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美丽装束，是为了别的男人

　　郇泽侧⾝挡在她⾝前，笑着道“管他是谁——走，去拜访拜访东方总裁，看看合作事宜谈得怎么样了。殢殩獍晓”郇泽挽着若星穿过人群，谈若星，你到底是什么人，或许很快就清楚了…

　　“东方兄，褚某来迟，还望见谅。”褚沐綦噙着笑与东方总裁寒暄。

　　“哪里哪里——褚总肯来，是东方莫大的荣幸。”东方总裁东方瑞年过六旬，依旧健朗，与褚沐綦握过手后，把目光移到赫涟脸上，赞赏道“女伴很漂亮。”

　　“总裁您过奖了。令千金才是国⾊天香。”赫涟淡笑道。

　　“切~~做作！”东方千金一副用下巴看人的姿态，瞥过褚沐綦二人，目光飘向别处。

　　“囡囡不准没礼貌！”东方瑞低声呵斥一声，对着褚沐綦赔笑道“是东方管教无方，我这女儿从小被惯坏了，无意冲撞了二位，还请见谅，见谅。”

　　褚沐綦不在意地颔首。

　　“东方总裁——”郇泽挽着若星来到东方瑞面前“您好，晚辈郇泽。”

　　东方瑞大笑几声，拍拍郇泽的肩膀“是郇泽啊——真是岁月催人老啊，一转眼，你都长成个帅小伙儿了！哈哈哈——听郇老说你留洋深造多年，现在是学富五车，回来替你父亲扛下这个担子了！怎么样，郇老他⾝体安康否？”

　　“晚辈替家父感谢总裁挂念，家父⾝体硬朗。”郇泽一直噙着礼貌的微笑，看似一心一意与东方瑞攀谈，实则一直注意褚沐綦和⾝边女人的神⾊变化。郇泽明显得感觉到，若星抱着他手臂的手，在不断地收紧，还不时不着痕迹地欲向他⾝后躲避…

　　“东方总裁？哈哈——孩子，我和你父亲是多年挚交，一向以兄弟相称，你可不要叫得如此生分。”

　　郇泽颔首致歉“世伯，是晚辈不对。”

　　“好啦——东方先失陪，照顾不周还请见谅，几位慢慢聊。”东方瑞挽着小女儿离开，在宴厅內四处物⾊小女婿人选。

　　若星一眼就看见了褚沐綦…还有赫涟，当下惊慌着只想逃。她不知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惧怕和他相见，她不知道…面对褚沐綦灼灼的眼神，她还挽着郇泽，一种莫名的心虚感、內疚感就这么毫无预警地窜出心头。褚沐綦的眼神很复杂，她读不懂的复杂。她一直低垂着头，妄想躲避他的视线…

　　“这位是褚总吧？久仰褚总盛名，今曰一见，果真气度不凡。曰后还望褚总多多指教。”郇泽一脸自然地打着招呼，状似感觉不到若星的挣扎。

　　赫涟自然是看见了若星，计上心来。“沐綦，你看郇先生的女伴，是不是很像你的一位故人？”

　　这句话对若星来说无疑是晴空霹雳，不自觉地攥紧郇泽的‮服衣‬，不敢抬头，嘴唇咬得发白。

　　褚沐綦…求你别说…千万别说…

　　“是啊，的确很像她。”沉稳的声音夹杂着落寞在若星头顶响起“‮姐小‬，你今天…很漂亮。”只是，这漂亮的装束，是为了别的男人，不是他褚沐綦。

　　若星不好不答话，僵硬地抬头又迅速低下：“谢谢…谢谢先生。”

　　四人之间陷入尴尬的沉默。

　　宴厅內的灯光一下暗了下来，悠扬的舞曲响起——

　　赫涟欲与褚沐綦跳舞，不料这时褚沐綦松开赫涟，站在若星面前做了一个优雅的邀请动作。“‮姐小‬，不知褚某是否有这个殊荣，能与美丽的‮姐小‬共舞？”

　　“我、我…我不会跳舞…”这是真的。

　　郇泽早看出了端倪，谈若星和褚沐綦…故人？绝非这么简单。郇泽伸臂搂着若星的双肩，勾起一抹琊肆的笑“若星，褚总邀请，别驳了人的面子是不是？”郇泽牵起若星的手，若星微微挣扎，但还是交到了褚沐綦手里。指尖相触的下一刻，若星猝不及防地被褚沐綦大力拉进怀里，她的侧脸贴近褚沐綦的胸膛，温暖，又夹杂着不可忽视的隐忍怒气…

　　此时，东方瑞携着小女儿走了过来。灵动的小美人儿见郇泽孤⾝一人站着，眼里浮起希望的光华，挣脫父亲蹦跳着扑到郇泽⾝上。声音欢快“郇泽，我和你一起跳舞好不好？好不好嘛——求求你了郇泽——”

　　郇泽低眸看她一眼，她眼里的爱慕意味显而易见，他又怎会不知她的小心思。勾唇淡笑，勒住她的纤腰，小美人儿的脸蓦地一红。“那…好啊，正是郇泽的荣幸。”

　　被晾在一边的赫涟有些愤恨不平，但基于她自⾝的修养与磨砺，绝不会作出出格又离谱的事。东方瑞作为宴会主人，见此自然得出面化解尴尬。忙邀请道“如果‮姐小‬不嫌弃的话——”

　　“哦！当、当然不会。”赫涟把纤纤玉手交到东方瑞手中。有人给台阶下，她自然不会傻站在原地别扭。

　　三人携伴动作熟稔地舞入舞池。

　　舞池边缘，褚沐綦紧紧地搂住若星，似要将她嵌进⾝体里，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了…低头嗅着熟悉的发香，褚沐綦声音低沉沙哑“谈若星…为什么？我不需要你爱我，只是和从前一样留在我⾝边，都这么难吗？”

　　若星被他抱在怀里，一阵阵安心席卷而来。“…为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褚沐綦，我们这样下去，不仅毁了你，还会毁了我…外界会怎么传，报社会怎么大肆渲染，我爸妈怎么接受得了…你知道如果真的如你所愿，会有多大的困难等着你…”

　　“对我来说，你不在，就是我最大的困难，就是我永远过不去的坎。”褚沐綦收紧了怀抱。

　　“褚沐綦你醒醒吧，或许这根本不是爱…”

　　褚沐綦打断她的话“是不是，我不清楚，难道你还感觉不到么。阿若…时间飞逝，很快就到秋天了，秋天一过，冬天里的新年就要到了…对你来说，每个新年都是新的开始，一切都是美好的，可每次陪你过新年，我这儿，”褚沐綦腾出手指指心口“这儿有多难受，新年一过，我又老了一岁，而你正当青舂。‘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每当想起你念的诗，我有多无力你知道吗？我时常会想，要是我再年轻几岁该多好…可我又害怕——太年轻的我无法庇护你周全。”阿若，我没有多少青舂可以等了。

　　若星无声无息地流泪。“这不是年龄的问题。我是你的谁？养女啊…这是乱…”

　　若星的话消失在褚沐綦滚烫柔软的唇畔…她想挣脫，一想起他话里无法言喻的哀伤，握成拳的手悄悄放下，转而情不自噤地环上他遒劲的腰⾝。

　　褚沐綦移开唇，哑声道“我不允许你再提那两个字！”

　　若星一脸嘲红，感觉有多双目光朝这边看来。“你别这样，有人在看…”

　　褚沐綦并未松开对她的桎梏，反而越搂越紧。他就是想让别人知道，他拥有她的美好。

　　“褚沐綦，放手好吗？我希望你，就算以后遇见，也不要再来纠缠我。我求你…”若星的话语锋利如芒。

　　“我的爱，你把它当作累赘？”褚沐綦苦涩地问。

　　若星狠了狠心“是…它对我来说，是梦靥。如果你真的爱我，请成全我的快乐。”

　　褚沐綦环在若星腰⾝的手缓缓松开，后退几步，不可一世的男人被一个小小的丫头磨得只剩下散不去的凄然，若星垂首不敢直视。

　　褚沐綦，别再爱我，别再对我好对我温柔，求你…我害怕自己会情难自噤地陷进这段孽恋中…

　　若星转过⾝去，轻轻吐出一个字，却伤人至深“走…”

　　“若星，”郇泽优雅地踱步过来，若星忙抹掉脸上的泪痕。“若星，和褚先生跳舞，还好吗？”

　　若星迟疑片刻，轻轻点头。“郇泽我们…”

　　“饿了是不是？走，我们去吃点儿东西。”郇泽揽着若星离开，不料东方瑞的小女儿窜了出来，一把抓住郇泽的手臂。“郇泽郇泽！你怎么能这样，说好要陪我跳舞的，怎么能中途开脫！我不管我不管…”小美人儿摇晃着郇泽的手臂。

　　郇泽无奈笑笑，拨开她的手。“东方妹妹，郇泽哥哥要带女伴…”

　　“就她？！”小美人儿伸出手指指着若星“郇泽我告诉你，我刚刚看见她和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