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內心复杂,失而复得的诺澜,让他想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只是皇家的规矩总是多,一栋一辙都牵扯甚广,眼下诺澜还是一个绣女出生,确实不能強行册封太⾼的位分。睍莼璩伤
“那朕就册封诺澜为常在,⺟后看如何?”
“嗯,常在居于贵人之上,嫔位之下,应该不会有人质疑。”
“罢了,皇儿既然心意已决,哀家也不反对了。只是近来北方多处旱灾,家国处在危难期,你看是不是等这阵子过去,你再向朝堂宣布诺澜那丫头的常在位分,皇帝看如何?”张太后老道的说,她心里很清楚此刻诺澜的心思,只是在皇帝这里不点破而已。
“好,朕会考虑的。”皇上点头,表示对⺟亲的尊重。
毓庆宮,皇上自是对诺澜一顿暴风骤雨。
“你为什么要自作主张?难道朕真的那么可怕吗?你宁可去做卑贱的宮婢,也不愿意当朕的妃子吗?你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皇上问。
诺澜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你起来,跪着做什么?”皇上生气的说。
“诺澜愿意做卑贱的宮婢,请皇上成全。”
“一派胡言,朕不管你心系何人,朕如今与你重逢,本来打算封你妃,为恐群臣反对,暂时封你为常在,朕对你的宠爱这是任何一个女人从没有过的尊荣,你却百般阻挠,难道你就那么喜欢那个人吗?这么不愿意成为朕的女人?朕再问你一遍?”显然皇上根本就不相信她说的话。
“又是一个常在,皇上难道忘了刚进冷宮的那个兰常在了吗?”
“你…。朕知道常在这个位分委屈了你,朕可以保证从此独宠于你,妃位?哪怕皇后之位朕都愿意给你。朕了解你的清⾼,你不是一个在乎位分的人,你这样提起兰常在是在提醒朕的薄情吗?”
“诺澜只是有些感叹,这后宮里佳丽三千有余,诺澜无福伺候皇上,只想做个普通的绣女。”她倔強的竟如此平静。
“好,既然你这么愿意当奴才,朕就満足你的愿望,从现在起你就到杂役房去。刘公公?”皇上气急败坏的叫殿外守候的太监总管刘公公,这件事必须要好好查,太蹊跷了,莫不是诺澜不愿为妃编出的理由吧。
“是,皇上。”刘公公急冲冲的进来。
“她立刻就到杂役房去,带她去吧。朕不想看到她。”皇上说。
“遵旨。”刘公公领旨,诺澜站起⾝来,跟随刘公公离开了住了半月的毓庆宮。
杂役房是皇宮里最繁忙的地方,也是最烦闷的地方。
当诺澜来到杂役房的时候,引起了不小的骚动。
“长成这样,能⼲什么活?”有几个戴着袖套的宮婢窃窃私语。
“是呀,白总管,她该不会是来当主子的吧,我们这里可不要花瓶摆设。”一个肥胖的嬷嬷満脸泛着油光,戏谑的调侃道。
“胡吵什么?是不是嫌手头的活儿还不够多?散了散了,该⼲什么⼲什么去。”刘公公拿出总管的威力喊道。
众人马上不情愿的散去。
刘公公领诺澜到了一个清洗处,旁边放着很多的衣物,看起来是各宮送来的需要清洗的物品。
“小葱,你去花园帮忙吧,以后,负责登记杂物清洗的工作就由诺澜姑娘来做。”刘公公说,他当然猜测皇上对眼前这个叫诺澜的女子还是喜爱的,让她来杂役房只是为了让她屈服而已,这样当然不能真让她去刷洗和搬运什么工作了,累出病了,纤手弄耝糙了,到时候皇上怪罪起来,自己可万万是承担不起的。所以刘公公,就给诺澜挑了最轻松的一个活——负责登记杂物。
“郑嬷嬷,你过来一下。”刘公公朝不远处呆望着诺澜的一个老嬷嬷叫道。
老嬷嬷缓步走近。
“诺澜姑娘,这是杂役房里管事的郑嬷嬷,以后你有什么问题就找她,郑嬷嬷,她就交给你管教了,管教不好咱家是不会放过你的。”刘公公说。他的话里话外是让郑嬷嬷照顾诺澜,然而这个郑嬷嬷也不知道是明白了还是没有明白,脸上依然一副不⾼兴的表情。
“总管放心,你怎么说,我自然怎么做。你跟我来。”郑嬷嬷看了一眼诺澜说。
看着郑嬷嬷把诺澜领到了登记处,刘公公才放心的离开。
“嬷嬷,以后还希望您多多提点。”诺澜说,她早就观察到郑嬷嬷脸上一直是愁云惨淡般的拉着脸。
“小葱,你怎么还杵在这里?还不快去花园,白总管的话你没有听到?”郑嬷嬷并没有理诺澜的话,而是对着旁边不愿离去的小葱大骂道。
“嬷嬷,你凶什么?我凭什么要去花园锄草,登记的活儿本来就是我的,要去让她去!”小葱说。这个叫小葱的宮婢年龄也就十五六岁,诺澜看她两个脸蛋上有红红的⾼原红,长的倒还算憨实。
“嬷嬷,还是让小葱登记吧,我去作别的活吧。”诺澜说。
“你可想好了,别到时候给刘公公告状。”郑嬷嬷说。
“诺澜不是个小人。”
“你可别后悔。跟我来。”郑嬷嬷领诺澜到了一个放着很多器皿的涮洗处。有两个宮婢正弯腰用刷子清洗这些各⾊花样的器皿,有金盆、茶杯、木盒,每个看看都做工考究、价值不菲的样子。
“她们两个涮洗忙不过来,你就帮帮忙,打打下手吧。”郑嬷嬷说着,留下诺澜离开了。
诺澜看刷洗的两个女人并不正眼瞧她,于是主动搭讪。
“大姐,让我来刷洗,你歇会吧。”
“你?你会洗吗?就你那⾝服衣?”一个胖点的宮婢轻蔑的看着诺澜说。
这时诺澜才注意到自己来的匆忙,并没有换上朴素的宮婢服装,而是穿着皇上赏赐的锦绣服。荷叶领,刺绣长袖口,拖地百褶裙,确实不是⼲活的样子,难怪大家的眼神那么奇怪。
“大姐,你们等等,我马上回来。”诺澜说着就跑了。
“啧啧,瞧瞧,也不知道来⼲什么,说跑就跑了。”胖宮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