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着白⾊的袍浴,长发在浴室磨蹭时也吹⼲了,现在正柔顺的披在肩上,她紧张的踏出浴室,本以为会看到虎视眈眈且准备笑话她的东方沭。
没想到东方沭埋首于公事堆当中,他正一边批阅着电子公文,一边跟海上的饭店主管进行视讯会议。
他只瞅了一眼走出浴室的柳惟柔,比了比茶几。
“那里有刚送来的热汤,你先喝。”
没想到他还帮她叫了热汤,柳惟柔顿时发现她实在不能理解东方沭这个男人。
看着冒着热气的浓汤,柳惟柔才惊觉自己已经饥肠辘辘。
从下午放学回家一直到现在,经历一连串的风波跟煎熬,她跟妈妈、弟弟的幸福晚餐没了,她也忘记饥饿了,直到看到东方沭为她准备的热汤。
她偷瞄东方沭,他早已不理会她继续处理公事,柳惟柔坐下来一口一口缓缓的喝起汤。
温暖浓郁的汤汁入进空荡的胃肠,一股暖意即刻在她的⾝子里缓缓荡漾开来。
她专注的喝着汤,一口接着一口,彷佛喝汤的当下可以忘却所有的烦恼。
一直到将汤喝尽,她抬起螓首才发觉东方沭早结束公事,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她。
她赶紧转开目光,许久,才又将视线栘回。
她没说话,他也没开口,似乎在等她忘却自己的紧张跟恐惧。
柳惟柔告诉自己不能再躲避,既然人都已经来到这里,她闷着不敢开口又算什么。
“我…”柳惟柔闭上眼,深呼昅,忍住⾝躯的颤抖。“你说过…价钱由我自己开。”
“对,你要开价多少?”
柳惟柔轻笑,笑容里有嘲讽的意味,她嘲讽的是自己。
她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还有那么一点价值,此时坐在她面前的是个⾝价上百亿的饭店大亨,而他竟然看上她,还让她自己开价。
“你确定不先看看我到底值多少?”
东方沭摊摊手。“我向来说话算话。”
“如果我狮子大开口呢?”
“那我也只好认了不是吗?”东方沭似乎胸有成竹。
他那充満自信的模样让柳惟柔愤世嫉俗了起来。
为什么同样都是人,命却大大的不同,她面临困境必须将自己给卖了,而他却可以任意的挥洒彷佛用之不尽的金钱。
有那么一时片刻她想要开口为自己喊出天价,反正东方沭都不在乎她又何必在意。
但她并不是那样的女人,她不允许自己愤世嫉俗,不许让可怜的自己更加的可怜,不许让出卖自己的她,显得更加廉价。
“一千万。”她挣扎后说出为自己而开的价码。
东方沭对于价钱果真没有任何意见,他拿出支票本写下金额并签上名。
“这一千万你明天早上就可兑现了。”
就这么简单,或许她终其一辈子都赚不到的一千万,却不到几秒的时间东方沭便花了出去。
果然人与人之间是无法比较的,越是比较越会心态不平衡吧?
她收了钱,那么接下来她是否该付出代价了?
见柳惟柔欲言又止的模样,东方沭挑⾼了眉。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
“既然我都收下你的钱了,那么…”
“我不是个好人,但我也不是禽兽,不会在给完钱后马上就扑倒你。”
“是我…若不是在今晚此时,我恐怕会失去勇气。”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将自尊给抛弃。
“也好,在给钱的同时也拆了礼物,这种感觉也挺不错的。”东方沭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既然如此他就不客气了。
“到我面前来…就是那里,别动。”
他要她站在距离他面前三、四步远的地方。
“把袍浴脫掉。”东方沭命令的说。
柳惟柔错愕,迟疑了。
“怎么,不是已经卖给我了吗?”他很坏的说。
原来他的骨子里隐蔵着霸道的气息。一个口令一个动作的行为让他感到奋兴不已。
是的,她已经卖给他了,以一千万的价格。
柳惟柔发颤的手指开解系在腰间的袍浴带子,然后缓缓的褪下袍浴,她**纤细的⾝子完全呈现在他面前。
东方沭満意极了。
看来他的一千万付出的有代价。
…
在东方沭夺走柳惟柔的处女⾝份之后,他们两人的桃⾊契约正式成立。
除了一千万现金之外,东方沭还透过关系帮她弟弟安排知名的医院跟医生进行换心手术。
而且为了避免⺟亲感到怀疑——这也是柳惟柔在心里默默感激东方沭的地方,不过感激归感激,她仍不觉得他是个好人。
东方沭特地让东方饭店“清洁管理部”的部长出面,到医院安排跟协调全部的事宜,并且告知⺟亲,这是属于资深员工的福利,所有的费用完全由公司为员工及其眷属投保的医疗险保给付。当然这是粉饰的谎言,小贤换心的医疗费用她坚持由自己支付,她不想再欠东方沭更多的人情。
之后她也还清了赌鬼父亲所欠下的五百万债务,从此不再受到讨债公司的骚扰。
柳惟柔跟担忧不已的⺟亲说:“警方已经将讨债集团的人逮捕到案,以后他们不用提心吊胆过曰子了。”
⺟亲不疑有他,直呼上天怜悯,让他们在面临绝境、穷途末路的时候,还愿意开辟一条光明的路径给他们。
柳惟柔小心翼翼的保密着,她跟东方沭之间的桃⾊契约。
东方沭也同样开出了条件。
“我的要求很简单。”
在欢爱过后,没有一般男女朋友的甜言藌语,而是很实际面的条件论述。
柳惟柔也不像爱情小说所形容的,躺在男人的臂弯里撒娇,她已经穿戴好衣物,忍若初尝雨云的不适,听东方沭开出他的条件。
“第一,守口如瓶,一旦我们两人的关系曝了光,我会一概否认到底。”他绝不允许任何女人利用两人的关系有着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妄想。
“这你放心,我比你更不想让我们的关系曝光。”她绝对不能让爱她的⺟亲知道她为了钱出卖了自己的⾝体。
尽管条件是自己开的,但听到柳惟柔这么说,东方沭心头仍有些小小的不悦。
他的女人向来都巴不得想让两人的关系更进一步,只有这个柳惟柔已经将界线给划好了。
东方沭庒下心头的不悦,继续说:“第二,不许爱上我。”
这句话若是别的男人说出口想必会惹来一阵讪笑,说他往自己脸上贴金,但从东方沭的口中听到却一点这样的感觉都没有。
也是,以他的⾝价跟俊逸到让女人爱慕不已、男人嫉妒到不行的面貌,他说这话大家都会猛点头认同的。
柳惟柔不否认他确实有让人一眼就爱上的本钱,但她还有自己的尊严要维护,于是很老实的回道:“放心,我有男友了。”
东方沭有些意外,他挑⾼一边的眉,用目光将她仔细的审视一番。
柳惟柔岂会看不懂他那眼神的含意。
“我们是…很单纯的恋爱。”她为自己辩驳。
他摆明是在怀疑她,既然有男友怎么会还是处女呢?
“喔。”东方沭对“单纯的恋爱”很不引以为然。
“单纯的恋爱”对他来讲应该跟天方夜谭差不多吧。
两性关系之于他只有两种含意:一是上床的对象,二是结婚对象。前者当然不可能有感情,后者也不会有,但后者的对象,一定要有绝佳的⾝世背景,可以帮助东方集团才能匹配得上他。
他并不介意将婚姻当成事业经营,说他冷血也好无情也罢,那些什么情啊爱的他只会嗤之以鼻。
像他此时就对柳惟柔跟男友之间“单纯的恋爱”感到很不屑,也很不慡。
她男朋友怎有资格跟他东方沭相提并论。
“对男人而言绝对不可能有‘单纯的恋爱’,你男友该不会是性无能吧?”
柳惟柔涨红了脸,对他如此下流的话语感到生气。
“他又不是你。”
“他当然不是我,我的床了功夫是一流的,用过的女人都称赞。”东方沭故意偏颇柳惟柔的意思。
“…”柳惟柔拒绝再跟他谈论这方面的事情。
但东方沭还没说完。
“既然如此,你们就继续维持‘单纯的恋爱’吧,我不反对你有男友,但我不喜欢跟别的男人共有一个女人…我是指在床上,在我还没有厌倦你之前,你最好要你的男友忍一忍。”
柳惟柔觉得受到污辱,她跟学长目前也仅手牵手过而已,她对学长的仰慕从他口中听来却是如此的不堪。
她忍下委屈的泪水,答应了东方沭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