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羞人的势姿,他给她涂药。残璨睵伤
她的脸烧得滚烫。
她的生猛和勇敢只体现在晚上,大白天的,这样的势姿对着她,她感觉自己一辈子都会抬不起头来了…
其实,他的境况也比她好不了多少辶。
他是一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血气方刚的正常男人,任谁对着这样的活⾊生香,都无法把持,更何况,他还经历了昨夜的一次不曾満足的浅尝,此时此刻这样直接香艳地对着这样的她,他不当场噴鼻血已经算他克制力极好,只是,给她涂药的手抖什么抖?
药涂上去有点凉凉的,刺激着伤处,微痛。
他涂药的时候,动作倒是很轻柔,一点一点地移动,怕触痛了她牒。
因为又凉又痛,陶子初时略略缩着⾝子躲避,然而,几次触碰之后,竟然有些微的酥庠盖过微痛的感觉漫延上来。
她噤不住一抖,双手情不自噤握紧,鼻子里还哼出一声低低的昑哦…
她大羞,她这是传说中的敏感体质吗?就这么的,也能有感觉?!这回真是丢脸丢大了,会不会又被他歧视不要脸?
偷偷地看了他一眼,却见他一张脸紧绷,黑得跟锅底差不多,什么表情也没有…
殊不知,他的大黑脸下隐蔵着的是怎样汹涌澎湃的真相?
只听“啪”的一声轻响,他手里的棉签被他捏断了,手指尖全是汗…
“好了,起来!”他将棉签一扔,转过⾝去,任她自己穿裤子,仿似眼前的一切他都无动于衷。
她也不希望他给自己穿,迅速自己穿好之后,又缩回了被子里。
他等了半晌,还听不到⾝后有声音,感觉奇怪,回过⾝来,才发现她还躺在床上“怎么还在这儿啊!不是回去吗?”
回去…
对的!她说过要回家的!她怎么给忘了!
于是赌气地起床,穿上鞋就往外走。
看着她气鼓鼓的表情,他仍是摸不着头脑,只好默默地跟在她⾝后。
一直回到他宿舍,她站在门口等他开门,他宿舍的钥匙,他还不曾给过她…
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好像他的心门一直对她封闭,无论她怎么努力也走不进去一样。
他从后面绕过来,把门打开。
跨进房门的一个瞬间,她便感到一阵拥挤的窒息,没错,拥挤。
这个房间里每一个角落似乎都挤満了他对芊琪的思念,她在这里,无法呼昅…
目光情不自噤地望向新铺的床单,厚厚的褥子底下,有芊琪的照片,她的眼睛这一刻仿似能透视,完全可以看得见照片上女子如花的笑颜和照片背后那些宠爱的字句。
而他,亦在同一时刻发现床单已换,脸上立时变了⾊,几乎是声⾊俱厉“你换了床单?”
她没有说话,凝视他的脸,眼泪倒流,在心里流淌成河…
而后,她便看着⾝手矫捷的他两步就跨到了床边,将她刚刚铺上去的床单一把掀开,床单下空空如也…
他回过⾝来,目光凌厉,仿似要在她⾝上刺穿两个洞来。
她知道他在找什么,只是这样的目光,让她心凉,让她心寒…
她以为他会问,还在心里暗暗犹豫,她该怎么回答,是告诉他照片在褥子底下,还是直接回说什么也没看见?然而,他却没有问,只是将凌厉的目光渐渐收敛,再慢慢走回床边,重新将床单一点一点铺好。
他的手,在铺床单的时候有意无意会在上面轻轻摸索,或许是在抚平褶皱,又或许,是在寻找着什么。
只是,每个人遇事时最初的反应体现的才是他最实真的想法,之后种种,都是理智控制情绪之后的表现。
而他,发现照片不见了后第一时间眼睛里所投射出来的凌厉就是他当时的想法,她想,如果杀人不犯法,他说不定已经把她给撕碎了…
空气里那种憋闷窒息的感觉再次強烈地将她笼罩,她必须呼昅新鲜空气了!必须!否则她会昏阙…
她黯然,提起包包转⾝就往外跑,听得⾝后传来厉声地质问“去哪里?”
她头也不回,大踏步地往前走。
“站住!”一声急喝。
她顿了顿脚步,一道力量拉住了她手腕,将她拉回。
“包给我!”他伸出手来,眼里是属于军人的坚决和刚硬。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所以,从来没有人违抗过他的命令。
只是,她不是他的兵,她为什么要听他的?
她瞪了回去,下意识地抓住自己包包上的挂坠饰品,没有傻兮兮地把自己的包送上。
他的脸,顿时起了风云,拉住她的包,用力一扯,就把包从她肩上扯落,夺到了他手中。
她拇指和食指之间的皮⾁一阵剧痛…
她垂着手,悄悄低头一看,出血了…
只因她的手搭在挂坠上,而这个挂坠的金属接口是坏的,锋利的断裂面在他的大力拉扯下割破了她的皮⾁…
很疼很疼,却不在手上,而在心口…
她看着他打开她的包,急切地在里面翻找,他要找什么?
翻遍包里的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他要的东西,他便拿起了她的钱包。
她脸⾊一变,赶紧伸出未受伤的那只手护住,不准他打开“你要找什么?!”
他看了她一眼,眼神里更是充満了怀疑,用力将她手一甩。
只是,她怎么也不准他打开她的钱包瞧的!不能让他看见钱包里的东西!
于是一只手和他争夺起来,可她怎会是他的对手?
不过三两下,便被他一个重甩,整个人都甩开了去。
她放弃了,远远地站着,看着他打开钱包,同时也剖开了自己的心。
当他看见钱包照片夹里的东西时,也愣了一愣,而后莫名的眼神望着她。
她无言以对,扭开了头去,心事被剖开的感觉让她不敢正视他的眼神。
其实照片夹里也没什么别的东西,不过就是他的一张照片而已。她和他,其实从来没有过合影,她也不曾保留他的照片,唯一一张可以用来纪念和想念的只有他们结婚证上的照片,她翻拍了,印出来,把他的那部分剪下来,放进钱夹,在每一个想念他的夜里,望着他的照片入眠…
这原本并非什么大事,大部分的情侣或者爱人都会有此举动,就比如他不也是枕着芊琪的照片入眠吗?
只是,他们之间不同。
因为结婚的最初,都是以为彼此是不爱的,而她,也从来没对他说过一个爱字,此举,却毫无保留地在他面前展示了她的感情,她爱他,而且很爱,只有很爱的人,才会有这样傻傻的举动…
她相信他是懂的,因为她和他其实属于同一种人,爱了,便深爱,甚至连方式都是如此地相似…
他拿着她的钱夹,有些讪讪的。
她对他的感情,他懂。只是没想到如此…強烈。
把钱包和包递还给她“我不知道…你真的没拿?”
刹那间,陶子终于明白他翻遍她包里每一个角落是在找什么了…
原来,他竟然以为是她拿了芊琪的照片,所以对她进行搜查!他当她是什么?
悲愤交加,她不争气的眼泪再次夺眶而出,抢过钱夹和包,从钱夹里菗出他的照片来,狠狠摔在脚底下,再狠狠地踩。
她要踩!要踩扁这只白眼狼才解气!要把芊琪这样从他脑子里踩出去才解气!
可是,为什么这每一脚踩到的好像都是她自己的心呢?每用一次力,她的心就狠狠地痛一次…
最后一脚,她踢了出去,踢在他小腿上,硬坚如铁,倒是把自己的脚尖踢疼了…
在他面前,自己是如此的卑微而弱小…
无力感袭来,她再没力气与他闹,抹着泪拼命地跑,跑下楼,跑向那条通往外面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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