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尽全力也要给我拦住他们,城中百姓的还有将士们的命都我在你们手中。给我杀···”孟错一马当先朝着前面黑庒庒的人群冲去。
“杀···”嘶吼声刀剑相拼的声音响彻崖底。
大祁人数上就占了绝对优势,即使孟家军一命相拼也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就被攻破了。眼看着辛苦征集到的粮食在敌军的剑下挥洒一空,孟错心中那把无名火烧的更旺。
“不可饶恕。”孟错红着眼睛嘶吼出声。
仿佛是没感觉到伤口的疼痛,左手的剑只知道去拼杀,去掠夺。
“轰隆,轰隆···”耳边想起了雷声,瞬间豆大的雨水打落下来。
酷暑的天气终于迎来了一场暴雨。
血水混着雨水在脸上肆虐,发冠已散。被雨水打湿的长发黏腻地贴在脸上颈间。
“将军,撤退吧!”一个将士解决掉⾝旁的敌人冲过来说道。
孟家军很強,但也不是铜墙铁壁。已经死伤了一部分人,再加上如此恶劣的环境,再打下去,全军覆没也是迟早的事。
“轰隆···”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刺眼的光亮让此刻夜里的崖底恍若白昼。
那瞬间的亮光掠过孟错的惨白的脸,殷红的血水触目惊心。
一剑刺穿袭来的人,咽下喉间的一口血,孟错终于恢复理智,不甘心地回头看一眼那早已支离破败的马车和散落在地上被暴雨呑噬的粮食。
一咬牙,终于道:“撤退。”
这里是大夜的土地,没有人比她更熟悉这里的地况。带着仅剩的五十多人钻进矮丛里面,不过片刻便以让祁军迷了方向。
反正目的已经达到,又怕在丛林里迷了路便折返离开。
雷雨闪电,不敢躲在树下,只能找空旷的地方呆着,找了半响也没找见可以蔵⾝的山洞。
“没办法了,只能这么淋着雨了。”孟错叹息一声,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疼痛难忍。
百里昭接过那士兵呈上来的东西打开一看,是孟错用血写的消息。
“半月前,太子起兵”
“下面的情况到底如何?”百里昭问道。
“大祁军共有五百多人,孟家军恐怕凶多吉少。”传信的士兵如实说。
手中握着那一小块一角,不自觉地紧了紧。
她只有不到一百人的孟家军如何与大祁军相抗,目光扫到床头的一只木盒,他搬进她房里的第一天就看见了,里面装的是一条未完工的玉带。
那玉白⾊的上好布料是年前他向她索要的,她一直没忘记要送给他的礼物。
拿起那条玉带,指腹在那不怎么整齐的针脚上挲摩半响,终于拿起剑打房开门。
刚到门口就有一个小兵来报:“王爷,方姑娘请您过去。”
夏侯渊带着陈起从门前经过看见他,淡淡道:“昭王还是在这里陪着佳人吧!”
握了握手里的剑终于还是走向自己寝房的方向,看着他的紫⾊⾝影渐渐远去,夏侯渊目光一沉。
这就是你爱的人啊!
此时暴雨已歇,只是还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滴,只是那雷鸣闪电倒是没有一刻消停的。
“陛下,您龙体金贵还是让臣下去吧!”看着那陡峭的山壁,陈起自己也有些腿软。也不知那孟将军是如何训练出孟家军的。
夏侯渊瞥他一眼:“只要你好好保护朕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陈起一噎,知道孟将军与陛下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兄弟,劝不动就放弃了。在旁边指挥者众人给夏侯渊做好全安准备。
看着⾝上一圈又一圈的⿇绳,夏侯渊展了展双臂:“要不是朕双臂还可以动,朕都要怀疑你是不是要谋害一国之君了。”
陈起一听立马跪地:“陛下明鉴,臣只是担心陛下安危啊···”
“起吧!也没说你什么。”
昏暗的烛火将女子美好的⾝影映在门窗上,百里昭轻轻推房开门,还没来得及看清什么,怀里一重。那娇小的⾝躯已经紧紧贴在他胸前。
“我好害怕,你怎么才来。”微微颤抖的声音控诉他不够关心她。
是了,从小她就害怕下雨天的雷鸣闪电,每次都有他陪在⾝边守着。
“你离开的太久了,我都快要忘记了。”百里昭轻拍她的肩头,胆大说道。
怀中的⾝体一僵,推开他:“你是怪我吗?我离开了这么久,你···是否已经将我忘的⼲⼲净净。”
百里昭低头看着她比年少时更加成熟媚妩的脸没有说话。
“你都没问过我,当初为何离开?”方馨兰仰着小脸问道。
“不想知道。看到你现在好好的,我就放心了。”百里昭拥着她坐在床榻上:“很晚了,睡吧,等你睡着我再走。”
方馨兰有片刻怔愣,复又轻笑起来,看来他还是爱着她的,无论当初为何离开他都会原谅。因为他是最爱自己的人啊!
点点头,偎在他宽阔厚实的怀中安心睡去。
雷声闪电渐渐消失,雨也停了。只是浑⾝湿透加上刚才一场恶战,许多人已经撑不住倒下了。
孟错头重脚轻浑⾝发冷,唇⾊发白,伤口淋了雨辣火辣的痛,她不敢晕倒。看着已经昏迷的同袍,她強打起精神:“大家再坚持一下,我去前面看看。”
“将军,我与你一道好有个照应。”旁边一个还算精神的士兵道。
点点头算是同意,两人回到崖下的时候,没有看到大祁军,看来他们的目的只在于断粮。
“即便是没有大祁军的阻碍,以我们现在的体力状况也爬不用上这悬崖峭壁。”孟错声音有些发抖,手脚几乎失去知觉。
“将军,你没事吧!”旁边的士兵看着她发青的嘴唇担心道。
孟错本想摇头摇告诉他自己没事,哪只这一摇自己更晕了,眼前发黑就这么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