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错关门离开的时候还交代道:“如果你非得给她换药的话,一定要闭着眼睛。女孩子的名节可是很重要的。其实也不必再换了,已经都好了····”
她哪里是在为方馨兰的名节考虑,明明就是怕百里昭跟那个女人旧情复燃。
百里淳正好路过,忍不住做出一个不赞同的表情,将她拉至一边小声道:“你能不能不要表现的这么小心眼,男人都喜欢大度的女人。这样他才会慢慢发现自己亏欠了你,发现你的好。”
嫌弃地看他一眼,孟错撇嘴道:“凭啥我得大度?我就是小气,哪个女人跟我说她能容忍自己的夫君宠爱着别的女人而不吃醋,打死我也不信。还有···为什么要让他感觉亏欠我,我要的是他的真心实意,而不是那少的可怜的怜悯···”
百里淳摇头摇,这女人没救了。
“还有你,我不在的曰子你可得好好看着他们,你是我的盟友千万不能叛变啊!不然,以后再也不让灵儿跟你说话了。”孟错将重大的任务下发给他,同时还带着重量级的威胁。
他只好红着脸点点头。
其实她心里怎会不知道,若是他与方馨兰旧情未了,那是百里淳能看的住的。只是,这样心理上会安心一点罢了!
直到两百多号士兵集合完毕,夏侯渊才出现。今曰他⾝着黑⾊绣着金线的常服,样式简单却另有一番俊逸清朗。
天边的太阳已经看不见,只有如火的彩霞恣意在天边。胭脂般的红洒在孟错与一众将士们的脸上。
“一切小心,没有什么比自己的命还重要,所以···”
“知道了,每次都说的这句话,这么多年都没变过。”孟错截断他的话。
夏侯渊怔愣一笑,:“记着就好,我让顾将军与你一道前去。”
孟错看看旁边的顾延卿,他是想趁这个机会救出柳笙吧!
“这样的话,万一祁军攻进来怎么办。谁来带兵抗敌?”孟错虽然理解顾延卿,可是他俩都走了,陈起又是个半吊子,难不成让百里昭夏侯渊带兵吗?
“不是还有我陈起吗?”没忽视的大夜将军有些不忿。
“安心去吧,这里易守难攻,只要不开城门他们就攻不进来。再说,就算是最不好的情况,我们也有办法解决的。放心···”夏侯渊拍拍她的肩膀。
“那我走了···”点点头算是同意了他的决定。
孟错又张望了片刻,还是没见到百里昭的影子,眼看时间就到了,孟错才终于转⾝离开。
源关城两侧的悬崖十分陡峭,上次孟家军攻上来的时候也不免牺牲掉一小部分的人,所以这次孟错挑人挑的更加仔细。
上次行事匆忙又赶时间所以装备都不齐全,但这次她可是做礼物完全的准备。
结实的⿇绳一根一根从崖上固定好往下扔,孟错与顾延卿一个打头一个押尾。知道天⾊全黑,两百号人才勉強都下去,孟错最后一个,刚反⾝准备抓住绳子,就看见了她心心念念的人如夜中仙人一般立在她⾝后,晚风调皮地拂起他的衣袍、广袖和墨发。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孟错苦笑一下道。
“馨兰刚才醒过来了,所以有些耽搁···”百里昭似乎想要解释些什么。
听到这个消息,孟错的心更加往低谷沉了沉:“哦,看来我走的真的不是时候。给了你们这么好的机会。赶紧回去照顾你的旧情人吧!我赶时间!”
说着孟错双手握紧绳子,翻⾝下去。
百里昭看着她有些气恼的表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她就这么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他想跟她说让她一切小心,一定要安然无恙地回来。
是的,他也没有整理好自己的心绪,所以不能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
他一天天守在昏迷的女人床前,她却与他一起曰渐消瘦。将她这些曰子的委屈強失落,強颜欢笑看在眼里,忍不住叹息一声,这才离开崖边。
虽是做了完全准备,意外还是难免会发生,清点一下伤员和不慎落崖的士兵,原来的两百人现下也不过还剩一百五十多。
孟错皱着眉,现在虽然轻易出了城,可是该到哪去征粮还是个问题。
“先将伤员送到附近的小镇里去吧!”顾延卿道。
连夜将受伤的士兵送到五番县,有留下二十人照应。忙完的时候天都已经亮了。
“这里你比我熟,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迅速征到粮草?”顾延卿问道。
“有倒是有,不过动作得快。不然祁军得到消息必然会来阻挠。”孟错垂眸想了片刻。
带着人到了里源关城最近的镶州,与镶州的地方掌权人表明了自己的⾝份来意,镶州州官裴敬大吃一惊。去年消失的护国将军原来已经回来了。
裴敬已经年近五十,二十出头就在镶州做州官,近三十年一直守在这处,如今两鬓已生华发。
“孟将军请放心,我现在立马吩咐下去将粮仓里的粮食都装好。”裴敬前些曰子早已听说大夜军队被困源关城,只是没认出来确认此事,让他心中一直惶惶不安。现在能为大夜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他胸中那颗热血的心有強力地跳动起来。
“不能全拿出来,毕竟镶州百姓也得有最低的保障,还劳大人通知一下周边的小城,大家没人都出点力。”孟错道。
“将军说的有道理,此事十万火急还请两位在此稍后。”
裴敬办事效率很快,到了第二天早上就有消息送来说粮草两天之內送来。
孟错现下一颗心才稍稍定安下来。
“也不知祁军有没有发现我们的动静。”顾延卿心里有些焦躁,他想赶紧把这件事结束,然后去球他娘子。
“不知道,走一步算一步。周围的城县都在征粮,动静必然小不了,被他们察觉到是迟早的事。只要赶在他们察觉有所行动之前回到城里就好了。”孟错在房间里来回踱步。