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章、
罂粟自回到楚家这些天,基本每天都能接到李游缨一通电话。
李游缨电话很准时,每晚九点半,每次都只响七声。如果罂粟没有接,他便挂断,当天也不再打扰。起初时候罂粟十有八^九都会拒听,剩下一两次也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上几句便很挂断。然而李游缨一直都是对此不介意态度,坚持拨过来,次数多了,罂粟每次按下拒听键犹豫时间越来越长,到后来终于不好再拒绝。
罂粟第一次与李游缨聊了超过五分钟电话时长时候,跟他委婉阐明了自己如今⾝份与环境。李游缨听完后,几乎没有什么停顿便回答了她,并且仍然是那种云淡风轻落落大方态度:“可是我看不出本质区别。不管你是住蒋家还是楚家,叫苏璞还是罂粟,做事清闲还是忙碌,我想要追求人都还是你而已。始终没变。你说对不对?”
罂粟沉默半晌,问他:“你真这样确定吗?”
李游缨那边微微笑了一下,再开口时,声音愈发温柔:“苏璞,你给我感觉一直都很果敢坚定。难得会有这样犹豫不决时候。并且我没想到你犹豫不决还是会与我有关事。我很⾼兴。可是,你对我直觉里就是这么没信心吗?为什么会觉得我要不确定呢?”
罂粟又是沉默。当天挂断电话后,辗转难眠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上午罂粟出门,路边买了一张电话卡与一支机手。晚上她将号码告诉了李游缨,李游缨笑说好,又笑问:“为什么要这样⿇烦呢?楚家管家如军校一般森严吗?”
罂粟想了想,回答:“从某种程度上说话,你也可以理解成是这样。”
如此过了一周左右,李游缨再打电话过来时,告诉她周末他会来C城:“有个朋友约聚会,后天周六晚上。你有空吗?”
罂粟盘算了一下,后诚恳地实话实说:“我不知道。”
等到了周六临近傍晚,罂粟从楚氏大楼回来,正要回房间换礼服出门,突然被楚行叫过去,点名要跟他去一场宴会时,罂粟才确定自己那天同李游缨说“我不知道”四个字是完全正确。
罂粟去换了礼服,坐进车子里时楚行正扶着额角闭目假寐。察觉到车门开了又关上,楚行微微眯起眼看了看她,再度把眼睛闭上之前淡淡开口:“左眼下面妆没化好。”
罂粟神思有些飘忽,听到楚行开口,⾝体定了一下,才摸出化妆镜,小心把妆容补全。
他们去时间已经不算早。罂粟自下了车,始终跟楚行⾝后半步远。两人进了一层大堂电梯,电梯门将将合上时,又停住,接着又缓缓打开,一个人迈进来。
罂粟本来站楚行⾝后,觉得来人站到她旁边后有些拥挤,便往里让了让。眼尾扫到前方电梯门上倒影,觉得仿佛有些熟悉,罂粟略略一抬头,随即悚然一惊。
李游缨也挑眉看着她。他正要开口时,罂粟面无表情地偏转了视线。
李游缨张张口,还没有发出声音来,就又敏锐地闭上。楚行站电梯正前方,等电梯缓缓停住“叮”地一声打开,先行走出来。他等罂粟跟到⾝边,偏过头同她说了一句:“这次带你见一见人。”
罂粟应了一声,不再理会⾝后李游缨视线,跟着楚行往宴会大厅走。
楚行一贯嫌这种宴会聒噪冗长,他不耐敷衍,出席次数并不多。因此平曰里帖子递上来虽然不少,楚行一年里肯去也不过寥寥。罂粟来次数就是少。她平曰里记得那些本城名人脸面,有一部分只是来自照片资料,今晚这场足以称之为盛大宴会上才算遇到真面目。
如果是往曰,罂粟早已极所能给对方留下印象。然而今晚她心神不宁,楚行领着她去见了几个平曰里总是深居简出本城大佬时,罂粟表现充其量只能算得上礼貌。至于楚行和对方谈是什么,她则是一句话都没注意到。
如此三番五次后,楚行终于微微皱了皱眉。开口道:“整个晚上心不焉。都想些什么?”
罂粟东风过耳,两秒钟后才姗姗回过神来。心惊之余迅速计较一番,把楚行手中已空香槟酒接了过去,递给一边侍从,而后低眉顺眼温温婉婉地开口:“想离枝姐和阿凉会什么时候回来。”
她说这话时候,李游缨刚巧从楚行⾝后擦肩而过。罂粟眼皮不抬,只觉得楚行仿佛好笑地瞧了她一眼,显然是对她回答再不信任不过。罂粟面⾊不改地任他察看,片刻后听到楚行慢悠悠地开口:“你要是真希望能早点儿见到她俩,可以下周三或者周四上午随着司机一起去机场,亲自去接她们回来。”
罂粟只作听不出个中调侃,垂着手安静回答:“等到离枝姐和阿凉回来时候,罂粟必定会去接。”
阿凉西南边境待了一周,过得与楚家时一样养尊处优。
楚家安揷西南人阿凉到达之前便大致了解了这个人楚家本家是个什么地位,等阿凉到了边境,便将她和离枝一路供到了当地好店酒里好两间套房入住。而本来是辛苦查访与谈判任务,也底下人刻意安排下变成了巡行一般简单,阿凉每天清晨起来想到当天要做事,除了用半小时时间去分部巡行一下之外,便是花大把时间用于当地玩乐与保养美容。
她每天回到店酒时间都十分晚。每次回去不是喝得迷迷糊糊,就是把当天钱都输得精光。周末又是热闹时候,阿凉回店酒尤其晚。等她十二点喝得醺醺然回到店酒,揷上房卡屋內亮起那一刻,甚至没有及时发现不远处沙发上静静地多了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时速三百渣作者很不好意思地现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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