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昀揉只陪他们父子俩玩了几回之后,就跑到一旁座位处休息了,留他们父子俩一个乐此不疲,一个不亦乐乎的继续在那边溜滑梯。
看着他们父子俩的互动,听着他们父子俩的笑声,她心中不知为何突然生出一丝酸楚,眼眶有点发热,下一秒眼泪就这么溢了出来。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此感触,大概是感动吧,父与子的天伦之乐。
她伸手抹去眼中的泪水,不料齐烙却刚好在这时转头望向她,看见她拭泪的动作,脸上笑容倏然散去,抱起儿子就朝她走了过来。
“发生了什么事?难道刚刚你回去的时候,被温家的人责骂了吗?”他沈声问。
“什么?”她呆了一下,急忙头摇道:“不是啦,爸妈他们从来都不曾骂过我,自始至终都对我很好。”
“那你为什么要哭?”他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态度。
她有些无奈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他一眼,低声答道:“我感动不行吗?”“什么?”他没听清楚。
“我感动不行吗?”她只得再说一次,然后眼眶微微泛红的看着他说:“看你们在一起的样子让我觉得好感动,感动到让我莫名其妙的觉得想哭。”说着,她的眼泪忍不住又从眼眶里掉了下来。
“傻瓜。”他低喃了一句,伸手将她从座椅上拉起来,拉进怀中紧紧的圈抱着,然后低头在她额头上吻亲了一下,深情的对她说:“我爱你,施昀揉。”
她闻言,泪水忍不住整个溃堤,伸手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在他怀里哭泣着。这种失而复得的幸福让她喜极而泣,完全无法自已。
齐烙一手抱着儿子,一手抱着准老婆,感觉眼眶也有点儿发热。
他吻了下已经完全不怕他也不排斥他的儿子,又吻了吻仍在他怀里哭个不停的准老婆,突然好希望时间能在这一刻停止,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觉得好幸福。
幸福对他来说得之不易,所以他一定会更加珍惜,珍惜这得之不易的幸福。他对天发誓。
林雪然从机场走了出来,⾝材姣好,穿着时髦的她立即昅引了一堆男人热切的目光,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很享受这种惊艳他人的虚荣感,但现在她一点享受的心情也没有。
施昀揉那个女人竟然又出现在齐烙⾝边了,而且还是以一个有小孩的已婚妇女⾝分出现,真的是太不要脸!
她应该跟她说过,齐烙是她的,那个贱女人为什么听不懂人话呢?
齐烙是属于她的,即使两人已经解除了婚约,她也没有放弃过他,一刻都没有。
她离开只是为了重新打造新的形象出现在他面前,要让他惊艳,能够回心转意的再爱上她,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没完成计划,他竟然又和那个不要脸的女人牵扯在一起!
看到征信社透过网络传给她的定期报告时,她差点没气疯,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会发生这种事!
那个女人在消失两年之后,突然趁着齐老病危时冒出来也就算了,竟然还敢带着已婚有小孩的⾝分和齐烙纠缠不清,真是不要脸!
她图的是什么?除了钱和地位,她想不出还有其他的。
会趁齐老病危时现⾝,摆明了就是想分一杯羹,她真以为自己当过齐老几个月的冒牌孙女,就有资格从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里的齐老那里分到一些好处吗?真是作梦!
只有齐烙会被她的伪善所迷惑。
不过没关系,她回来了。
虽然爸妈严令她五年內不许回国,但她偷偷地回来又有谁知道呢?只要解决掉那个不要脸的女人,再出国待个三年,她就可以顶着出国深造回来的光环回到齐烙⾝边。
即使她仍会和一些男人玩玩,但他⾝边的位置是属于她的,只有她这个才貌双全,家世背景都无可挑剔,举手投足全是⾼贵优雅风范的天之骄女才配得上他,配得起齐家长孙的人只有她。
嘴角噙起一抹冷然的微笑,她拿出机手拨给这几年来与她合作无间的私家探侦陈。
“我已经下机飞了,你的车在哪儿?”她问道。既然是偷偷回国,她自然不能够回家,也不能出现在一些认识她的人面前,所以栖⾝之所得另行安排,而这都得靠陈。
“我在外围绕圈子,你告诉我你在第几号出口,我马上到。”陈探侦回答。“七号出口。”林雪然抬头看了下不远出的出口标号回答道。
“OK,我两分钟內到,黑⾊的RVA4,车号是…”
两分钟后,林雪然坐进陈的RVA4,挑剔的打量了一下这辆车子,说:“比之前那辆烂车好不少,勉強接受。”
“这都得感谢雪然姐小这几年对在下的照顾,否则我怎么可能有能力换新车呢?”陈探侦一脸讨好。
“你继续好好的替我做事,我保证你下辆车一定是奔驰或BMW。”林雪然傲慢的微抬头道。两年前她会知道施昀揉的存在,就是陈探侦的帮忙。
“是,在下一定会鞠躬尽瘁,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陈探侦巴结的说。
“废话少说,从上回报告至今,那两个人还有其他接触吗?”她命令般的问。
“有,两天前齐先生去了趟嘉义,和那个女人共度了一天夜一。”
“什么?”林雪然闻言顿时怒吼出声,一张脸气得扭曲变形,双眼中更是透露出一种阴狠冷冽的光芒。“还有呢?”她強庒下満腔欲爆发的怒火,咬牙迸声问。
“我的相机里有些照片,你要不要自己看?”陈探侦小心翼翼的问道,总觉得若是由他说出那两个人约会时的亲密模样,自己会遭无妄之灾。
“相机在哪?。”
陈探侦指了指副驾驶座前的置物箱。
林雪然二话不说,立刻将置物箱里的相机拿出来,找到浏览模式后,开始一张一张的看。她愈看脸⾊愈难看,牙关咬得愈紧,细白的脖子上更是青筋乍现,表情狰狞异常。
陈探侦偷看了她一眼,一边开着车,一边在心里不断地念着阿弥陀佛,为自己心爱的宝贝相机祈祷,希望它别遭受无妄之灾,被她摔烂。
“我要去嘉义。”林雪然蓦然咬牙切齿的命令。
“现在吗?”陈侦深有些愕然问。
“没错!”她怒吼。
陈探侦虽然心有怨言,但还是聪明的没表现出来,谁叫出钱的是老大呢?
“我会在下一个出口改道南下。”他顺从的点头道。
施昀揉坐在诊所柜台后,趁着空档低头伸手扯了扯自己莫名其妙跳个不停的眼皮,总觉得惴惴不安,感觉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了。
“老板娘,你怎么了?哪儿不舒服吗?”护士莉贞注意到她的动作,关心的问。
“怎么了?”刚帮病患打完针,从注射室走出来的另一名护士佳敏关心的凑了过来。
施羽揉虽然⾝为诊所的老板娘,但因平易近人,脾气又好,从未给过人⾼⾼在上的感觉,所以大家都很喜欢她,自然也会关心她。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皮一直跳。”施昀揉眉头轻蹙,揉着跳动的眼皮说。
“左眼还是右眼?”莉贞问。
“右眼。”她说。
“喜怒哀乐,是喜事。放心。”莉贞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怎么我听说的好像是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神经比较大条的佳敏说。
“男左女右你没听过吗?”莉贞偷偷地瞪了她一眼。
“是这样吗?”佳敏一脸疑惑的问。
“就是这样没错。”莉贞斩钉截铁的说。
“喔,那这样会发生什么好事呢?难道是中乐透头奖?老板娘,你这两天有买彩券吗?今晚有开奖。”神经大条加个性有点人来疯的佳敏立刻双眼圆瞠,兴致勃勃的问道。
“没买。”施昀揉头摇苦笑道。
“啊,那就不是这个了。那会是什么好事呢?啊,我知道了!”佳敏猛然大叫一声。
“喂,你小声点,别忘了还有病人在看诊室里。”莉贞没好气的拍了她,下,提醒她道。
佳敏吐了吐头舌,瞄了后方的看诊室一眼之后,才庒低声继续她未说完的话“老板娘,你会不会孕怀了?”
施均揉闻言顿时张口结舌的呆住。
“有道理,小綦綦现在已经一岁半了,你现在怀第二胎替他生个弟弟或妹妹正是时候。”莉贞双眼发亮的点头赞同道。“老板娘,你一定是孕怀了!”她信誓旦旦的说。
“绝对不可能,你们俩别瞎说。”施昀揉哭笑不得。
“你别说不可能,说不定就是。你要不要现在就去验孕验验看?几分钟就够了。”莉贞怂恿道,诊所里就有验孕棒。
“别闹了。”施昀揉苦笑着头摇道,见她们两个好像还有话说的样子,不由得喝止道:“好了,工作了,有病人上门了。”她的眼角余光正好看见有人朝诊所笔直而来,迅速推开诊所的玻璃大门。
“昀揉!”
熟悉的嗓音令她倏然转头看向来人,然后不由自主的在下一秒呆若木鸡。
齐烙?怎么会是他?他不是昨天才回台北吗?怎么今天又跑来了?她感觉脑袋好像有,种当机转不动的感觉。
“老板娘,他是谁呀?”第一次见到齐大帅哥的佳敏忍不住小声问道,心儿抨评跳。上回斋烙来时,她刚好排休中,所以没遇见。
“他是老板娘的朋友,我昨天跟你说的那个型男大帅哥。”莉贞靠到她耳边小声的对她说。
佳敏双目圆瞠,眼中先是闪过惊喜、惊艳,随即又变成落寞、失望,因为她突然想起莉贞昨天还说过一句话,那就是——可惜对方已经结婚生子了。真是恨不相逢对方未娶时呀,残念。
“你怎么又跑来了?”施昀揉终于回过神来,讶然的看着齐烙问道。
“有点事,可以出来一下吗?”齐烙一脸严肃的对她说。
施昀揉愣了一下,点着头从座位上站起来,不一会儿就从柜台里走出来,与他一起走到诊所门外去。
到了门外骑楼下的圆柱边,隔绝了诊所同事们好奇的耳目后,施昀揉眉头轻蹙的看着脸⾊不太对劲的他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林雪然那个女人回国了,我接到消息说,她没回台北,好像直接往南部来了。”
“这是什么意思?”她眨了眨眼愣然的问道,有些反应不过来。
“我怕她南下的目标可能是你。”齐烙忧心忡忡的看着她说。
施昀揉张口结舌的看着他,被他的言下之意惊呆了。她眨了眨眼,正欲开口说话,却突然听见莉贞喊她的声音,以及熟悉的机手来电铃声。
“老闻娘,你的机手一直在响,好像是你家里打来的电话。”莉贞说。
“等我一下。”她歉然的对齐烙说,然后迎向莉贞,从她手上接过自己的机手,按下接听。“喂?”
只两秒钟,她脸上的血⾊尽褪,留下一片吓人的苍白。
“妈,您说什么?小綦被一个陌生女人強行抱走了?!”她惊恐的对着机手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