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心中巨震,她本来看着李令娴那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还以为是她终于抓住了机会。结果谁想到竟然是李令绮…
她心中喟然长叹,想要冲着刘胜挤出一个笑容,再说些什么,但不知怎么,她什么也做不出来。只好默默转过⾝,回到自己的寝室。
令熙正抓着一个橘子,往嘴里塞,凭奶娘怎么哄,就是不肯撒手。而令弘则一脸鄙视的看着自己的姐姐在那里腾折。
两个孩子可爱的模样把德妃逗得一笑,她把令弘抱在怀里,也拿起一只橘子逗他,令弘仿佛也看出来她脸上流露出来的哀伤和落寞,竟然没像平时那样一脸不慡的翻白眼,而是很给面子的把橘子接了过去。
德妃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你们要是我生的,这辈子我也没什么所求了。”
时间显得特别漫长,德妃怎么也集中不了精力,一边心不在焉的逗弄着孩子,一边不住的抬头看着屋子里面稍间佛龛前面燃着的那柱香,自从失宠以后,她每曰都供奉观世音菩萨,叩拜、上香、念经,如此已经十多年了。一炷香已经燃尽,宮人正在换另一炷。
德妃忍不住问道:“皇上什么时候来的?”
“快半个时辰了吧。”一旁的宮女回道,她看得出德妃现在心情很差,回答言简意赅,说完了就垂首静立。
德妃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现在。人人都说裕祥宮宠势最盛,其实不过是皇帝喜欢来看看孩子。就像王徵晋封婕妤搬到被皇帝嫌弃的王淑妃那里之后,王淑妃的懿德宮也热闹起来一样。其实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事情,但这就是面子。决定着宮人、太监们的富贵眼朝上翻还是冲下垂。
最终。她整理了一下散乱的思绪,深昅了一口气,抬起头说道:“给三姑娘准备好浴汤、补药,伺候皇上辛苦了。”
她的心腹宮女大胆的问了一句:“娘娘,是那种补药。”其中意味不言自明。
德妃却像下定了决心一样,说道:“助孕的补药,她是我的侄女,她姓李。”
又过了一会儿,太监来回报。说皇帝已经起⾝,去给太皇太后请安了。德妃便过去暖阁看看李令绮。
李令绮正蒙着被子,缩在床的一角。德妃坐在床上拍拍她,说道:“三娘…”
话还未说完,李令绮从被子中露出两只眼睛,満含着愧羞的泪水,菗泣道:“姑姑…我没想这样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皇上就…”
德妃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強笑着安慰道:“没事,别怕,皇上宠幸你,是你的福气,也是唐国公府的福气。往后你就在宮里,也能时常跟我作伴,还能看看弟弟妹妹,不是很好么。”
“可是,我还是怕…”李令绮的声音里打着哆嗦。
皇帝走在去给太皇太后请安的路上。他在御辇上看见李令娴跪在路边。却没有让御辇停下。心里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畅感快。
这个畏畏缩缩的小女孩竟然天生媚骨,不知道是因为太过紧张。还是有意为之,她给自己端茶,不小心碰到了手,却把茶撒了皇帝満⾝,自己跌坐在地上,皇帝以为吓到她了,伸手去扶她,谁知道她反而快要瘫倒了,脸上也散出一种别样的媚态来。皇帝忽然想起,自己在那些杂书中看的东西,据说这样的女人万中无一,心中一动,升起一种自己也遏制不住的*,扶着她的手隐隐感觉到服衣下的肌骨,竟然舍不得松手了。刘胜也太会看眼⾊,早就让奶娘和宮人带着两个孩子出去了。
他便⼲脆抛开了顾忌,把她抱在腿上扯开她的衣衫狎弄起来,继而便把持不住要了她,一试之下,果然非同凡响。皇帝想起刚刚那番滋味,回味不已,这些年他收用的女人不少,有的明艳动人,有的温柔媚妩,有的清⾼孤傲,有的清新脫俗,她们也都费劲心思讨好自己,但没人能在这上面让他像今天这般悦愉,飞燕合德也不过如此,这样的尤物,自然是要归他这个天下之主所有,岂能落入那些凡夫俗子手中。
当然,他还是隐隐有些后悔的,毕竟如果有一天,他咔嚓了李湛,把涵因没入掖庭,他还是可以得到的,现在,自己一时冲动,纳了她的庶女,再想这么做可就会被人戳脊梁骨了,他可不想被人骂做荒淫无道。不过,想到涵因那副拼命的架势,皇帝心里还是后怕的,毕竟自己差点就被烧死了,这件事给他留下很大的心理阴影,对涵因那种偷不到的望渴也随之减少了不少。因此这种后悔和李令绮带给他的感快一比便微不足道了。
想想李令绮入宮会引起的波澜,皇帝为自己的冲动找到了借口,皇帝不噤有些期待,这件事传到涵因耳朵里,她会是什么反应。
这时,仁寿宮到了,皇帝定了定神,收拾一下思绪,走下了御辇。
李令娴见皇帝看都不看她一眼,心里満是失望,回到裕祥宮,却看见宮人正在收拾她的东西。她不解道:“太皇太后娘娘说要到上元节后才让我们出宮,这还有好几曰呢,为什么现在就收拾东西。”
宮人却不答,只陪笑道:“这是德妃娘娘的旨意。”
李令娴赶忙跑去找德妃。德妃一见她便笑道:“我想着你们姐妹俩都在宮中,上元节岂不是没有人替你父亲给你祖⺟进孝道,你素来最讨你祖⺟的喜欢,我想着跟太皇太后求个恩典,让你回家去过上元节。”
李令娴大吃一惊,她明白德妃这么说必有缘故,而且既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了。那么她就是非走不可了,她问道:“那…那姐姐是不是也和我一起出宮?”
德妃笑道:“哦,令绮还要在宮里陪我一段时间。”
李令娴不敢质问德妃为什么这样厚此薄彼,从德妃的寝室退了出来。脑子里头満是胡思乱想。不知怎地就走到了寝殿另一侧的暖阁里。
此时,暖阁里头却不是平时令熙、令弘兄妹两个的奶味,而是沉香混着不知什么味道,暖融融的,甜腻袭人。李令娴猛地拉开重重幔布,李令绮正坐在凳子上,让宮女们梳拢头发,她刚刚浴沐完,⾝上还冒着湿气。
看见她这幅样子。李令娴不懂也懂了,仿佛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心中哇凉哇凉的。直楞在当场。旁边的宮女忙走过来将幔帐放下,笑道:“姑娘,天冷,莫冻坏了贵人。”贵人在这个时代并非后宮品级,宮女这么说只是个通称,但足以证实李令娴的猜测了。
李令娴強挤出一个笑容,说道:“你们先出去吧,我来给姐姐梳头。”说完,便拿过宮女手中的木梳。
李令绮浑⾝一抖,想了想。吩咐道:“你们都先出去吧,我跟我妹妹说说话。”
待宮人都退出去,李令娴给李令绮梳头的手,陡然一下加重了,李令绮吃痛。一下子站了起来。看着李令娴。
李令娴冷笑道:“哎呦,贵人娇贵啊。妹妹伺候不周,请贵人恕罪。”贵人两个字,咬得格外分明。
李令绮见她这幅样子,眼中蓄泪,说道:“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娘娘现在可是皇家之人,何必跟我一个小女子解释,呵,妹妹真是没想到,之前一口一个要回家的姐姐竟然有这样的本事,转眼就能在宮里常住了。”李令娴说话的腔调带着阴阳怪气的味道。
李令绮虽然羞于见妹妹,但听她这样说,心中冒火,冷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心思,你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不也是存了这个心思,现在你看我得了你想要的位置,所以嫉恨我,可是皇上不要你,有什么办法。”
李令娴气不过,伸手就要扇李令绮的嘴巴。李令绮却手疾眼快的抓住了她的手,此时又回到了她们平时相处的模式,李令娴也去了怯气,笑道:“我现在是皇上的女人,还是你姐姐,你敢打我就是犯上,我别的做不到,让德妃娘娘给家里传话,给你噤足三个月还是做得到的。”说完把李令娴扬起的手甩了下去。
李令娴冷笑道:“恭祝姐姐三千宠爱于一⾝,只是,可千万别像王婕妤那样,入宮这么多年,也生不出一个孩子。”说罢愤愤的出去了。
晚间的时候,皇帝下了旨意,封李令绮为才人,赐住裕祥宮琼玉馆。其实消息早在皇帝迈出裕祥宮大门那个时候起就已经传遍了后宮。这道旨意一下,便传遍了整个朝堂。次曰,皇帝下旨孝王改封为晋王,在宮外开府暂不就国,又奉太皇太后懿旨,将同安公主之外孙房月华册为晋王妃。
后宮的嫔妃关注的是后宮形势的变化,猜测着这位新晋的李才人会分掉多少宠爱。而朝堂上的大臣们则是在考虑现在立嗣微妙的环境,梁王被招了回来,而孝王改封为晋王,这个晋王自世祖明皇帝杨广之后就再没封过,此时皇帝把这个名号拿出来,让那些因皇帝不让梁王就国而颇受打击的人,心思又活泛了起来,而唐国公府又新晋一位才人,圣眷更隆,皇帝到底什么意思,到底更属意哪位皇子,每个人都在琢磨。
册封李令绮为才人的旨意,在上元节前送到了凉州。同时传过来的,还有李令绮如何获得皇帝宠幸的小道消息。
“入宮陪伴太皇太后的各家闺秀中,独独只有您家姑娘得了皇上的青眼,真是可喜可贺。”传旨的太监在拿了涵因给的不菲的赏银之后,意味深长的奉承道。这话却没有起到讨好的作用,李湛听了,心情变得更为糟糕。
因为还在放假期间,李湛不用去勉強自己应对那些别有用心的恭喜和祝贺。
他一直忍着,跟涵因回到了照水阁,让丫鬟们都退出去,关上门,方才狠狠的捶了一下桌子:“欺人太甚!太甚!”(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