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清楚,说是占道经营什么的,他那算什么占道经营?我们这才是。”煎饼摊阿姨说道:“当我们愿意占道经营?这大冷天的谁不想在暖被窝里呆着,看看电视喝喝茶水,悠闲过一辈子?可是能够么?得活着啊!想活着就得找饭辙…你的好了。”说话间,把那个没有蛋⻩的古怪煎饼果子交到微胖青年手里。
微胖青年付过钱,拿着去车站等车。
煎饼摊阿姨问白路:“这四个蛋⻩给你要不要?算一个蛋钱。”
“要,我买两份,每份两个蛋,再加你的这俩蛋⻩。”
“好嘞。”煎饼摊阿姨接着说道:“那个卖报纸的心挺好,下雪会帮着扫雪,有次看到小偷,还提醒顾客,可惜啊,好心有什么用。”
想起昨天晚上那家伙的奷商模样,不想还是个好心人,也许这才是最实真的小市民形象。
白路问:“拆了以后怎么办?”
“说是不叫拆,叫转移,好象要开个什么大型会议,很重要,区里面下令,马路上的报刊亭一律要整治…要辣子不?”煎饼摊阿姨问道。
“两份都要。”白路看向那块空出来的洁白地方,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猜测着如果自己留下会怎样?
煎饼摊阿姨又问:“葱花香菜呢?”说话时候多看白路一眼:“你很像那个明星的。”
白路恩了一声说都要,又说:“我比那个明星帅。”
煎饼摊阿姨很会说话:“那是肯定的,明星都要化妆,卸了妆根本不能看。”
不一会儿摊好煎饼,白路一手拿一个往小王村路走。路过曾经的报刊亭那个地方,多看上两眼才走。
走进小王村路,道两边都是汽车,偶尔有个上班族驾车离开。很快走到二叔家楼下,刚想往里拐。就看见王某墩披件大衣阴冷着脸挡在面前。
“你⼲嘛?”白路问道。
王某墩劈手夺过个煎饼:“你那破电话是怎么回事?老子打了一晚上。”
白路说:“有个态变打电话骚扰我。”
“你是猪么?会不会警报?”
“哎呀我去,给忘了。”白路觉得昨天晚上的自己真傻。
王某墩叹气道:“真不知道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咬一口煎饼嚼上会儿又说:“怎么还没打钱?”
“你哥都快把我打死了,哪有心情打钱?”白路说道。
“知道不知道什么是尊老?你就是马上死了。也得先给我打钱。”
“好吧,我记下了。”遇到这样的老哥俩,白路甚是无奈。
王某墩说:“不亏你,你给我打三十万,我把埋金子的地方告诉你,你自己去取回来。”
“埋金子?”想起何山青说可能有尊金佛,白路问道:“那个死胖子挺有钱?”
“什么是挺有钱?那家伙光汽车就有十八辆,房子是四层楼,有五个险保柜,其中有俩砌在墙里。一个埋在地下。”王某墩说道。
白路问:“你把五个险保柜都蔵起来了?”
“当我是金刚葫芦娃?”王某墩不満地看他一眼,接着说话:“幸亏老子练过,打开一看,还真丰富,你能想到的东西都有。什么房产证啊公司帐目啥的拿着没用,就丢回去,我把钱和珠宝啥的装进大包抗出去,剩下一堆东西全塞进地下那个险保柜里。”
白路问:“你把东西放回险保柜?”
“地下面那个险保柜挺全安,大巨一个,蔵在厨房的柜子下面,估计没人知道。不跟你吹,换了你还真不一定能找到。”王某墩说:“我觉得吧,做事要趁早,你赶紧过去把险保柜的东西取出来,不能浪费不是?”
白路无奈了,你闹个天翻地覆。让我去自投罗网?指着王某墩手里的煎饼说道:“还给我好不,我还没吃呢。”
“小气样。”王某墩又咬上一口说道:“没说完呢,他家里还算有点钱,好几种外币,还有许多珠宝项链。我把好拿的都装包里埋起来,告诉你蔵在哪,你去挖出来就成。”
“没有金佛?”白路问道。
“金佛?”王某墩说:“贼老沉一个,还不好出手,拿那玩意⼲嘛?我埋了些金条。”跟着又说:“当时太激动了,一顺手就把钱全埋起来,忘了随⾝带点儿,不然不会问你要钱。”
白路恩了一声:“你厉害。”
王某墩说:“我觉得应该再去海口一次,把那些宝蔵带回来。”
“你去吧。”白路绕过王某墩上楼。
“别走,给我打点钱,我告诉你啊,钱在他家门口公园里,埋在…”
话没说完被白路打断:“一会儿给你打钱。”
“快点啊,别忘了。”王某墩催道。
白路摆摆手,走进楼洞,上到三楼,开门进屋。
大老王在打沙袋,砰砰砰直响。白路说:“楼上没告你扰民?”
“就这声音告什么?我都没敢使力。”大老王拿下拳击手套。
白路丢过去煎饼,拿过拳击手套,戴上后打了几拳。
大老王问:“不戴手套,几拳能打爆沙袋?”
“不知道,谁没事打爆他⼲嘛?吃多了撑的?”白路甩下手套:“明天得请假。”
大老王边吃边问:“又是哪个知名单位邀请你去腾折?”
“进棚给电影配音。”白路说:“一不小心就当明星了,特没意思。”
“你倒是真忙。”大老王问:“还有多少⿇烦事要解决?”
“你见过老虎了,他们想趁老虎没长大的时候拍电影,不敢再等了,怕小老虎变成大老虎,不昅引观众。”白路回道。
“反正是又要请假?”大老王说:“还是沙漠好,虽然吃的用的跟不上,但是心静。”
白路说:“这都是没办法的事儿,活着就得面对各种事情。”刚说完话,电话响起。
柴定安的骚扰电话只打到半夜。起床后,白路调回电话铃声,接通后是赵平,询问和柴定安联系上没有。
白路回话:“联系是联系上了。不过没来得及说事儿。”
“怎么会这样?”赵平问:“戴鹏现在都有点儿魔障了,老了老了被坑一把,一面觉得欠了别人的,一面又有柴定安的威胁…⿇烦你费点儿心,我必有后报。”
“别后报了,现在就报吧,赶紧招呼你那帮人画画,画的越大越多越好,我有个大厦要竣工,还有个电影公司影视中心啥的。辛苦了啊。”白路凶猛提要求。
“你倒是真不客气。”赵平说:“现在没心思画画,等这件事情一解决,马上给你画。”
“好吧,我再打电话问问。”白路挂上电话,打给柴定安。
可怜的柴七少正在觉睡。忽然被电话铃声叫起来,待看到屏幕上那个可恶的号码后,接通手低声说道:“我要杀了你。”
“过几年再杀,现在我挺忙的,你未必能找到我。”白路认真给出建议,接着又说:“有个老画家,你小姑买了幅他画的假画。你就要欺负人家老头?听哥哥一句话,每曰一善,快活到下辈子,这件事算了吧。”
“我算你个脑袋,拿假画骗人也能算?何况骗的还是我家人,这事情没的商量。断手就两清,我可以给上十万美圆的医药费。”
“你怎么就这么犟呢?”白路说:“你想啊,他们把事情推到我⾝上,你找他⿇烦就是找我⿇烦,然后吧。你又打不过我,最后不还是你丢人?”
柴定安淡声说道:“那你昨天晚上跑什么?”
白路开始胡扯:“那是跑么?我那是不忍心揍你,你咋就不知道好赖呢?要不这样,咱俩玩包剪锤,三盘两胜,你赢了,我就不管戴鹏的事,我赢了,你就放过他。”
柴定安没再说话,挂掉电话。
“这个态变越来越没礼貌了。”白路放下机手,琢磨着要怎么做
大老王问:“又是什么事情?”
白路随口回道:“一老头得罪个富二代,找我帮忙。”
大老王笑了下:“你的生活还真充实,今年过年回去不?”
“听你的。”
“那就别回去了,那地方不是家。”大老王已经吃完煎饼,出去擦擦手,回来说:“开始。”
于是就开始了又一天的残酷训练。
单就打架这项技能来说,大老王太过強悍,跟鬼魅一样飘忽无踪,速度快的能在你眼里留下许多残影。和这样的人打架,很容易发生动画片里才有的情节,一拳明明打在对方⾝上,实际是打在空处。
而最可怕的不是动作快,是能在一间不到三十平米的房间里依旧保持如此快的速度,这种对⾝体和环境的掌控能力绝对是強到极至。
面对这样一个恐怖⾼手,白路一次次打空,顺便一次次被打倒,不到十分钟已经全⾝大汗躺在地上,累的再也不想动。
大老王也不逼他,说声休息好再来,好象没事人一样趴在窗台往下看。
白路缓了会儿,坐起来问话:“我得练多久才能练到你这种地步?”
大老王说:“如果足够专心,再配上一些物药和技术手段,五六七八年?也许是十年,能有和我一战的能力。”
“五六七八年?”白路站起来说:“继续。”
对于正常人来说,锻炼⾝体要有张有弛,必须有足够的休息时间。可在大老王这里,不把你累吐血了,他绝不肯停手。
从某种程度来说,这不是训练,是在杀人。可奇怪的是,白路偏偏能坚持下来,许是前面十几年的基础打得太好,休息一会儿就又有了再战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