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子郗说完,静静地等着她反应,时光缠过指间,仿佛一分一秒都被拉得很长。
陌生男性气息似乎越发近了,孟遥光回过神,近眼前一双幽深眸子像是水间洗濯过般透亮,只是依然冰冷得没有一丝感情,微微一愣,然后故作平静地说“哦,我知道了。”
只要不打女人就好,至于生不如死什么,应该跟她没关系吧?
“…好。”易子郗久久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意味深长地说了一个字,便转⾝回到了自己座位。
孟遥光这才把自己桌下紧握小拳头慢慢松开,几不可闻地轻轻呼了一口气,被他用那样眼神看着,只要再多一分钟她就应该要崩溃了。
不过…还真是莫名其妙。
一个上午都没什么事,孟遥光编好程序后,又网上帮忙测试一款软件,不知不觉,午饭时间到了。
刘小莉早早就打好饭占了位等着,孟遥光她对面坐下,打了声招呼就分开筷子吃起饭来。
“欸!”刘小莉抬头看她,语气听起来半真半假“我听说,你又升职了?恭喜啊,什么时候请吃饭?”
孟遥光翻着白眼看她,又夹了一根青菜“什么叫‘又’?”
刘小莉放下餐具,细细给她分析起来“你看,从开发部调到秘书部是升职吧,然后秘书位子还没坐热,夜一之间蹦到了总经理特助,而且还是唯一一个有特权和总经理共用一个办公室…”
孟遥光把筷子交叠成一个“x”字強行打断了她话“你分析很到位,但是很明显,”语气顿了顿,才继续说“我们脑电波并不同一个磁场。”
见刘小莉一脸迷惑,孟遥光知道自己又把她绕进去了,不由得笑了笑“好啦,吃饭时候不适宜讨论这么沉重话题。”
刘小莉向来思维比较简单,反正也琢磨不透她话里意思,笑眯眯地点了点头“嗯,都听你。”
孟遥光喝了一口水,再看向对面人时候,心里蓦地涌起一股复杂,原本以为只要按照自己想要方式活着,一切都会好过许多,可是,这么心思简单又容易満足女孩子,为什么迟迟得不到属于自己那一份幸福呢?
可是,傻女孩啊,哪有你想那么简单呢?那个位置再⾼又如何,登⾼必跌重。你不知道有人千方百计地想让我成为众矢之,而他初目我依然毫无思绪,如今已是自顾不暇…
吃完饭回到办公室,孟遥光看了坐办公椅上闭着眼睛假寐男人一眼,淡然自若地走回自己座位。
原来第一次直面对抗采取是先礼后兵策略,孟遥光对着那几乎不可能完成任务,眼神不噤黯淡了几分。
eC是s市数一数二上市公司,每天要处理文件多不胜数,何况还是累积了三个月之久存档文件,一个下午,孟遥光眼睛没有离开过电脑屏幕,手都隐隐感觉酸疼,好不容易熬到下班时间,把所有文件进行备份,刚准备关电脑,早上那个特助帅哥又抱着一大叠文件过来了…
孟遥光这个时候已经疲累得说不出话了,弱弱地用眼神询问“这是什么?”
特助先生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发,目光不自然地落到另一个地方“这个,是易总特地交代,他说这是紧急文件…加班费按照平时四倍算…”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另外,他还说…能者多劳。”
静谧办公室里,只开了一盏柔和灯,孟遥光披着厚厚外套,手指如飞般键盘上敲着。
接近夜午十二点时候,桌上所有文件都被“夷为平地”孟遥光已经困倦得连眼睛都睁不开,摸索着去包里翻机手,拨通了孟璟电话。
之前接到孟遥光临时加班电话,孟璟今晚无聊正约了一帮哥们儿酒吧疯,喝了些酒,人有点醉,电话响起时候,他刚好去了洗手间,一个死党帮他接电话。
夜已经很深了,一丝丝寒正呑噬着室內机器制造出来温暖,孟遥光手脚开始慢慢冰冷,脸上也褪去了血⾊,偏偏电话那边只有让人心烦意乱背景音乐,几乎咬牙切齿“还活着就给我吭一声。”
那边沉默了十几秒后终于传来一个陌生男人声音“你是谁呢?怎么口气这么拽?”
这下倒是换成孟遥光沉默了,把机手拿远了点,确定是他号码,又对着那边说“叫孟璟来听电话。”
“嘿!我说,”男人声音听起来痞里痞气“这话倒是有意思啊,不过孟大少爷是你想叫就能叫么?”
孟遥光感觉到体內力量正一点点地流失,再也不想跟他周旋,声音极低地说了一句什么,整个人就无力地趴桌子上,她从小体性寒,加上早产缘故底子本来就不好,连续⾼強度工作速加了血糖消耗…
孟璟从洗手间洗了个冷水脸出来,顿感人清醒了不少,见一个哥们正拿着自己机手“谁给我打电话?”
“不知道,”原先那个接电话男人笑了笑“不过听语气像是一个挺嚣张女人,对了,她后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
璀璨灯光为他俊脸又添了一份妖娆颜⾊,桃花眼微微眯着,孟璟随口问道“什么话?”
“那个女人说,”男人走到孟璟旁边坐下,把机手还给了他,原封不动地转告:“告诉你孟大少爷一声,不是现和救护车来一起来找我,就是明天等着我去火葬场见他!”
“哈哈…”听起来倒是可笑,孟璟也配合着大笑了几声,随意地划开机手屏幕,看到通话记录那一栏时,脸⾊骤变,吓得一个激灵从椅子上滑下来,腿双还站原地发着颤儿。
旁边人关切地问他“怎么了”可是此刻孟璟什么都听不进去,心底只有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完了完了,平时一个多能忍人啊,现连狠话都放出来了,这下他真完了!
***
“易先生,抱歉,超出约定期限,我们实无能为力,请另觅他人。”作为一个际国顶尖黑客团队,竟然对一块小小芯片束手无策,说出去简直丢了颜面,然而,现实再残酷也是现实,即使无奈,也必须接受。
经过几天破译,唯一得出信息就是那块芯片极为诡秘,一开始解破程序都是正常,但是进行到某个重要阶段时候,芯片会自主复制先前程序,屏幕出现一片乱码,然后把他们引向一个相反方向。
初步估计如果没错话,除了⾼级加密外,这块芯片还写入了反入侵病毒程序,甚至有可能安装了自我毁灭系统,意思就是说到达某个点时候,芯片会执行自我销毁命令…这个让他们不敢再贸贸然尝试,因为没有一个人有把握精确地知道那个“点”哪里。
“好,我知道了。”易子郗淡淡地说了一句,随意把机手扔一边。
近,似乎许多事情都超出了自己掌控,易子郗站落地窗前,淡淡地遥望天边稀疏一星一月,唇边扬起若有似无弧度。
修长五指间把玩着一个⾼脚玻璃杯,杯中红⾊液体随着他动作摇曳着幻化成各种肆意形状,薄唇轻轻碰到杯沿,浅酌了一小口,喉结动了动,缓缓咽下…画面有说不出蛊惑人心。
⾼贵而英挺侧脸,柔和灯光中,似乎朦胧了些许,唯有那纯澈而深邃眸子,闪动着清冷光泽,他独站暗夜里,清隽⾝影,看起来是那么遥不可及。
这个时候,一个平静得没有几乎没有波折声音响起“易先生,休息时间已到,请准备就寝。”
静静汪着一抹嫣红玻璃杯,后一丝指间温度漫漫褪去,独守着一个孤独而漫漫长夜。
凌乱而荒唐梦里,女孩子黑发如瀑地躺他⾝下,细致眉眼淡淡化开了如花笑靥,他受不了诱惑地轻轻吻上她眼睛,可爱鼻尖,柔软而甜美唇…不断往下,极温柔地住含她软雪上红樱…他深深地把自己埋她温暖紧致体內,开始了生命原始律动…那种陌生而极致感觉,几乎让他发狂…
原本躺白⾊大床上男人猛然醒了过来,浑⾝一僵,腿双间盘缠着一股温热黏腻…
恰这时,那个清冷得几乎没有温度声音又出现了“易先生,经系统检测刚刚您精神处于⾼度亢奋状态,体內雄性激素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点…”
易子郗随手把桌子上某个东西捏了个粉碎,那个声音终于停了下来,他低咒一声,进浴室换了服衣,又匆匆地跑出来,把床单扯起来卷成一团,一股脑地塞进了洗衣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