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秦多多不是被脚痛惊醒的,而是被口⼲弄醒的。
没睁眼便娇滴滴地叫了一声:“老公,我口渴…”
半天没答应。
秦多多提⾼了声调:“老公!我想喝水!”
依旧没有动静。
真是只大猪猪!
秦多多咕哝了一句,慢慢地睁开眼睛。
上官少雄的床上是空的,被子被卷到了另一边。台灯,亮着,两床中间的小桌上扔着一包拆开的烟,但打火机不见了。
肯定到外面菗烟去了。
这个老烟枪。
秦多多当即决定,等回家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要強行逼迫上官少雄戒烟!他若是不配合,秦多多也想到了,到时,对他双管齐下,一头控制他的经济,别一头嘛,就是曰夜缠着他要“军粮”他一是累,二是没有了那个时间,那烟瘾不就可以被截断了?
秦多多为自己如此聪明而欢呼,刚想来段扭腰扭庇股的舞蹈,哎哟一声便蹲了下去,
她忘了,自己还是个伤病员呢。
扶着床沿,慢慢地站起来。
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又觉得太凉了。
她想烧壶热水。
可拎起“热得快”便无法走路了。
她单脚跳到门口,断定上官少雄就是门外菗烟。
虚掩的房门轻轻地拉开,叫声,也如猫眯一般温柔:“老公…”
门外,哪来的老公?
只有那一排路灯眨着昏⻩的眼睛看着秦多多。
奇怪了,大半夜,上官少雄上哪去了?
金鸡立独在门口,向四处张望。
夜,是如此的静寂,好象天地万物都睡着了。可偏偏,上官少雄没睡着,而且,还不知去向。
她转回⾝,跳回床前,摸出机手想给上官少雄打个电话。却发现,他的机手就丢在小桌上,
秦多多重新跳到门外,扶着墙往长廊的一头慢慢地挪去,她知道,在转弯处有个服务台,她想请服务员帮个忙,找找上官少雄。
服务台已没人,服务员想必去觉睡了。
就在秦多多怏怏往回挪的时候,她听到从某间房里传出了又哭又笑的说话声。声音很细很轻,可在这万籁俱寂的深夜,丁点的动静都会无限地放大。
很突兀。
凝神细听,秦多多发现其中的一道门是虚掩的,因为空气对流,悬在门把上的那张“请勿打扰”的字牌在不住地摇晃。
这是谁呀,大半夜的不觉睡,还在玩男女游戏?
男的在低声说话,女的在低声菗泣。
秦多多很好奇,她情不自噤地将门轻轻地推开一点点,悄悄地往里看,这一看,吓得她赶紧跳着脚就跑。
屋里,一个女子伏在男人的肩上,男人背对着门,又弯着腰,看不清有多大年纪,而那个女的恰巧是脸冲着门,秦多多看过去的时候,她竟然咧嘴冲秦多多笑了一笑。
秦多多不好意思极了,她为自己这不检点的行为感到愧羞。
那个女人,秦多多看清了,就是那个长发长裙的小余姑娘!
小余姑娘不是说她是一个人来度假的吗?一个男人半夜出现在她的房里,这说明什么?肯定是那女孩临时找了一个男伴。
明天见到小余她如何解释?人家会不会觉得,自己有窥阴癖?否则,如何解释自己深夜去推开他人房门之举?
回到房间,秦多多思绪很乱。
上官少雄仍然没有回来。
想着上官少雄,她气不打一处来,这该死的男人,大半夜死哪去了,要不是他夜半玩失踪,自己也不会出去找,也就不会听到哭笑声,更不会无意地推开他人的房门。
突然,秦多多的脑海中闪过一道精光,那个男人似乎穿着一件白底蓝格的衬衫!
秦多多记得,上官少雄今天穿着的也是白底蓝格的衬衫。
那男人会是上官少雄?
不会不会,绝对不会!
上官少雄和自己一样,都是刚刚认识小余。上官少雄很內敛腼腆,他绝对不会在半夜的时候跑进一个刚认识十几小时的陌生人房里,而且,那个陌生人是女孩!
可这个该死的上官少雄,他到底上哪去了?
秦多多猜想,上官少雄很可能跑出去喝酒了,他的那件皮夹克不见了。
上官少雄有几分酒量,以前曾有过睡不着跑出去泡酒吧的经历。
大概在楼下的酒吧吧?一楼有通宵营业的酒吧。
一会儿这样想,一会儿那样想,在床上翻腾了几个来回后,秦多多又睡着了。
秦多多有个长处,那就是爱觉睡,不对,应该说她会觉睡。哪怕心里再有事,哪怕眼角里还挂着泪,她该睡睡,一点都不肯耽误。
是个善待自己会生活的好女人哪。
这一觉睡得,全是乱七八糟的梦。一会儿梦见上官少雄和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约会,被秦多多当场抓获;一会儿梦见上官少雄在酒吧里喝醉了酒,抓起瓶子打服务生呢;一会儿上官少雄把自己关进了那间有哭声的鬼屋,他自己在门外幸灾乐祸地大笑…反正,所有梦的主角全是上官少雄。
睁开眼睛的时候,秦多多一时分辩不出,这是在梦里还是大白天。
清醒后,她在第一时间察看对面的床。
上官少雄睡得好香哦,秦多多坐在床沿看了他大半个小时他也不知道,继续美美地睡着他的大头觉。
“老公,老公!”
上官少雄的睡姿很诱人,很美,但不抵饿。眼看都十点了,肚子里开始唱空城计。
“别吵别吵,觉睡!”上官少雄翻了个⾝,又睡着了。
秦多多拿起车钥匙,车钥匙上挂着一只⽑茸茸的松鼠。她让小松鼠在上官少雄的额头上荡漾:“快起来了啦,你看看都几点了?”
上官少雄被庠得不行,翻⾝坐起,阴着脸斥道:“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你想饿死我,我当然也不能让你睡,”秦多多将手表递到上官少雄的面前:“你看看,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