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把这个小鬼给我看看。”
心下决定的白洛奇非常自然的伸出手,仿佛他们之间什么恩怨都没有,普通的师徒一样,要求着徒弟把他的孩子抱给他看看。
气氛难得平和了点,玉罗刹也很淡定的再次忽略了徒儿两个字,将孩子拧起递了出去。似乎不在意对方如果⾝在游戏中一定呈负数的友好值,也许会喜怒不定的杀了这个孩子。
唯独这个谈话中的主要人物,疑是穿越者的婴儿眼中含泪的望着两人,婴儿巴掌大的包子脸上,一副对这个世界绝望了的表情,却在两个危险且无良的人眼里格外搞笑。
在知道了婴儿的来历后,鬼医兴致勃勃的上下其手的检查几遍,对着个婴儿又是摸骨又是翻服衣,十足的怪蜀黍的模样,把婴儿弄得面红耳赤,却在估算对方的危险度上暗自隐忍。
“心神不合?…这简单,让他忘了曾经的事就行。”
白洛奇不负鬼医之名,轻易得出了一个在普通人眼里极不靠谱的解决方案。玉罗刹也点头认同了,用现代的说法就是催眠他,使他忘却了过去,大脑一片空白即可,这对普通人而言堪称妖术的效果,对于魔道的⾼手来说可谓是看家本领。
但他还是否决了这个一次性治疗就好的提议,失去记忆固然能够治好孩子的痛苦,可失去了记忆对他来说,还能有什么有用的价值呢。
“不行,本座马上就有继承人了,不需要再养个移魂重生了,又失忆了的无知婴孩,那对本座没有任何用处。”
“重生?的确是重新开始了,这个词挺合适他的,那样医治他这种情况并非一曰之功,没个几年时间来调养⾝体,可好不了。”
“你给本座治好他,养在你这里也无所谓,三年之后养好了还给本座就行了。”
很洒脫的便把这个便宜孩子转手送了出去,玉教主非常和蔼大方的说道。温和的如同只是将这个血缘上是自己儿子的婴孩放到朋友家住几天,很是相信对方会照顾好孩子,不需要任何担心。
天知道两人的关系真的称不上好,也从来都没有好过啊…
…
厢房里。
把孩子交给仆人带去安置后,正在房间里的两人围着一张桌子。
在白洛奇饶有趣兴的目光下,玉罗刹拿起对方给的竹管,直细的青竹一端被削得尖利,虽不能和尖刀一样锋利,但足以戳破肤皮。竹中的竹节已被打穿,桌上摆放了一个⼲净的玉碗,就等着他把竹子往血管中揷了。
转过头,他漠然的扫过一眼某人□裸不怀好意的表情,知道警告无用,他便没费什么口舌去说。
就算是玉罗刹要帮白洛奇拔除蛊王,那也要先喂饱了蛊王的肚子,省的等下闹腾不休,影响了拔除。可怜的幼生蛊王跟着一个小气的主人,每次饿了只是被随便的喂了点活人的血了事。
向来挑食的它都没尝到过一口主人的血,因为它的主人一点也不想给它喝自己的血,想想它在苗疆的当祖宗一样供奉起来的待遇,简直天差地别。
而曾经⾝为噬心盅的宿主、剧毒加⾝的毒人,以及武林的顶级強者,他的鲜血毋庸置疑…绝对是蛊王最喜爱的口味,对于有些营养不良了的盅王来说,没有之一。
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捏起竹子,心里划过一丝嘲讽,玉罗刹毫不犹豫的刺入了左手的手腕血管里,将细竹平口的一端对准玉碗,温热的血液注入竹中,飞快的流进了洁白的玉碗里。面不改⾊的忍住手腕上伤口处的疼痛和失血的感觉,看着玉罗刹从容的动作,谁也不知道他此时到底在想什么。
“可以了吧。”
直到这个的玉碗注満了三分之二的量时,玉罗刹強忍住失血的昏眩感取出了竹管,快速点了左手的⽳道止血,撕下衣袖上的布料绑在伤口上,眼睛看都没看白洛奇准备的物药和绷带。
或许不止是失血导致的…
他一定要取回这个蛊王,等白洛奇失去了应有的价值,看他怎么收拾这个家伙!穿越后完全让锦衣玉食的生活娇惯着,没受过丝毫伤害,更别说是自残了的玉罗刹捂着血管发青的左手,咬牙切齿的想到。
“啊,可以了。”
很是解气的白洛奇的悠闲站在一旁,慢呑呑的说道。然后微笑的端起桌上盛着鲜血的玉碗,也许是故意的,他极为态变的吹着气,小口小口的斯文饮着,仿佛在喝碗美味的热汤似的,嗯,还是徒弟孝敬的。
总之,非常…欠揍。
…
淡金⾊的小虫子挪动着瘦小的⾝躯,在离魂香的诱引下,主动的钻出了白发男子的肤皮,努力逃脫着困住他活动的可恶宿主。
耗费了珍贵的香料和收集而来的隐秘手法,花了一整天的时间,终于驱逐成功。眼疾手快的玉罗刹立刻捉住了它,有些无语的看着明显发育不良的蛊王,都好几年过去了,怎么感觉越长越瘦…是错觉吗?
鬼医的脸⾊苍白的宛如大病一场,却笑的満脸轻松,他终于把这个大⿇烦给弄走了。
“本座走了,三年后来接他。”
把蛊王丢进了秘制的容器里,完成此行的两项目标,玉罗刹在第一次离开西域,浪费了一个月的时间后,那是迫不及待的想回到自己的老窝去了。
根本不在意旁边坐在椅子上白洛奇,玉罗刹庒住心底泛起的悦愉,冷淡的说完,抬腿就要出房间了。不想下一秒,脑中的昏眩感猛然加強,他的脚步停住,立刻从袖中拿出以防万一的药丸服下,加上体內残留的少数几个毒人特质,那就是抗毒性強啊。
哼…就知道你不会善罢甘休,在竹管、房间、和我两手的衣袖上都下了毒,但你自己都没料到拔除了蛊王后会虚弱一阵子,你以为本座不会防着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的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