“是缺乏激情。”
“一个意思。”白路笑笑,这位老人家还真有意思。
等品尝过这几道菜肴,为激白路亲自下厨,白鸟信夫甚至说要和他比刀功。
白路说:“不用搞这么⿇烦,给你做菜就是。”起⾝去厨房。
白鸟信夫想见识见识白路到底有多厉害,能得到寿司之神的推崇肯定不一般,同是走去厨房。
厨房⼲净整洁,单就这点来说,标准饭店的厨房比大部分西餐店厨房都要⼲净,所有厨具分门别类摆好,连衣柜里的服衣都挂的很整齐,好象军营一般。
白鸟信夫进门大略扫上一眼,冲白路伸大拇指:“不错。”
白路笑笑,问白鸟想吃什么。
白鸟略一思考:“给我做幅画吧。”这是想起蓝石醉那个画作了。
白路不⼲:“太费时间,不如拍个⻩瓜。”不等白鸟信夫说话,他去配菜间拿回两根⻩瓜,清洗⼲净后去掉两头,然后放到案板上用刀背轻拍。
拍碎后快速切上几刀,分成小块后收进盘子,撒上各种调料搅拌,递到白鸟信夫面前:“尝尝。”
白鸟信夫又一次无语,翻译同志也无语,知道你厉害,可你用拍⻩瓜招待全球五十佳餐厅的老板?那翻译实在不愿意再看白路。
白路重说一遍:“尝尝。”顺手收拾桌案。
那就尝尝吧,白鸟信夫拿筷子夹向⻩瓜。
尽管明知道白路在糊弄他,可白鸟信夫仍然很配合去品尝这道随手而做的⻩瓜菜。
他看过整个制作过程,虽说以前没有做过,可就这样一道菜,他自问已经学会,也对这道菜不抱有任何幻想,打算品尝过后让白路用心制作一道佳肴。
想是这样想,可⻩瓜入口,略一咀嚼。白鸟信夫和许多品尝过白路菜肴的人一样,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脑袋在说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就这样做一道菜,怎么可能这么好吃?
一口咽下,再品尝第二口,咀嚼良久后,白鸟信夫神情严肃冲白路鞠躬:“阁下果为厨王。”
他本来想比刀功比味觉啥的,在经过这样一道菜后,所有想要比试的想法全部消失不见。一个人能把拍⻩瓜做成这样味道这样好吃,还用比试其它厨技么?
白路说:“这是⼲嘛。只管吃你的就是。”说着话走出厨房。
白鸟信夫稍一犹豫。端起拍⻩瓜跟出去。那是边走边吃。
走到外面,白路说:“就这样吧,让他继续陪你,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
他想走。白鸟信夫不让,抢前一步说:“我想跟你学厨艺。”
白路说:“学不会的,别浪费时间。”跟饭店服务员说上两句废话,走向门外。
刚走出大门,何山请打来电话,问他在哪。
白路问:“⼲嘛?”
何山青告诉他一件劲爆消息:“传奇妹子把宮有给揍了。”
白路问:“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宮有贱人一个,人家结婚了还往上凑,不是找打是什么。”
白路说:“还是小心些好。”
“打就打了,不服就继续打。”何山青说:“这事儿得庆贺下。晚上去⾼远家喝酒,别安排事情,晚上接你。”说完挂上电话。
白路听的想笑,说打就打,传奇妹子还真是条汉子。
⾼远想收拾宮有。奈何刚闹出件大事情,被勒令低调,近期只能忍气呑声。传奇妹子也不太搭理那人,怎么就闹到冲动的动手了呢?
像这样事情,原因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有个大家都喊好的结果才最重要。
他打完电话,白鸟信夫跟过来:“我要拜你为师,请收下我。”
这家伙还真是有个性,你都六十了,要拜我为师?白路笑着拒绝,只说可以适当的切磋切磋。
白鸟信夫磨蹭上一会儿,见白路还是不松口,情绪便是低落下去。
白路说:“你留在这玩,家里搞装修,我得回去看。”
装修?好吧,你回去装修。白鸟信夫拿着拍⻩瓜坐到个空桌前,一口一口慢慢品尝这等不可能存在的美味。
越吃越意兴阑珊,单凭这道菜就可以打败他见过的所有厨师,这根本就不是菜,是传说中的仙家丹药。
明明是⻩瓜,吃到嘴里也是⻩瓜,可就是好吃,好吃到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有点脫离⻩瓜味道?白鸟信夫皱眉苦思,想来想去想不出原因,明明是⻩瓜,为什么吃着吃着,反是有些不像了呢?
这一下午,他都呆在标准饭店思索⻩瓜问题,如何让一道菜保持原有味道,偏又能变的无比好吃?
他琢磨他的,白路早已回家,看着小黑带人忙碌。
小黑还真有点本事,明明是修车工,没想到连修房子也会,下面搭上架子承重,还可以多些游乐空间。缠上钢丝网,铺上塑料板什么的,再铺上地毯,然后弄个大空调就完成任务。
他知道白路着急,所以从早上⼲到晚上十点多才回家。隔天再继续。
因为白路也住在楼顶,捎带脚地把厨物间收拾出一间,勉強可以住人。
晚上,小黑在⼲活,何山青接白路去吃庆贺的喜酒。
虽然有点无聊,不过能气气⾼远,白路欣然前往。
⾼远⾝上贴着多个纱布,三不五时去医院换药。看见⾼远这个德行,白路特开心,力邀⾼远喝酒,说喝酒伤口好的快。⾼远当然要骂回去。
今天晚上的酒局还算热闹,难得的凑齐大家一起乐和乐和。
白路倒是担心传奇妹子有事,问上两句。大家都说没事,然后继续喝酒。
连喝带闹,半夜才回家。这时候,小黑都已经回家了。
隔天,小黑继续来⼲活。白鸟信夫也是又打来电话,约他标准饭店见。
白鸟信夫毕竟是个六十岁的老男人,白路很尊重他。愿意多陪一会儿,于是赶去饭店。
此时是上午,饭店没营业。白鸟信夫坐在一张空桌上,面前是一张纸和一个黑⾊手包。
等白路进门,白鸟信夫起⾝鞠躬:“打扰了。”
“不打扰。”白路琢磨琢磨,老人家还没喝过果酿,让服务员去拿来一小坛。
在服务员拿酒的时候,白鸟信夫让翻译跟白路说话。
简单来说,厨痴同学到底没忍住,既然你不肯好好为我做道菜。那就比试吧。如果你还不想比试?不想露一手本领。白鸟同学就会没完没了追着白路。
还是原来那几个比试项目。白鸟信夫想赢。
第一个是比刀功,⻩瓜切片,萝卜切条,洋葱切丁。
一般来说。西餐和曰餐的刀功没有中餐这么夸张,他们更在意菜品的味道。难得出现白鸟信夫这样一个玩刀⾼手。
不过到底受于菜品所限,他们不需要切土豆丝那类,切条切块是最常见的处理食材的方法。
听翻译说过这些话,白路叹口气,这人怎么就没完没了呢?也不说话,直接走去厨房,让值班厨师找来萝卜、⻩瓜等物。
照例是清洗,然后开工。白路问都不问白鸟信夫。对于做菜来说,用句很俗很俗的话来说,他的敌人就是他自己。自然不用在意白鸟信夫会怎样,只管拿起刀⼲活。
先拿起⻩瓜切片,在菜板上按住。右手运刀如飞,没几秒钟,一片片透明的⻩瓜片出现眼前。
其薄如纸,透明可见。只这一手露出来,白鸟信夫确信白路是真⾼手。
很快切完一条⻩瓜,信手拿过萝卜,去尾去头,快速切成香烟大小的萝卜条。再取洋葱切丁。
这家伙速度快的,在你看来,菜刀好象根本就没离开案板,可片刻后,整个萝卜裂成许多小细条,整个洋葱更始散成许多同样大小的小丁。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速度?实在太过惊人。
切好后,白路跟白鸟信夫说:“就这样吧,如果你刀功能赢我,再谈其它比试手段。”
白路手里是大菜刀,看着那种恐怖速度,怎么都有点儿难以相信,这样的刀也能切这么快?
白鸟信夫抓住黑⾊小包,想上好一会儿,缓步走上前,打开小包,拿出把西餐用的菜刀,宽不过五公分,长有十几公分,整把刀连刀柄一体而成,刀刃无比锋利,隐隐闪着寒光。
白鸟信服还是想比。
同样拿过来⻩瓜、萝卜、洋葱,按顺序摆在案板上,几次深呼昅,长昅口气,左手拿过⻩瓜,右手刀贴上,开始切片。
他的速度很快,切的也很薄,可惜比赛对手是白路。在见过白路的快手之后,他的快好象就稍稍慢上那么一点。
从业四十五年,每天都练习刀功,白鸟信夫不相信自己会输。
他的刀也好象没离开过案板一样,刀锋太快,甚至听不到切片的声音,在一片寂静中切完⻩瓜,顺手一抹,薄薄的⻩瓜片被抹成一条长龙。
按说切片后该切萝卜条,可抹开⻩瓜片后,白鸟拿起一片仔细看,再拿过白路切的⻩瓜片看,看上好一会儿,小声说:“我输了。”
俩人的⻩瓜片切的都很均匀,手稳刀稳心更稳。也都很薄,薄的透明可见。可有一点,白鸟信夫的速度要慢上一点,切出的薄片也要略厚一点。
白路的每面⻩瓜片都薄的像一条最细最细的线那样,或说薄如蝉翼。白鸟信夫的就要稍稍厚上那么一点点,可就那么一点点,每一片都厚那么一点点,自然就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