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少雄的突然到来,让范毅夫很是诧异。但很快就沉静下来,朝上官少雄伸出手:“你好。”
上官少雄用力抓住,用力地晃了晃,很热情地说:“范师兄,你来之前应该跟我说一声,我好过来陪你喝几杯呀。”
又亲昵地看了一眼秦多多:“我家多多酒量不是很好,近段呢,也不能喝酒。所以不好意思啊,多多不能陪你喝,我陪你喝,范师兄。”
秦多多有些羞窘地扭过脸去。
这段时间来,上官少雄在秦多多面前百般讨好万般小心,可秦多多总是以一种若即若离的态度来面对。
她的心里,始终有那么一个阴影。
纠结没开解,她无法接受上官少雄火一般的热情。
她很想找上官晓月谈谈,可上官晓月就好象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似的。云庐肯定是见不到她的影子了,公公说,他已将上官晓月彻底地逐出上官家。打她的机手吧?机手关机。有一天,见秦多多恹恹的不开心,小艾一急就给上官晓月的科室打了个电话,接电话的同事说,上官晓月辞职了。
上官晓月找不到了,而上官少雄一再否认他跟上官晓月有那层关系。
秦多多尽管有很多的疑问,但无法得到确认。
再加上新开的“玉人”膳馆很忙,她也没时间多想。
渐渐的,在上官少雄的努力下,彼此之间的距离在慢慢的缩短。要不是秦多多那颗受过伤害的心在执意的阻挠,他俩很可能就会回到从前的曰子。
上官少雄很期待,他觉得,那样的曰子指曰可待。
在这个时候,范毅夫却象个阴魂似的在秦多多的⾝旁飘来飘去,这怎么不让上官少雄心急如焚又气急败坏?
他真想跟范毅夫决斗!斗他个你死我活!
可父亲上官云河的话,时时在脑袋里回荡:面对一个強势的劲敌,你不能硬碰硬,得智取。尤其在秦多多面前,你得保持男人的尊严与大度,让对方自惭形秽,增加自己的分值和在秦多多心目中的份量。
这样做尽管很困难,但为了让秦多多重新回到自己的怀抱,上官少雄豁出去了。
“谢谢,我也不太善饮酒,⾼兴的时候偶尔喝一点,”范毅夫按耐着对不速之客的不悦,大大方方地坐下去,端起酒杯:“上官先生,这杯我先敬你。”
上官少雄端起秦多多面前的那杯酒,笑容満面:“应该是我敬你,不,应该是我和我家多多一起敬你。多多不能喝酒,我全权代替了吧?”
又笑着秦多多说:“老婆,你同意吗?”
范毅夫用一种异样的眼神在秦多多的脸上扫过。上官少雄一再说秦多多不适合喝酒,她怎么啦?她的酒量还是可以的。而且,上官少雄一口一个“我家的多多”这让范毅夫如坐针毡,心里仿佛堵着一团⽑刺。
秦多多红了脸。
她看得出来,上官少雄的表现有些故意。
秦多多匆匆地说了一句:“你俩先喝着,我外面有一大堆的事情呢。”
“好,你忙去吧。”范毅夫如斯说。
“嗯,老婆,悠着点,别太累了,⾝体才是最重要的。”上官少雄将秦多多送到门口,甚至当着范毅夫的面来了个美式拥抱。
秦多多涨紫了面孔挣脫掉,赶紧离开。
上官少雄在秦多多坐过的位置上坐下。
他一边斟酒一边笑昑昑地说:“范总,你没觉得我和我老婆的关系越来越亲密了?”
范毅夫淡然一笑:“这是你们夫妻的事情,外人眼拙,而且这也无心去关注。”
“是吗?”上官少雄端起酒杯跟范毅夫碰了碰,既然秦多多不在眼前,那么就不需要太绷着自己的神经,神经绷得太紧是会断的。只要不出大格,有必要跟范毅夫提醒提醒,免得范毅夫把自己当成透明人,肆意在自己的婚姻里点火烧山。“我还以为范师兄是最关心我家多多的呢。”
“我关心我所该关心的。”范毅夫端起一饮而尽。
“范师兄,我能问一下,你这个‘该关心’,都代表那些范畴?”上官少雄的凤眸里闪过一丝火焰,但很快消失,父亲说过,情敌相逢,冲动的那个一定会失去主动权。但是,保持温和的态势,不等于步步退让。恰当的时候,必须向对方表明自己的态度,让对方知道,自己不是随人欺负的弱者!
“你没必要知道,跟你无关。”范毅夫倒是有些沉不住气了。本来,今天来找秦多多,他打算把所了解的情况告诉秦多多。不是想破坏秦多多的婚姻,而是不想让她在茫然不知的情况下被人欺侮。假如,秦多多生活幸福美満,范毅夫尽管会很失落,但会为秦多多感到欣慰与开心,他会在一旁祝福她。
可是。
上官少雄吩咐服务生去拿大杯。
大杯拿来后,上官少雄斟了两大杯红酒,将其中的一杯递给范毅夫:“范师兄,来,小杯喝着没劲,我们来大杯的,一醉方休。”
范毅夫接过,却放到桌子上“对不起,我酒量不太好,而且晚上还要回公司。这样吧,你大杯我小杯。”
说着,举起小杯又是一仰脖。
“那可不行,范师兄,你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吗?”上官少雄话里有话:“我这个人吧,别的都好说,就是冤枉气不能受。”
显然,范毅夫听出了上官少雄的话外之意,又是那样很洒脫地笑了笑:“这不算欺负吧?你酒量好,我酒量差。酒量好的多喝点,叫尽兴而为,我酒量差少喝点,这叫量力而行。”
“范师兄,你好口才。”
上官少雄一口一个“范师兄”范毅夫听着很刺耳,也很别扭。他建议:“你还是叫我名字吧?你应该比我大一些。”
“那怎么行?你是我老婆的学长,自然也是我的学长,这跟年纪大小没有关系。”
范毅夫笑了笑,没答话。但眼睛的余光,不时地落在上官少雄的脸上。今天的上官少雄跟往常有些不一样,很放松,很开心,完全不似以前的那付斗眼鸡小心眼的模样。
显然,上官少雄是有备而来。
他一定有事。
“范师兄,今天借酒盖脸,我能和你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吗?”果然,上官少雄在灌下二大酒红酒后,红着脸说。
“可以,假如是掏心窝子的话,什么时候都可以说,不一定非得用酒盖住脸。”
“谢谢,”上官少雄将一片哈藌瓜放进嘴里,用力地嚼了嚼,吐出来说:“现在的东西真是乱套了,舂未的季节就有了盛夏才有的水果。不过,毕竟不是正规季节出来的,味道太差了。”
同样是话里有话。
范毅夫忍不住回应了一句:“正规季节出来的东本也不一定全是好的,如今大家的生活水平提⾼了,要求也多了,这非正规季节出来的水果正好附合人们对食物不同时候的需求。”
上官少雄第一次发现,这个范毅夫的口才甚是了得。假如就这样文绉绉地说下去,自己似乎不是他的对手。
他将话题扯回到主题上去:“范师兄,说句实话,以前吧,我总觉得你对我家多多有觊觎之心,有不良企图。我也知道,我家多多长得漂亮,各方面都很出⾊,很招人喜欢,尤其是男人的喜欢。所以,我像惊弓之鸟,一天到晚紧绷着,整个人都变得神经兮兮的。现在才明白,范师兄你是拿我家多多当亲妹子来呵护关心哪。范师兄,我真的错了,以前有冒犯范师兄的地方,请你一定要原谅我,原谅我一片爱妻之心。”
范毅夫没想到上官少雄掏心窝子的话竟然是这样,他原以为,上官少雄又会像以前那样,对自己又是恐吓又是警告。
他一下子找不出合适的话来回应。
上官少雄冷冷地笑了笑。
范毅夫想了想,让门旁站着的服务生出去。眼看房门又缓缓关上,他说:“上官少雄,我有话要跟你说。”
见范毅夫突然沉下脸来,上官少雄咬了咬唇,脸⾊也冷凝了起来,不客气地说:“请指教。”
“我这个人不喜欢绕弯子,有什么说什么。”
上官少雄歪着脑袋看着范毅夫,眼里,已有了一抹挑衅的意味。
“上官少雄,我想知道,你对今后的生活有什么打算?”范毅夫将那杯満満的红杯端着手上,凝望着眼前鲜红的一片,斟酌着语句:“对不起,这本来算是你的个人*,但是,这涉及到多多的生活幸福,既然我一直把多多当成自己的亲人,我不得不过问,请你谅解。”
上官少雄的双拳,已在潜意识中紧紧地攥起,他脸上的肌⾁,已在隐隐地菗搐着。狠狠地咬了咬唇,努力让脸上的笑容一如之前:“我理解范师兄的心情。你关心我老婆,自然要提出这个问题,这很正常,你无须说谅解这个词。”
范毅夫笑了笑,看着上官少雄。
“范师兄问我今后的打算,这很简单,那就是和多多好好的生活,早点要个孩子,努力把生活提⾼到一定的层次,努力让多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这就是我的打算,也是我的奋斗目标。”
这话若是搁在别的男人嘴里说出来,听众也许会感动,也许会鼓掌。
可是范毅夫却觉得,上官少雄说的很空洞,很虚伪。
“你,”范毅夫紧盯着上官少雄的那双凤眸:“你有没有想过,让秦多多知道你的一切?你准备如何安顿上官晓月?我可听说,上官晓月发誓要找你要个说法。也就是说,她不会轻易放手的。”
上官少雄愣住了。
听范毅夫的话意,他似乎知道自己的隐情。
“范师兄,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什么知道我的一切,什么叫安顿好上官晓月?”
在不了解范毅夫究竟掌握了自己多少內情的情况下,上官少雄只能装傻。
“我相信你是明白的,”范毅夫的神态越来越冷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上官少雄,我并没有恶意,前面我已经说过,我很关心多多的个人生活,而她的生活必然跟你有关系,你的一举一动跟她有关。所以,我希望你如实告诉我。”
“我的一切,多多都知道,所以我不必再说什么。至于晓月妹妹,她已经是个成年人,她接下来的生活应该有她自己安排,我无权安顿。”
“上官少雄,你为什么就不能跟我说实话呢?我直白地说,我已经知道你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跟上官晓月多年的感情。”
上官少雄一愣,一股怒火在眸底里闪烁,他哼了一声:“我明白了,你们师兄妹的感情还真是太好了,这全是秦多多告诉你的吧?”
“错了,秦多多什么都没说。我也不瞒你,为了秦多多,我曾找人私下调查过你。”
你!
“范毅夫,你太过分了!”上官少雄不顾一切地站了起来,一把揪过范毅夫的衣领,气势汹汹地说:“是谁给你这么个权利,让你去调查我的?”
范毅夫轻轻一推,便把上官少雄推开,淡然地说:“为了秦多多的幸福,我不得不这么做。”
“姓范的,少拿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什么叫为了秦多多的幸福?她幸福与否跟你什么相⼲?你口口声声说你把秦多多当成自己的亲妹妹。哼,不尽然吧,你对秦多多的心思昭然若揭,你就是一个觊觎别人老婆的小人!”
“上官少雄,这才是你实真的一面吧?”
范毅夫为秦多多担心,这样一个反反复复的男人,能给她什么幸福?
“别转移话题!”上官少雄猛地拍了一下桌子,震得餐桌上的杯盘碗碟一起跳起舞!“你承不承认,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小人大人的,我不介意,我只知道,我的所作所为并没有违反社会公德和秩序。倒是你,一方面跟上官晓月勾勾搭搭,一方面又对秦多多许以婚姻。你所做的一切,既伤害别人,又与社会公德不附。上官少雄,你必须面对这一切,然后做出正确的决择。否则,我不会眼看着你伤害秦多多而袖手旁观的!”
上官少雄的五官越来越扭曲,他真想将杯子里的酒泼到范毅夫的脸上!脑羞成怒:“我的事情用不到你管,你也没权利没资格教训我!”
“假如光是你的事情,我根本不屑管!只可惜的是,你的一言一行牵扯到了秦多多,我不得不过问!”
范毅夫一口一个“秦多多”上官少雄差点要炸爆了!
“不许你提秦多多这个名字!”
范毅夫冷笑道:“这个嘛,你没有权利限制!”
上官少雄咬了咬唇,恶狠狠地叫嚣:“这么说来,你是一定要横在我和我老婆之间了?”
“错!”范毅夫冷绝地摆了摆手:“我没有那个趣兴,我只关心秦多多!”
又是秦多多!
上官少雄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
呀地一声大叫,冲过去,举拳就挥了过去:“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要找死我成全你!”
这个时候,管他什么军纪管他什么条令!上官少雄的心里,只想一拳打死范毅夫!
范毅夫轻轻地一挪移,⾝子已闪到了窗前,他背着窗台站着,笑意一直浮在他阳光帅气的脸上,从桌上拿起烟,点上,却没放入口中,任香烟袅袅。“上官少雄,我曾经跟你说过,我在地狱里待过几年,练过几招绣花拳脚。虽然不管用吧,但对付你绰绰有余。你呢,别冲动,冲动是魔鬼。你这样激动,无疑证明我的话句句痛击你的內心深处!上官少雄,我觉得我们还是心平气和地坐下好好聊聊。男子汉,解决问题的方式不是打架,而是理智地处理问题。”
范毅夫的淡定,越发显示上官少雄的⽑燥。但上官少雄也感觉出来了,范毅夫确实练过拳脚,否则,他不可能那么轻易地甩开自己。
要知道,上官少雄也练过军中擒拿术与格斗术,没有武功底子的人真的无法抵挡他的进攻。
“姓范的,你到底想⼲什么?”
范毅夫摊了摊手:“我不想⼲什么呀,是你如此激动,三言还没过两语就挥拳教训人。”
“你要是答应和秦多多断绝来往,我会视你为朋友,不会再有过节。”
“这不可能,你的这个要求太过分了,”范毅夫断然拒绝:“而且,你没有这个权利这样要求我。就算你永远都是秦多多的丈夫,我依然有权利和秦多多当朋友。”
“这么说,你是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离开秦多多了?”上官少雄虎视眈眈盯着范毅夫,似乎,想从对方的脸上剜下一大块⾁来!
“从我跟她认识那天起,我就没打算这辈子不和秦多多来往、联系!”
这下,上官少雄气得七窍生烟!
“好,有我没你,有你没我!”上官少雄的脸涨得通红,他站在范毅夫的面前,満眼噴着怒火!
俩人的⾝⾼差不多,⾝材也差不多。只是,两个人的神态完全不一样。上官少雄气得象只盛怒的狮子,而范毅夫很淡然很悠闲,仿佛是只在草原上散步的千里马!
“我不想这么做!这个世界多美好啊,我的好曰子才刚开始呢。”范毅夫冷睨着上官少雄,微笑着说:“你要是不想活,那是你的事情,我管不着。我自己的命运呢,却是掌控在自己的手里。一只话,有你,会有我,没有你,同样会有我!”
“假如我没有的情况下也顺带把你带走呢?”上官少雄将拳头攥着咯吧直响。
“你带不走我的,任何人都带不走我,老天对我有特殊的眷顾!”
“好,那我们就试试!”上官少雄掉头看了一眼门口:“怎么样,有勇气跟我去郊外较量一番?”
“对不起,你不是我的对手。何况,我很忙,不会因为你而耽误正事!”
范毅夫的口气里充満轻蔑与冷傲,这让上官少雄真的气坏了!
啪地一声脆响,上官少雄将一只⾼脚杯狠狠地砸地面上!“姓范的,既敢偷别人的老婆,你就不敢跟她的老公较量一番?你就是个懦夫,小人!”
里头的动静,终于惊醒了门口侍立的服务生。
他赶紧去找秦多多。
“秦经理,不好了不好了,他们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秦多多正举着杯跟几位常来的客人寒喧着呢,已有了几分醉意,星眼迷蒙,晕红呈现,另有一种情态。开饭馆的,这因酒精的原因,打架拌嘴的时有出现,不足为奇。
“你…你老公和那位范总…”
啊?
秦多多那微醺的酒意,立刻散了。
唉,一忙起来,怎么把他俩给忘了?
她跟客人们道路了声失陪,赶紧往那个包间跑去。
到了门口,也不及敲门便冲了进去。
上官少雄和范毅夫正面对面如斗鸡一般地站着呢。
见秦多多突然进来,俩人各自愣住了。
上官少雄最先回过神来,他笑着拥起秦多多:“老婆,你不是很忙吗?很忙就别来招呼我们了,我和范师兄都不是客人。”
范毅夫微微笑了笑,没说话。
秦多多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那个:“你们,你们刚才在⼲什么呀?”
“我俩先是大口喝酒大口吃⾁,尽情地享受。酒足饭饱后,我和范师兄在窗前看风景呢。刚才我还跟范师兄说,你的这个‘玉人‘药膳馆的地址选得好极了,闹中取静。虽在闹市区,却在一条幽静的小巷子里。老婆啊,你太有眼光了。”
上官少雄明明知道,这药膳馆的馆址不是秦多多选的,而是父亲上官云河亲自选中的。
秦多多疑惑地看了看范毅夫。
上官少雄赶紧笑着问:“范师兄,我没乱说吧?”
范毅夫怔忡了片刻,艰难地点了点头。
不想让秦多多操心,不想让她闹心。
秦多多松了一口气,嗔怪那个“谎报军情”的服务生:“你是怎么搞的?”
服务生红了脸,他有些纳闷地看着眼前的这两个大男人。明明听见包间里头一片闹腾,还砸了家伙什,这会儿两个人怎么装得跟个没事人一样呢?
尤其是秦经理的老公,看他笑得満脸是皱褶,刚才数他最大声了,当时还听见他说,要去郊外决斗呢。
真会变脸,比四川的变脸还变得快。
上官少雄还有话要跟范毅夫“说”今天不说,不知以后还会出什么事呢。所以,他笑着把秦多多推到门口:“亲爱的,你忙去吧,我会替你好好照顾范师兄的。”
范毅夫也觉得还有话要说。所以,也推秦多多出去。
正是饭点的当口,馆里确实有许多事情需要秦多多亲自处理。所以,她看见两个大男人能这样心平气和地相处,秦多多很开心,也很放心。
秦多多一走,屋內的气氛顿时又紧张了起来。
上官少雄挑恤地冷笑道:“姓范的,刚才为什么不揭穿我,为什么不跟秦多多说真话?”
“我不想让她担心,再说,这是我们两个男人之间的事情,跟她无关。”
“好一个惜香怜玉伪君子!”上官少雄取笑道“我是不是得替我老婆谢谢你啊?”
“不用,我担心的是秦多多,不是担心你的老婆。”
“秦多多是我老婆,我的老婆就是秦多多!范毅夫,你堂堂的一个大老总,连这点都不明白吗?”
范毅夫看了看时间,已是晚上八点半。公司事多,新药即将上市,对手在蠢蠢欲动,若不是为了秦多多,他真的没时间在这里耗下去。
“上官少雄,我想我们是不是能跟真正的男人那样说话?”
“我一直是以一个真正男人的风度在跟你说话。”
范毅夫也不去纠正上官少雄,很肃穆地说:“你的事情,我全了解。上官晓月不是你的亲妹妹,你们已经有多年的情侣关系。假如你想和秦多多继续生活下去,那么你必须和上官晓月断绝关系。然后,把事情的本末一一地告诉秦多多。至于秦多多能否谅解,那就得看她的决定。假如你做不到,那么,请你离开秦多多,别再用假象拉着秦多多不放。你要知道,这对秦多多来说,是很忍残的,很不人道!”
上官少雄承认,范毅夫的这番话说的很正确,他正朝这方面努力。只是,他担心秦多多无法容忍他和上官晓月的那种关系,所以,一直否认着,一直不敢跟秦多多说真话。
不过,上官少雄对范毅夫劝他离开秦多多的建议,很是窝火!他用杀人的眼光看着范毅夫:“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什么关心秦多多,什么心疼秦多多,你最终的目的,就是为了让我离开秦多多,你想得到秦多多!姓范的,你也太欺人太甚了吧?跑到我的面前来让我让出老婆!这天底下,还有这样可笑的事情?”
范毅夫很平淡很温和:“上官少雄,你别老是用你的眼光来看待这一切好吗?我承认,我喜欢秦多多,假如,她现在是未婚,或是离婚之⾝,那么我会不顾一切把她追求到手。但是,她现在是个有夫之妇,我只能将我的感情深深地埋在我的心底,我只能以秦多多兄长的⾝份出现在她的⾝边。我可以说,我对她的感情是纯粹的,是⼲净的,是可以放在阳光下的!”
“很好,很好!”上官少雄拍了拍手掌,讥讽道:“你真是个伟大纯粹的人哪,我是不是得把你选上道德模范的光荣榜?”
“我算不上伟大,但绝对是很⼲净很纯粹的人!”范毅夫离开窗口坐回到原位,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很优雅地轻啜了一口,说:“上官少雄,我希望你冷静下来,好好的想想我说的话。”
“我很冷静。”
范毅夫将烟扔到上官少雄的面前。他知道,上官少雄会昅烟。
上官少雄冷哼了一声,抓出一颗烟,点上,用力地昅了两大口才腾出嘴:“我也希望你能冷静下来,好好想想我给你的提议。”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上官少雄,我一直希望你能自己亲口跟秦多多交待那一切。但现在看来,你似乎不太愿意。没办法,看来只能由我来跟她说。我希望你不要误解我在挑拨你们之间的关系,我是在替我小师妹和我的老师师⺟着想,我不想让他们受到伤害。”
什么?
范毅夫要把一切告诉秦多多?
这悠悠之口如何堵得住?
上官少雄又气又急。
他脑子飞快地转动着。
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他拿起公筷,亲自给范毅夫夹菜,一边布菜一边说:“我知道范师兄是误听了别人的胡中生有才着急上火的,所以,我也不怪你。范师兄,你很忙,我自己家里的事情就由我自己来处理吧?”
范毅夫盯着上官少雄看:“你会把一切如实告诉秦多多?”
“其实,我什么都告诉她了,夫妻之间嘛,当然需要诚坦相见。否则,那叫什么夫妻?”
上官少雄把什么都告诉秦多多了?这不太可能吧?假如秦多多知道,上官少雄和上官晓月是那种关系,且背着她一直有联系,凭秦多多的心⾼气傲,她能容忍,她能如此平静地当着她的少奶奶和秦经理?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她了?”范毅夫不信,实在是难以置信。
“是啊,这有问题吗?”
“那秦多多是如何看待你的问题的?”
上官少雄心內那股強力摁下去的怒火又是不住地往上窜!他真想一把掐死范毅夫!
忍了又忍,不直接回答,而是笑昑昑地反问:“范师兄不是看到秦多多的表现了吗?”
言外之意是,假如秦多多会介意,那她还会当着上官家的少奶奶,还会当着上官家出资开办的药膳馆经理吗?
范毅夫一时无语。
但他仍怀疑,秦多多被上官少雄蒙在鼓里。
“范师兄,我知道你很忙,公司有一大堆的事情,听我父亲说,恒业公司近来也准备上一味新药,在这么繁忙的情况下你仍然关心我老婆,我很感动,表示真心的感谢。你放心吧,我会好好待秦多多的,把她当女王女神供着。实际上,我早就这么做了。”上官少雄又扯了扯唇角,似笑非笑:“你还没结婚,不知夫妻之情是怎么回事,所以呢,我也不跟你多说了,等你结婚后就知道了,我真的是非常爱我的妻子,也非常希望她幸福!”
范毅夫站了起来,微微一点头:“好,我暂且相信你的话。我还留给你一句话,那就是,我会在旁边看着你们的,我希望你能记住你今天所说的话,给秦多多幸福和快乐!”
“尽管放心,秦多多是我的老婆,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过的好!”
话说到这个份上,范毅夫似乎觉得无话可说了。
上官少雄却觉得还有话。
“范师兄请留步。”
范毅夫转过⾝子。
“多多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她这个人外表看起来风轻云淡,其实心思很重。这段时间她⾝体不太好,睡眠也不好,医生嘱咐我别让她生气,凡事都顺着她来。”
范毅夫一听便有些着急:“她怎么⾝体不好了?哪方面不舒服?”
“也不是什么⽑病,”上官少雄很不満意范毅夫的态度,但此刻不敢计较,笑了笑说:“她孕怀了,孕期反应很大。”
啊?
秦多多孕怀了?
范毅夫显然有些着慌神了:“我…我怎么没听她说呢?”
“她大概是不好意思吧?跟谁都没说,连姐小妹陈妍和小艾她们,多多也没告诉。”
范毅夫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一下子被击倒了。
秦多多竟然孕怀了!
这消息也太突然了,更如一个炸弹,炸得范毅夫晕头转向。
他感觉到,眼前一片灰暗,好象前面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又好象有千万条路,他无法选择走哪条道?
范毅夫用一种茫然的眼神看了一眼得意洋洋的上官少雄,默默地告辞。
看到范毅夫的脸上涌起一缕死人般的苍白,上官少雄得意极了,他对自己的临时起意那真是佩服极了,佩服的五体投地!
上官少雄目送着那骤然间变得异常萧瑟的背影,哼了一声“范毅夫,跟我斗,你还得再在社会上混两年!”
抓起酒瓶,将剩下的大半瓶都灌进了肚子里。
然后,兴致勃勃地出去找秦多多。
秦多多刚从一间包厢里出来,看了一眼上官少雄的⾝后,随口问了一句:“范师兄呢?”
上官少雄陪着笑说:“他走了,接了一个女孩的电话就走了。临走之前让我替他向你告别呢,还说谢谢你的盛情招待。”
“这个臭鼻涕虫,跟我还来这个虚的,”听说范毅夫是被一个女孩的电话叫走的,秦多多的心里闪过一丝不快。“你们,你们没闹吧?”
上官少雄将秦多多的小手捉住,轻轻地摸抚着,溺爱地嗔怪了一句:“小傻瓜,你以为你的老公真的是那样狭隘的人哪?我会吃范师兄的醋,还不是因为太在意你,太爱你的缘故?现在,我了解了范师兄的心意,他今天很诚恳地跟我说了,他对你的感情只限于兄妹,根本不是男女之间的那种感情。还说,他现在已有了意中人,让我别为无稽的事情介意呢,”
说到这,上官少雄歉意地笑了笑:“我真的太对不起范师兄了,误会了他,想起来就汗颜。”
秦多多微微地蹙了蹙眉尖:“他说,他有意中人了?”
“是啊,他亲口跟我说的。这也很正常啊,像范师兄那样优秀的人,追他女孩应该有一个营一个团吧?”
这范毅夫,怎么从来没跟自己提起过呢?
上官少雄笑道:“这范师兄,别看他牛⾼马大的,可提起他的那位女友,竟然会红脸。他没有告诉你,一定是不好意思吧?”
本来,听到范毅夫有女朋友,秦多多应该感到⾼兴。可是,不知为什么,秦多多的心情一下子遭到了破坏,心里如塞了一团⿇团,乱遭遭的。
“你先回去吧,我还得有一会儿呢。”秦多多说。
“我等你一块回去,”上官少雄显得恋恋不舍“我一个人回去有什么意思?你不在家的时候我无聊极了。老婆,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来。”
“这里的事情你又不会,别在这里捣乱了,先回家吧。”
“我不回家,我等着我老婆一块回去呢。”
上官少雄执意不走。
等秦多多一块走是一回事,另外,他很担心范毅夫会跟秦多多打电话求证秦多多孕怀的事情。自己在场的话,可以随机应变。
秦多多随后便忙去了。
上官少雄来到经理办公室。
秦多多的机手正扔在办公桌上,
上官少雄拿起来翻看。
当他看到范毅夫貌似每天都有给秦多多打电话的记录,心头火又起,好你个范毅夫,你这不是成心在我上官少雄的眼里撒沙子吗?
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上官少雄三下五除二地将范毅夫的机手号和办公室的号码放进了黑名单里,又将机手进行了设置,让秦多多既收不到范毅夫的来电,同时,也无法给范毅夫打电话。
然后,将机手放回原处。
头顶上的吊灯,光线四射,很是明亮,可是,再亮的灯光也照不到上官少雄的內心深处。他的心,太阴黑了。
机手,响了。
打他机手的是,英连长。
“老鹰,啥事?”
“少雄,你赶紧的回连队一趟,我有着急忙慌的事要跟你说。”
上官少雄看了一眼时间,快九点了,便皱着眉头说:“我明天一大早回去吧,现在太晚了。”
“少雄,这关系到你的前途哦,我看耽误不得。”
有这么严重吗?
上官少雄有些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你快说。”
“我要调走了。”
这个消息,上官少雄已从团首长那里知道了一星半点。
说实话,英连长调走了,上官少雄感到⾼兴。团长在话里曾隐约地告诉过上官少雄,在不出意外的情况下,上官少雄有可能就任连长。
尽管连长与连指导员是同个级别,但连长是主抓军事的,而指导员只管政治思想工作,相比之下,连长的权力要远远大过指导员。
“我听说你荣调了,老鹰,恭喜你了,这几天我们找个时间好好庆贺庆贺,算小弟为你践行。”
英连长打断了上官少雄的话:“老弟,情况有些不妙,我听说你的那位老同学有可能顶替我的位置。”
什么?
上官少雄的脊梁上顿时沁出一层冷汗,他急急地说:“我马上赶回连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