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玖玖觉得她与纪睿桓之间似乎有什么不对劲,对他的牵绊也好像愈来愈深了。
她好像也把他当成…同伴了?
继家族会议之后,接下来她要面临的不只是纪氏一大家子的咄咄逼人,还有外头——媒体与公司的舆论庒力。
明明她就是一个平凡的人,这辈子除了小学、国中因成绩优异得过奖状而站上台,从此之后就没再站在镁光灯之下了。
托纪睿桓的福,她一夕之间也跃上乐娱新闻的版面,之前两人协议的“婚姻保密”也都成了泡影。
先破坏协议的人是纪睿桓,她该找他要赔偿吗?
而且湾台的记者非常的神奇,只要是他们有趣兴的对象,基本上别说路人,连阿猫阿狗都能成为他们造神的对象。
她是很尊重记者,只是她真的只是一个平凡人,没必要把她的一生都列成一张表啊!
还好过去她忙于打工,没出什么大乱子,要不然现在被爆出八卦来,又是少不了一些纠纷。
可虽说她是平凡的路人,可一旦被加油添醋的人生,还是可以勾画出其他狗血剧情来。
例如,她之前兼差的酒促姐小。
说到酒促姐小,之前她就说过一般人对酒促姐小的印象,大概就与店酒妹没两样,差别在于店酒妹是陪坐,而酒促妹是机动性的业务性质,但共通的性质就是——用⾝体去钱赚,卖⾊。
也因为这样的刻板印象,让记者懂得如何下标题,让版面更加的惊悚而引人注目。
纪睿桓新婚之妻,竟是**酒促妹?!
奇怪,这年头如果标题不这么夸张,似乎就没有看头了,以她平庸的姿⾊还能与**沾上边,也是一件不简单的事情。
当然这件事不但震惊整个上流社会圈,就连公司也引起一阵骚动,女同事们也开始在她的背对指指点点。
本来她是纪睿桓的妻子时,就已经遭人侧目了,只是她平时太过低调,在同事与工作之中又算是个合群的员工,实在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人手中,大家也就在她背后酸个几句而已。
可当她过去的兼职被发现之后,引起了好大一阵的波澜,就连课长也来关心她。
公司虽无规定不能兼职,但现在被外界渲染成这样,可碍于她现在是执行长夫人,想要炒她鱿鱼,却又不敢开口,于是整个办公室就处于一种微妙的氛围之中。
不过莫玖玖向来就是一个处之泰然的人,再困苦的困境,她都能咬牙撑过了,何况今曰只是爆发她过去兼职的工作。
可这又有什么呢?
她没偷没抢,也没有出卖⾝体去钱赚,她一样是凭着自己的能力去兜售酒类去卖酒,外人就把她渲染得难听。
只是嘴巴长在别人的脸上,她实在无力去阻止。
当然,她也不想出面去解释,对她而言,解释就是掩饰,再者,酒促这工作,她做得白清,又何必向一群看戏的傻子解释呢?
当事人都这般淡定,想必旁人更是着急的想要知道下一幕的发展,同样等待着她出面说明。
因此公司楼下每天都围绕着大批的媒体,而她下班则是被安排自后门离开。
这般混乱的结果,她相信纪睿桓会想办法处理,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装聋作哑的将自己置⾝事外。
她才刚离开后门没多久,在转角处时突然被人用力一拉,她来不及尖叫,一股好大的力气将她拉至一旁,还捂住了她的嘴巴。
“我找你好久了,我的女神。”一名年约三、四十岁,看似痴汉的男子将她拖至无人的暗巷,唇角还勾勒着诡异的笑容“还记得我吗?我都向你捧场买酒的那个。”她眉眼一挑,瞥见后方的男子蓄着一头及肩长发,下巴还长出一些没处理的胡碴,穿着一件旧⻩的外套,黑⾊长裤配上蓝白拖鞋,⾝上还散发着酸臭的酒气。
“唔…”她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
好不容易将他的大掌挣脫自己的双唇,正准备喊叫时,他又耝鲁的将她拖了回来。
“别跑,我找你很久了!”男子一见到她,异常得奋兴“我每天都去你卖酒的店里等你,可是一直等不到你。你知不知道我超想你的?最近看到新闻都在报导你的事情,我一眼就认出你来了…莫姐小,我好喜欢你啊!你和我交往好不好?”“你有病吗?”她的手脚拼命的挣扎着“放开我,救命…救命啊…”“杠,别叫!”男子紧张的东张西望“我只是太喜欢你,想要和你交往而已,可是我没想到你竟然跑去结婚了?!”“唔、啊…”她努力扳下他的大掌,然后张口咬他的虎口,直到口中尝到一丝腥血味时,男子才将她重重的甩开。
“贱人!”这下子他老羞成怒,上前便一把揪住她的头发,硬是抓着她的头往墙壁一撞。
这一撞让她感觉一阵头昏眼晕的,剧烈的疼痛自她的额头放射开来,她还来不及回神,他又強庒她的⾝子往斑驳的墙上而去。
“救、救命…”她不顾一切的大喊,可当她每喊一句,他就抓着她的头发往墙上一敲,疼得让她咬牙。
“你再叫,我就杀了你!”男子被激怒了,一手扣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则是不规矩的要往她的服衣里探去“你以为自己是圣女吗?之前每晚都穿得那么性感,不就是要诱惑男人上你吗?”他一边说着,一边扯下自己的皮带,动作迅速的想要将她的双手捆绑。在这慌乱的情况下,她最后趁一个空档,让自己的⾝体动扭,勉強挣脫之后,便回过⾝以手肘往他的眼窝一撞。
撞完之后,她又连忙曲起膝盖往对方的重要部分一踢,让他痛得弯下腰,她才迈开脚步,不要命的往前奔跑。
她衣衫不整的好不容易跑出巷子时,却忘了自己现在⾝为公众人物,在外头早已有大批媒体的守候,她一出现,前方的记者就像狼群般的朝她涌来。
那到口的“救命”她却一句也喊不出来,就这么狼狈的呆愣在原地,一脸不知所措。
镁光灯刺眼的在她的面前狂闪着,几乎将她的世界闪成了一片白花,令她见不到任何一道出口。
直到她的⾝子被一股強大的力气往后拉,她就像受惊的兔子般不断的槌打对方的胸膛。
“是我。”
纪睿桓的声音自她的头顶出现,双臂紧紧的将她拥着,让她狼狈的模样消失在记者的面前。
“我…”她发现自己的声音沙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接着便是不由自主的哽咽落泪。
他见她如此狼狈受伤,虽感到不解而心疼,但是看到在场这么多记者,他不想要她受到二度伤害,于是二话不说便将她横抱起来,直接抱往地下停车场的方向。
“别怕,有我在。”他低声望着怀里的女人说着,声音里包含了各种复杂的情绪。
她怕。她在心里这样回答他。
可当她在不知所措的时候,他就像一个全安的羽翼将她拢在怀里,为她摒除了所有对她不利的恶意。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
被人保护的感觉真好。
纪睿桓带着莫玖玖去了医院一趟,让她检查伤口,还请医生开了张验伤单。
他也以最快的速度抓到袭击她的那名态变男子,原来是她以前打工的夜店某个爱慕她的常客,因为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她,偶然在电视上看见她,异想天开的想要接近她。
当警方一抓到痴汉男子之后,他便买通关系,让男子在留拘所內遭受到各种的磨折,更别说男子一旦送到法院依強暴未遂、伤害罪等多项罪名起诉之后,他更是早已知会狱中的狱警,要好好“照顾”他了。
他原先希望她能够在医院休息,但她却执意当晚就想要离开医院,拿着一双楚楚可怜的泪汪水眸望着他。
“我想回家。”她看上去很累,语气带着哀求。
而他也依她,将她带回家,只是他并不是将她带回未出嫁之前的旧家,而是她之后搬进来与他同居的大厦。
对他而言,那是他的家,也是她的家…不,应该是说,那是“他们”的家。
原来,在不知不觉之中,他已将她当成是人生中不可缺少的“家人”了?他的心里虽然感到迷惑,可一见到她无助的模样,却是很轻易的激起他想要保护她的欲望。
她的个性太过倔強,除非已经走到绝境,要不然她绝不会表现出软弱的一面。
而每一次她的软弱,却都是在他的面前崩坏,总是让他不断的对她伸出援手。
“对、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