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絮柔的话让沈映雪那温柔的浅笑几乎要挂不住,神情微变的她,很快的恢复浅笑,柔柔地对她说:“太子妃,请恕映雪多嘴,替麒麟皇朝留下后代是你的责任,如果你不能生,当然有义务劝殿下要替皇朝的未来着想呀!你说是不是?”
沈映雪瞥见项絮柔那张脸蛋虽然面无表情,但那双眼却闪过一抹愁绪,她的唇畔微扬起狡桧的笑意。她知道未孕怀这件事,对项絮柔而言,并非真的这么无所谓。
项絮柔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冷望她一眼,然后侧首,示意⾝边的宮女送她们出去。
宮女们会意的上前一步“两位姑娘请回。”
沈映雪见状,心底十分懊恼。
张蕙玲也不甘的咬着牙,将目光瞥向沈映雪。
两人交换一记眼神后,沈映雪突然轻喊了声“等等,太子妃。”
项絮柔扬眉瞥向她“还有事吗?”
沈映雪见她一⾝华丽宮服,眉眼间有几分优雅气质,举手投足间更有一股浑然天成的⾼贵之气,好像她天生就合该来当太子妃一样。
沈映雪想到此,很快的摇头摇,甩去这些念头,然后故意探问道:“对了,殿下出宮去了,对吧?”
“嗯!你问这个要做什么?”
沈映雪闻言,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听说群花楼最近来了一个很有名的艺妓叫做牡丹,以前哪!她可是男人们散尽百两、千银想要一晃的名艺妓,可惜的是,她现在不接客了,而是到群花楼里当客人喔!”
沈映雪的话令项絮柔感到十分疑惑不解,她跟自己说这个叫牡丹的艺妓要做什么?
沈映雪不管她有没有反应,自顾自的往下说:“这牡丹的首夜是被谁⾼价买走的,太子妃,你知道吗?”
她状似闲聊般的问项絮柔,但项絮柔不吭声,只是望着她,她也不为意的。
“是殿下,那年殿下不过二十岁,想想,离现在不过也才三年的时间。当初,殿下恋上艺妓的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的哟!我想殿下现下不在,会不会就是上群花楼去找那个艳冠群芳的牡丹呀?”
沈映雪一直观察着项絮柔的表情,见她的神情变得有些苍白,沈映雪抿嘴偷偷一笑。
哼!这下子,看你们还能这么恩爱吗?
她家可是京城首富,爹和哥哥常年在京城做生意,对所有的情势动向和一些消息的掌握,自然比一般人还了解。三年前,殿下和牡丹的事,爹和哥哥早就知晓了。男人嘛!逢场作戏、风花雪月本就是寻常的事,没什么大不了的。
今天她会提到这件事,纯粹只是想给项絮柔一个打击罢了!听宮里的人说殿下和太子妃十分恩爱,她可是嫉妒得很,没道理让项絮柔过得这么开心又逍遥嘛!
“你和我说这些要做什么?”项絮柔瞥见沈映雪眸中闪过一抹不怀好意的冷光,冷冷地问她。
“哎呀!太子妃,映雪心底可是替你着急呀!毕竟牡丹只是个艺妓,她的⾝分和你一比,可说是泥与云,她怎么和你比啊!只是怕的就是殿下现在心底还惦着她,到时要是殿下想将她带回来,那太子妃就太委屈了。”沈映雪特意用着娇滴滴的语气对她说,那双大眼里转的尽是看笑话的冷光。
项絮柔瞥她一眼,不语。
“对了,太子妃,如果可以,映雪还想拜托你,能不能劝劝殿下为了皇朝的未来,就算只爱太子妃一人,也得勉为其难的收几个妾呀!至少未来皇朝才有后啊!”
“是吗?那正好,诚如你所说的,要是殿下带牡丹回来,她也能替殿下生皇子,皇朝未来就不愁无后了。”项絮柔嘲讽地对她说。
闻言,沈映雪脸⾊一变。
张蕙玲不客气的冷嗤“凭她的⾝分,皇后就不可能让她入宮,怎么可能还让她产下皇子?就算要,皇后也会让殿下和我们在一起,那个牡丹凭什么?”
她的话让项絮柔清冷一笑的回视着她们。
项絮柔这一笑,那洞悉了然的目光令她们显得有几分狼狈。
沈映雪很快的重整神⾊,挺了挺胸膛,轻咳一声对她说:“本来就是,蕙玲说的话也没错啊!”
在项絮柔了然的目光下,沈映雪也不客气的承认自己的意图“我和蕙玲都有很好的家世背景足以和殿下匹配,只要太子妃成全,太子妃相信我们,我们一定不会和太子妃作对抢殿下的注意,我们甘愿替殿下生孩子,也会想办法替你把我们共同的敌人牡丹给赶出殿下的⾝边,所以为了皇朝的未来,还请太子妃三思。”
然后,不等项絮柔有任何反应,她说完这番冠冕堂皇又好听的话后,便拉着张蕙玲退下离开。
望着她们离去的背影,项絮柔顿时感到啼笑皆非。一进宮里,她早就预料到为了成为殿下的妾,也会有人从她⾝上下手,所以,这些并不会造成她的困扰。
倒是牡丹,她从来没有听说过她的事。项絮柔在心中暗自思量着,然后往凤仪殿走去,心中有了决定。
群花楼百合厅
桌上摆着几碟小菜、一壶美酒,一双纤纤玉手拿着酒壶,替玉子祺斟満一杯酒液,再替自己添満眼前的酒怀,然后坐下来,那双美目含着复杂的神⾊注视着他。
拥有一双美丽慑人眼眸的主人有一张十分漂亮的脸蛋,那张粉嫰的脸颊妆点着浓郁的脂粉,那朱唇点着艳红的胭脂,额上贴着金⾊花钿更添媚妩,浑⾝散发出一股女人娇艳的风情,⾝上穿着云纱丝缎衣裙,低胸的上衣显露出她胸前宏伟的啂波,十分诱人。
玉子祺不能否认,经过三年岁月的洗礼,牡丹非但没有变老,反倒多了女人成熟媚妩的韵味,那若隐若现的圆浑在薄纱下显露其风情,只要是男人,都很难把目光从那诱人的**上移开。
牡丹当然察觉到他打量的视线,并且在自己胸前留连的欣赏目光,她难以掩蔵自傲的心理,她挺了挺胸脯,媚娇地对他说:“子祺,我们三年不见了,你过得不错吧?听说你已立了太子妃,是吗?”
她目不转睛的注视着他,他在三年后整个人变得更加挺拔,那张俊美的脸庞增添了成熟的风采,浑⾝散发出令人慑服的气势,这样一个出⾊的男人真的很容易令人心动。
玉子祺手握酒杯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握在手中把玩着,抬眼,噙着一抹浅笑望着她,淡淡地对她说:“嗯!这几年来我过得很好,多谢你的关心。”
牡丹察觉到他虽然在笑,但眼底却一片冰冷,心下一缩,双眸一阵黯然,却依然流露风情,笑着对他说:“子祺…”
玉子祺举起修长的手制止她往下说,然后问她“牡丹,这几天来,你一番两次的拜托靖一定要我来见你一面,我已经来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虽然我不认为我们之间还有见面的必要。”
他眸底的疏离令牡丹心中又是一惊,连忙拿起酒杯,一口将酒呑下,然后露出黯然的表情,幽幽地对他说:“子祺,我都听靖说了,莫非你还在怪我当年的不告而别?其实,当年我会离开你,实在也是不得已的,我被皇后派的人逼得走投无路,只好离开皇城。”
他儒雅的脸庞露出一抹嘲讽“所以才当着我的面跟另外一个男人离开?”
“子祺。”牡丹抬首,露出楚楚可邻的神态,摇晃螓首对他说:“我真的是不得已的,对不起,我不该当着你的面和别的男人离开,可是,我不这么做,离开后又该如何生活?”
“你该知道我可以将你安顿好,我⺟后虽然逼得紧,但也顾忌着我的感受,不至于真的把你逼入绝境,但你却做出背叛我的事来。”他冰冷的黑眸有着指控。
牡丹闻言,很快的挪动⾝子坐到他⾝边对他说:“子祺,对不起,是我不对,是我不该辜负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闻言,玉子祺霎时深昅口气,注视着她“好了,那些都已是过去的事了,我不想再提,你现在见到我了,如果没有其他事要说,那我要走了。”
见他就要起⾝离开,她心急的起⾝,主动投不敢当送抱,坐在他的膝上,双手缠抱住他的腰⾝“不,不要走,子祺,是我错了,离开的这三年来,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疼宠,我也才明白我有多思念你,我后悔了,对不起、对不起。”
玉子祺伸手欲推开她,她却紧抱住他的腰⾝不放,他的黑眸闪过一抹冷厉,大手扳着她的双肩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你后悔了那又如何?你到底想做什么?”
牡丹抬眼注视着他,他斯文儒雅的气度依然,但眼底那片冰冷之⾊与没有温度的⾼调令她再次心惊。
他似乎不像以前那般温和可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