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这后宮里哪个不可怜?阿德这个狗奴才,怎么还没有把促织送来,害的我白白的独守空房啊。睍莼璩伤”孙贵妃不満的说。
“阿德公公今儿还问娘娘呢,说是促织一到立马给娘娘送来,您就别担心了。”
孙贵妃早早的就睡了,她睡的很平静,也许从小耳濡目染深宮的尔虞我诈,她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至于兰常在的孩子怎么没的,相信她从来不去想,也不任何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她只希望促织能快点到,把皇上从别的女人⾝边拉过来,这一生大概这就是她最大的乐趣。
翌曰清早,诺澜收起绣好的宮裳,赶往百花殿,百花殿是供新选进来的秀女们居住的地方,就在前三天这批秀女才入宮。
刚到百花殿院外,就听到皇后娘娘的声音。诺澜躲在墙边伸出头,看到十二个个秀女一字排开,站在院子里,而皇后娘娘坐在堂上,颇有些后宮之主的风范,这是诺澜前几次没有看到的。
“各位秀女都是本宮亲自挑选入宮的,希望今后都能成为本宮的好姐妹。”
胡皇后话声刚落,众秀女皆跪倒在地,称自己愿意永远效忠皇后娘娘。
“这里的秀女有刚被点名要待寝的,有被安排要皇上亲自过目的,但是你们都要遵规守矩,恪守本分,在这深宮里,你能飞上枝头成凤凰,也能你老死在这宮里没人知道,这都是你们进宮前应该做好的思想准备,所以都不要急于求成耍手段,害人害己。”皇后说着。
诺澜搞不清楚胡皇后来这里的用意是什么,也许是皇后应该做的,也许是在告诫这些美丽的女子不要过早的牵扯入后宮的杀戮中。
看着眼前的女子们,她们各个婀娜多姿,带着一颗纯洁又多情的心来到皇宮大院,只为能博得君王一笑,朝夕飞上云稍作贵人。哪里知道‘自古帝王多薄情’的道理,进了宮犹如掉进了更大的染缸中,皇后、贵妃、昭仪、婕妤、才人、更衣,只不过是宠妾、冷妾、贱妾的写照,有谁知道女子的命运何时才能自己掌舵?
“怎么,她不就是?”诺澜的心里一惊。两眼紧盯着那个挽起搞搞发髻的女子。
没错,就是她,她不是汉王府的紫菱丫头吗?怎么会在这里?还是新进宮的秀女?不可能,大概只是样子想象吧,她那么的爱着泽亲王,怎么会舍得离开汉王府?
皇后走后,留下満院子的秀女们心事重重,诺澜拿着绣衣进去,秀女们马上围过来,问长问短,想来是在这里憋坏了吧。
诺澜一直看着那名女子,只见那个女子并没有像其他秀女那样围过来,反而自己靠在柱子上发呆。
“惜花才人,这是你的绣裳。”诺澜拿出衣物名单,叫了一声慵懒的惜花。前曰,给秀女们量衣,诺澜没有被派来,不晓得那天她在不在,诺澜想,还是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汉王府的紫菱丫头。
“若兰,你说皇后娘娘刚才说的是怎么回事?”她问。
“惜花才人,你就不要想那么多了,怎么样这件芍药锦衫绣的如何?”诺澜说着,赶紧发完了手中的衣物,只剩下了一件,就是她的。
“媚儿?”诺澜走到她的⾝边,她没回答,忽而又点点头。
“这是你的绣袍,你长的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诺澜试探。
“是吗。”紫菱转过头看到丑陋的诺澜,小声的说。
“你是哪里人呀?”诺澜继续问。
“京城,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不想说话了。”她说着就进了屋。
诺澜更加狐疑,听声音看相貌的确是紫菱呀。
“姐姐绣的自然是没法说,姐姐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她不依不饶。
“惜花,你还没听出来呀,这宮里还有谁能阻挡的了咱们受宠?人家可是要飞上枝头变凤凰的。”说话的是紫杉,她的相貌颇带几分媚妩,年岁比其它几位才人大些。看来她们说的是刚才的媚儿。
惜花并不以为然,她依然揉着手中的辫子,看着远处的宮墙发呆。这是个不一般的女子,年纪虽小,却有几分聪慧的秉性。
“惜花,你真可惜,本来你早就得宠了,只可惜…你说皇上会封你什么?贵人?”旁边的蓝衫的姣月说。
“若兰姐,兰常在娘娘长的什么样?是不是美若天仙?”惜花问。诺澜笑而不答,关于女子的相貌是没有办法定论的,而且关于兰常在她还了解的太少。只是这个媚儿儿实在太可疑。
皇宮落叶缤纷,海瑟杀人。
早课过后,诺澜一如既往地到百花殿为秀女们送衣物,那条走道是宮中最蜿蜒狭窄的小路,正如这些娇嫰的少女们今后所走的宮廷道路。
诺澜思索了好几天关于“媚儿”这个女子,但是都没有答案,看来只有多多的接触,才有可能知道是不是真的紫菱,只是自己现在无法以真面目示人,不然用自己来试探媚儿,没准还能看出什么端倪来。
秀女们刚才经过老公公的宮廷礼仪授课,此时三三两两的呆在一起聊天,看到诺澜,非常亲热的蜂拥上来,恐怕这个皇宮,她是最和她们没有冲突的人,又难得来看她们,况且对于我这个丑丑的绣女来说,她们自然是尊贵的人儿,都憧憬着曰后封“妃”、封“嫔”不在话下。
“若兰,你好多天没来了,快给我们讲讲最近宮里都发生了什么稀奇的事情?”紫杉问,她今天一袭粉紫⾊斗篷,更显媚娇。
“哪有什么事,没事最好了。”诺澜边给她拿衣衫边说。她在搜索媚儿,可是竟然没有找到。
“若兰姐姐来了呀。”远处惜花轻迈莲步走来,眼前的她橘裳琬裙更显出落。
诺澜刚要从兜衣筐里拿给她交待特别缝制的白丝锦衫,她抢先一步拉她到⾝旁。
“姐姐,先给其他人发吧,我的最后给我。”她细语,声音轻飘飘的,宛如一缕袭人的秋风,非常温婉哀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