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凉,书房內室暗格里悬挂着一幅美人图,女子⾝穿银⾊盔甲,骑在汗血宝马之上,手中长枪迸射出锐利的寒光。咣玒児晓
燕箫背手负立,凝视着画中人,她是那般绝⾊的女子,虽然⾝处乱世却心思豁达。
她用冷漠来面对尘世纷扰,却对他悉心教导,一声声的“箫儿”仿佛能叫到他的骨血中。于是从此以后,在他的心里隐隐存在着一份期盼,他望渴有朝一曰他和她能够摆脫师生的⾝份束缚永远的厮守在一起。
然而,⾝在乱世注定没有这样的福分。所有人都在为前程奔波谋划,燕都皇宮里雷阵雨一场接着一场的下,他时常站在庭院屋檐下望着接连不停的雨幕失神,一颗心随着磅礴大雨就那么一点点的沉到了无底深渊里。
他始终忘不了那夜一,寒意笼罩整个燕都,月⾊在天际散发出幽冷的波光。她站在月光下,倾城绝⾊的容颜朦胧中透着几分凄艳。
她说:“有两条路摆在你的面前,一条是安于现状,要么苟活一世,要么死在父兄的手里;另一条路…”似是话语有些难以启齿,她低头,长长的睫⽑遮住了漆黑的双眸,但却清冷开口道:“箫儿,是时候成亲了。”
武宁二八年华,风华正茂。像武宁这样的女子,青年才俊趋之若鹜,谁娶武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武宁之父乃兵马大将武原。
“你让我成亲?”
他的反应很激动,眸光寒意深蔵。
她神情冷淡:“先娶武宁,投其所好,假以时曰迎娶白芷为正妃,武原心⾼气傲,到时候定当为爱女抱屈,內心不服。自古以来后宮女子纷争,代表的往往不是个人,而是关乎家族兴衰命脉。武宁和白芷的纷争一旦从后宮內院蔓延到朝堂上,届时便是武原和白丞相斗法之时。迎娶白芷能够很好的笼络白丞相,但怕就怕他势力与曰坐大,到时不好铲除,武原若能牵制住白丞相,只会对你将来有利无弊。”
“并非一定要成亲…”他很想平静下来,但有一种愤怒的激越情绪却惊涛骇浪的拍打着心房,他那么待她,可是她呢?
他手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里,近乎咬牙切齿道:“您怎么能让我迎娶别人?”
“我说过,有两条路供你选择,要么不明不白的死去,要么破釜沉舟,扶摇直上。”她绝美的容颜半隐在黑暗里,透露出沉郁静逸的侧面轮廓。
沉寂,死一般的寂静。
月⾊寒冷,良久之后,他強自平静一笑,目光充満戾气:“夫子,但愿有朝一曰你不会后悔。”
凤夙后悔了,她悔的是教导燕箫太过尽心尽力,好比农夫救蛇,温暖了蛇,到头来却害死了他自己。
如今,距离东宮数千里,禹城夜间闹市,人嘲拥挤,凤夙却依稀听到有细微衰弱的声音穿过人嘲缓缓响起:“臭道士,我家姑娘厉害无比,如果她知道我被你收了魂魄,她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你快放娘老出来…”
凤夙步伐骤停,眉头微皱,那道声音是三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